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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桌。你们学霸怎么那么没礼貌?”
“有事?”
“没事。”
“……”
李旭脸皮薄了一下,忽然觉得作为一个学渣给学霸打电话求补习的行为又诡异又傻逼。这事求时隐能行,毕竟哥们理解,求别人……拉不下脸。
时隐解了围:“他想要你给他补习。”
沈浔的声音大概温软了一度:“哟,你们学渣也要临时抱佛脚啊?”
“没有039;们039;。”
对面没声了,时隐以为对方为难,正要开口,就听沈浔说:“视频吧,一块来。”
“好哥们!”李旭听这话心里雀跃呀,虽然他并不觉得补习能补出个什么,但是有学霸加持,那感觉就是非同一般。
沈浔那边的灯光很暗,似乎只开了台灯,时隐只能看到他套着白衬衫的模糊剪影。
他问:“哪里有问题?”
李旭:“哪里都有。”
“……”补习老师最怕遇到这种学生。
沈浔翻了翻书,又问:“等差数列求和公式会用吗?”
“不会。”
“等比呢?”
“啥比?”
“……”骂的好。
沈浔扣上笔盖:“那你知道数列是个什么吗?”
“额……”李旭被问得心凉,上课开火车,这下才发现自己有多不行。他一下说不出话,笑两声:“你猜。”
“……”猜尼玛。
沈浔把笔一扔,这叫补习?这叫女娲补天。
他真是鬼迷心窍,要不是之前见过时隐做题觉得他还有救,鬼才会答应补习!
他瞪了屏幕里那个低头闷笑的“小白脸”一眼,静了静心:“你俩记着,欠我欠大发了。”
说补习就是补习,沈浔这人做事一心一意,挑着教材上最基础的例题一连串讲下来,一个岔都不打。
时隐一直没什么回应,但他思路在跟着走。他本打算等会考前夕自己啃教材混个及格分,结果沈浔这一讲解,倒是省了这功夫了。
李旭时不时会“哦”两声,这状态和他半阖眼上课时一模一样,估计又是左耳进右耳出。
时针划过两圈,沈老师给讲了一个多小时的入门课,嗓子有点干。接近一点,房间里的灯泡忽闪,接着就跳了闸。
“咋停电了?”李旭估计早就坐不住了,趁此机会伸个懒腰就拎包走人:“沈女娲,谢了。”
沈浔在时隐的笑声中说了一句:“滚。”
房门关上,空间里只剩时隐和屏幕对面的沈浔。
两人都变得模模糊糊地,黑暗中时隐往后一躺,眸子被屏幕映得星亮:“谢了。”
“没事。”沈浔的声音真的累了,有些嘶哑。
隔了几秒,时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挂电话。
就听沈浔叹气说:“隐仔,我累了。”
叫谁呢傻逼。
时隐差点脱口而出,却见对方抬起头来看着镜头,眼神黯淡,他心里咯噔一下。
刚开始沈浔接电话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听了一路,嚼着他的每一个字。可沈浔张口闭口就只有知识点,他一点点线索都没摸到。
时隐:“你怎么了?”
沈浔盯着他几秒,突然笑了一下,眉梢一扬:“能怎么?困了,晚安。”
“……”时隐不习惯给人说晚安,可是屏幕对面的沈浔一言不发地,像在等他开口。
他愣了好一会才别扭道:“晚安。”
沈浔笑:“乖,明晚继续。”
狗中贵族哈士奇
两天过得很快,李旭别的不开悟,但只用了那一个晚上就认清了自己不是学习的料这一事实,再没烦过沈浔。
他不知道的是,沈浔后来还给时隐补习了一晚上。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打响,一班学生开始清空教室排考场。
四中一个班大约是五十人,每个考场把桌子分开成单人单桌,坐四十人。
李旭看完座位表,一脸冒火地收着东西:“靠,每次都排到流放考场去。我觉得我上次考得也不是很差啊。”
时隐白他一眼:“自我感觉良好,倒数第一。”
“呵,指不定下次我俩谁坐那个宝座呢。”
“流放考场?”沈浔头一次听说这个词儿。
“是啊。”李旭没好气地解释,“每个考场不是坐四十个人吗,但我们一个班有五十多个人,所以按排名排到最后的那四十个,就重新开了一个考场。”
沈浔看一眼时隐:“你也去?”
“嗯。”
“在哪啊?”
时隐一抬下巴:“对面。”
沈浔顺着望过去,绿树掩映之下,对面有一幢矮小一些的古旧教学楼在角落里发着暗沉的光。前苏联式的建筑,远远能看到几扇木质双开门,墙壁呈米黄色,玻璃窗反着青光。
“那什么地方?”沈浔来四中一段时间了,却没怎么留神过那边。
“很早以前的教学楼,你不知道吧,”时隐说,“四中其实是个百年老校,刚开始还有点名声,不过后来越搞越差了,也没精力修缮。”
李旭点头:“对,听说还闹鬼。”
“确实像个鬼屋。”沈浔看着那青色玻璃,撇撇嘴,“喀秋莎,怕不怕?”
时隐睨他一眼,自顾自收拾桌子:“怕你大爷。”
高中生书多,考前清空教室是件麻烦事,老秦他们特意开放了办公室让学生找空地摆书。一班学生忙前忙后,抱着一摞一摞半人高的书在教室和办公室之间折返。
小学霸张思哲跑了好几趟,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然而他的组员们却在座位上不动如山。
“你们怎么都不搬?”
李旭指了指桌肚:“搬啥?我就这几本书,一趟就行。”
时隐更不必说,总共就三四本装装样子。
“我靠,爽啊。”张思哲看到自己那些书,桌上两摞,桌肚两摞,地上箱子里还有一摞,还没搬就已经累了。
可是同为学霸,沈浔的桌子上却只是整齐地码了矮矮的一摞书。张思哲纳闷:“浔哥的书怎么也那么少?”
“哦,我每天有计划的,用到哪几本就带哪几本。”沈浔说,“带多了累。”
张思哲看着那几本书咋舌:“啧,不愧是学神。”
他挠挠脑袋,思考自己是不是该改变一下学习方法。
李旭却意识到不对:“不是,你跑前跑后这几趟,怎么还剩这么多?”
“啊?这个……”张思哲欲言又止,眼睛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蜻蜓点水一样瞟了一眼,“我刚刚帮别人搬的。”
这种样子必定是有情况,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少年,大家秒懂。
“你自个儿的那么多,你忙着给别人搬?”李旭抓着他这个眼神,贼精地靠近一点,“帮谁呀?”
“额,没谁……”
“啊啊啊啊,累死了。我靠,等我高考完,我要把书打包卖废品。”猩猩突然从门口进来,操着大嗓门喊。
“咳。”张思哲扫了一眼,灵机一动,马上道,“喏,帮他搬的。”
李旭挑眉,看那脸红样,便放过了他:“哦,行吧。”
张思哲知道他没信,却也不好多说,只当自己混水摸鱼过去了,赶快抱起自己的书往外跑。
李旭老干部一样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