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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了尴尬而不失礼的微笑。
    “老师,那位同学被你罚到门外站着了……”
    撒得我肉疼
    时隐第二天依旧没去上学,孙莉不在,别的老师估计也认不出他。于是他委托了李旭,万一被点名,让他帮忙顶一下,就当自己去过学校了。
    林哥忙着照顾孙莉,店里只能他来看着。闲来无聊,他顺手撕了一张林哥做账的纸来,三两下叠出一个纸飞机,然后像小孩一样对着飞机头哈口气,手臂晃悠两下,便松手扔了出去。
    扔的角度不好,飞机没飞出去多远便像在空气中遇到一堵气墙,“啪”一声撞落到地上。
    他撇撇嘴,过去捡起来,又顺手扔出去。
    这一次倒是扔得好,飞机轻巧地飞出店门,尖尖的机头正中某个从路边走出来的人的鬓角。
    沈浔太阳穴周围敏感的皮肤上乍然被戳了一下,惹得他反射性地闭了一下眼。
    他诧异地瞥了一眼那纸飞机,然后抬眼看清了店里的罪魁祸首:“啧,你还挺有童心啊。”
    “我靠,你怎么来了?”时隐笑道,一点没有愧疚心。
    “我逃课出来了。”沈浔弯腰捡起纸飞机,瞄了瞄把它扔回去。
    纸飞机无声地撞上时隐的心口,又失事似的落到地上,沈浔适时地配上“砰”的一声。
    “……”傻逼。
    “你不是说下午两点,横笛巷64号吗?反正都要去看孙莉,一起吧。”沈浔说。
    *
    林哥和孙莉家里经济条件都不算好。住了几天院,孙莉的情况也不算很糟糕,便执拗地要求要回家里去养着。
    两人同居一段时间了,横笛巷64号,便是林哥的房子。
    中午酷热难当,太阳娇纵地向着大地射下冒火的箭矢,搅动了热浪,驱散了街道上的行人。
    “其实我昨天就想问,你怎么突然那么关心孙莉?”行走在樟树繁茂的枝叶下,沈浔把顶在头顶的校服拉下来随手系在腰间。
    时隐淡淡道:“算是还个人情吧。”
    林哥的无条件信任总让他觉得受之有愧。
    “你们原先认识?”
    “不认识,我也是刚知道这些。”时隐难得耐心地解释,“我欠她男朋友人情。”
    沈浔沉默地走了几步:“你这个人,怎么总是那么看中什么039;039;人情039;039;啊这些个虚的东西?”
    他算是明白了,那天被谭元浩围堵,这人也是念着个“人情”才突然出现的。
    “人情也是情啊。又不是我觍着脸要就能要得来的,人家愿意给,当然得放心上。”
    “哦,这样啊。”
    重情重义,是个好孩子啊。
    时隐瞥见沈浔有些得意的嘴角,又蹙了蹙眉补充道:“你那个不算。你那天是在那挡了我的路,要是没你我溜得更顺畅。”
    “……”沈浔的嘴角又耷拉下去,索性直接移开眼不看他了。
    好个屁。
    果然,现在这个好好队友的场面是虚假的。
    一路无话,本来也可相安无事地走到64号,但中途路过孙姨的小阁楼时却出了些意料之外的情况。
    时隐远远瞥见三五个黄毛围在小阁楼门口。为首的一个耳骨上挂一串金耳环,盘龙T恤,趿拉着人字拖,有刺青的手臂正搭在小骢肩上,叼着烟和孙姨不知在说些什么。
    孙姨在一旁死命地摇头,想要去拉小骢,却被强硬地拍开了手。
    眼看她急得要朝流氓头子扑过去,旁边的几个杂毛又嬉笑着按住了她。一个女人到底是敌不过几个男人,她再怎么使力都撒不开,只能脸红脖子粗地咒骂。
    耳边是孙姨隐隐约约的抽噎声,时隐盯着那金耳环看了看。有一瞬间像接通电路一样,他脑袋里冒出火花,恍然想起那天时青易诓他出来的时候,也有个混混耳边的亮光一闪,穿透了黑夜,鲜明地刺刻在他的记忆里。
    时隐心中一沉,这群人多半是来找他的。
    沈浔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蹙着眉和时隐一起躬身到一旁的树丛中:“什么情况?”
    时隐呼出一口气,沉声道:“土豪,借点钱。”
    “要钱来干什么?”沈浔愣了愣,但还是把手伸进兜里:“我就这些,够不够?”
    时隐瞥了一眼那红红的一沓,估摸着得有七八张,他接过来:“你到底为什么带那么多现金?”
    “用起来有实感。”
    “……”时隐白他一眼,不过学霸这个奇葩习惯倒还帮了大忙,“这儿没你事了,你先走。”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哭喊,时隐猛地回头,那边小骢已经被金耳环薅住了头发,一边哭一边踢打,孙姨急得落泪,一群混混反而笑得越欢。
    “我操啊。”
    “欸,你别去那边乱。”沈浔见事情不对,拉了时隐一把。
    时隐却甩开他,站出来对着那边喊:“都他妈的干什么呢?”
    混混闻声回头,金耳环咧嘴笑了笑:“哟,有人来当英雄了!”
    时隐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挥了挥,示意沈浔快走。沈浔瞥了一眼便移开目光,全当没看见。
    现在走,那不是怂吗?
    时隐扬了扬手里的红票子,跟个赌神一样捻成扇形:“要这个是吧?过来拿。”
    离得远,倒也看不出多少钱。混混们见了那红红的一片,对视几眼,将信将疑地走过来。
    时隐盯着他们的步伐,身体慢慢蓄力绷紧,几人刚走近,他便抬腿踹翻一个混混。
    几乎是同时,沈浔突然起身,把校服外套一甩,套在一个混混头上就开始动手。
    还立着的几个混混心中一惊,一瞬时边骂边扑过来。
    “操,耍人呢?”
    “给老子往死里打!”
    时隐本来单手抡人,无意中却被击中了右手手腕,红票子脱了手,一时漫天铺开。
    沈浔在那边擒住了金耳环,笑道:“我靠,你这什么乐趣?打架还撒钱?”
    时隐上去对着金耳环就是几拳,答道:“个屁,撒得我肉疼。”
    金耳环被他们夹击得动弹不得,嘴巴倒是没闲着,唾沫横飞的咒骂一刻没停过。摔翻在地的混混又爬起来,时隐回过身去一脚踹开。
    这几个混混武力值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二对五,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突然,沈浔视线里划过一道银光,那混混拿着刀子向时隐的后背刺过去。
    “你让开!”
    他一把推开金耳环,一个箭步冲过去,想也没想就直接伸手捏上了锋利的刀尖。
    皮肉哗地被剖开,沈浔从来没感受过这种刺骨的疼痛,鲜血汩汩流出来时他深深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时隐解决掉眼前的混混,猛然回头便见了这触目惊心的场景,一瞬间脸色煞白,眼尾也染上一片血色。
    沈浔脸都疼颤了,身上的冷汗冒了一层,那刀子在手心磨蹭,最终堪堪停在时隐背后两厘米处。可他依旧没放手。
    “你他妈的……”时隐心里掀起怒火,抬腿一脚掀翻那个混混,“打不过就使阴招?”
    他这一下发狠了,平生最恨的就是自己的麻烦事牵扯别人,更别说还让别人为此受了伤。他昏了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