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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身体素质不行就别出远门,做给谁看呢?”
旁边几个陆军哄笑,孙灵薇直腰呸了声,给小烟枪脸面添了口唾沫。小烟枪愣神几秒,突然抽刀插入桌缝:“你他妈有病?想死啊?!”
我迅速起身:“这位先生,您没见女人怀孕吧?”
小烟枪狠狠抹了把脸:“怀他娘的孕,了不起?就他妈晓得生,孕妇只会拖后腿,有种干几个敌人我看啊!”
他刀刃无眼,断指看着戾气横生。我拉住孙灵薇,示意她不要正面去杠,乖乖坐下忍忍。
孙灵薇不甘心,我死死按下她,将腌梅塞她手里:“别同他们计较。”
小烟枪抱着胳膊,视线若有若无飘到我身上,我假装视若无睹,但一路如坐针毡,直到车外闪过宜昌的标识,我才把心咽回胸口。
宜昌已入夜,火车白汽蒸腾,在半空黑白分明。
孙灵薇小心翼翼地下车,我跟在身旁。她面上绷得很紧,语气又轻又急,仿佛怕我听见:“谢谢啊。”
我抬头,成陟倚在不远处的墙柱,指间白烟缠绕。见我出现,他扔下烟头一脚碾碎。
我说:“没什么好谢的,都是随军家属,看你只身一人,有共情心而已…”
话还没完,有人撞过肩膀,推搡我俩踉跄几步。我和孙灵薇同时望去,方才那小烟枪吊儿郎当杵于眼前,几个同伴歪斜站立,看着意图不善。
小烟枪伸手去勾我下巴,我急忙拂开,孙灵薇皱眉就要开骂,却听“哎呦”一声,小烟枪被拳头揍到了地上。
他骂骂咧咧地坐直,半空“啪嗒”一响,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脑袋。
成陟把着枪柄面色难看,小烟枪看清了他肩头的军衔和手里的毛.瑟配.枪,赶紧缩回双腿:“团,团长?”
成陟枪抵在他头顶:“你哪个团的?谁他妈准你碰她了?”
小烟枪的伙伴集体噤声,小烟枪则本能后仰,双手高高举起:“二,二零三团的…对不起团长,我不晓得她是您熟人…”
成陟踹他一脚:“她是我老婆!”
小烟枪双手发抖:“团,团长太太…”
成陟气在头上,我怕他真绷不住开枪,连忙按捺他手臂:“算了算了,别一时冲动落人口实。”
成陟手部力量微微松懈,小烟枪见势赶紧起身,边弓腰致歉边撒腿逃跑。成陟朝他屁股又补一脚,还骂了声滚,那小团体动作麻利地溜出了车站。
孙灵薇扶在墙角干呕,成陟问我:“她病了?”我摇头:“她这是怀孕。”
成陟收回配枪:“裘贯武这家伙,老婆怀孕都不来接,亏我还特地向队里请假提早候着,真不懂疼人。”
孙灵薇呕完舒坦了,冲我又道声谢,便自顾出了车站。
成陟奇道:“不随我们一起吗?”我摆手回答:“别,她肯定不愿意,毕竟心里头有疙瘩在。”
成陟没再多说,从我手里拎过柳木箱:“走,去看看新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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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住房在一楼,分配的家属住所,外墙有些剥脱,但里头还算干净。不大不小的两室一厅,除了必备的桌椅瓢盆,比较特别处就是挂正墙的结婚照。
我与墙上捧花的自己对望,成陟突然抱着我一顿乱亲。我被弄得呼吸紊乱:“干什么啊…”
他头埋进我肩膀:“小别胜新婚,何况新婚就小别,想你了。”
我扭扭身子:“你把枪袋取了,我硌着不舒服。”成陟闷声说:“先不管它,反正等会儿都脱干净…”
我象征性挣扎一下:“不行,你训一整天都臭了,去洗澡。”
成陟环得更紧了:“嫌弃我啊?”我转身攥下他领口:“不敢不敢,这位军爷,我伺候您洗漱行不行?”
我打了盆水,成陟乖乖坐在盆架旁,还特地仰高脑袋。我拿毛巾凑近他的脸,他伸脖子贴近。
我偏不遂他愿,毛巾狠狠往他脖子一擦,他夸张地大叫:“小舒!我得被你搓秃噜皮了!”
我扑哧笑出声:“你跟谁学的方言学成个四不像?”
成陟解开衬衫,光膀子贴上毛巾:“副团是东北的,平日老唠嗑自家方言,我这口音都快被带歪了。”
我避开伤疤,用力搓红胳膊:“已经歪了,还唠嗑…”
他抿紧嘴唇,睁着黑亮的眼眸凝视我。我被瞧得血液翻滚,本就闷热的秋老虎硬把我前胸后背汗透。
我将毛巾甩进脸盆:“你去房里呆着,我也得洗漱。”说罢我就要端盆换水,成陟只手往我腰间一揽,我被迫跌坐他怀里:“又干什么!”
他从盆里捞出毛巾:“伺候你洗漱啊。”
我双腿乱蹬:“成陟!你别耍流.氓!”
成陟将滴水的毛巾往领口塞,笑容蔫坏:“我这粗人都知道礼尚往来,成太太学识渊博,不会…装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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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军的生活规律而紊乱。成陟早早出门,偶尔中午来吃饭,经常晚上才归家。而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