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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感叹:“哎呀,小学霸也有春天啊……”
    那边时隐和沈浔也收拾好了东西,两人各自背着包立在那里。
    时隐瞟见自己当初夹在桌子之间的那本书,就要伸手去拿,可刚触上却又陡然停住。
    是那本五厘米天书。
    它已经在他和沈浔之间横亘几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都开始不自觉忽略了它。
    “谁弄掉谁狗”。
    当初不知道是谁说过这句话。
    虽然最近和沈浔的关系有某些细微的变化,但是要拿这本书,那就相当于拔起战旗跑,他一时觉得手指僵硬。
    “干嘛了,怎么不拿?”沈浔纳闷。
    说着他陡然想起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刚开学那会他和时隐是怎么相互嫌弃的来着?
    现在时隐的手指已经收回去了,狭长的桃花眼转过来,欲言又止地对着他。
    “操。”沈浔骂一声,抱臂瞪回去,“怎么着,自己的书自己不会拿?”
    他就喜欢看时隐这憋屈样,有话不会讲,就会拿眼睛瞪人。
    他本想假装生气,可是又演技不佳,嘴角按捺不住地将要起飞。
    “我发现你是不是皮痒?”时隐捋捋衣袖。
    李旭看热闹不嫌事大:“哟,干架呀?”
    沈浔挑眉:“干啊,还没干过呢。”
    裙主號三貳伶医凄伶凄医肆六,
    “出来。”
    时隐说着就猛地勾了沈浔的脖子,毫不犹豫要出去外面活动筋骨。
    沈浔任由他勾着,笑眯眯跟上:“你觉得是我先干翻你还是你先干翻我?”
    时隐一瞪:“哼。”
    两人前脚刚出教室,就见老秦在门口指挥学生放书。
    “嗯?”老秦抬起厚重镜片后的眼睛,眼球折射着一点蓝光,“你们怎么还在打打闹闹,不搬书?”
    他拎着他的小竹棍敲地:“动作快点,别的同学还要布置考场呢,不能耽误别人啊。”
    “……”时隐被老学究的认真劲儿冷到,说的是啊,自己为什么要跟沈浔打打闹闹?
    别的不说,就感觉自己最近在变得幼稚。
    沈浔被勾着,腰背稍微弯曲,一时手不知道该放哪,就往时隐腰上一搂:“不好意思老师,这就搬。”
    对方一瞬间打掉了他的手,敲得手臂一麻,他轻轻“唉”了一声。
    一帮学生闻言看过来,就见校霸和风纪委好好兄弟一样勾肩搭背在老秦面前站着,顿时觉得一阵新奇。
    他们默默交换眼神:我说吧,风纪委就是校霸新收的小弟。
    时隐二话不说把手松开,转身揣兜回了教室。
    李旭还没开始收他的书,就看到时隐一脸冷漠地进了教室:“那么快?”
    他接着说:“我看浔哥身手挺不错的啊,以为你俩得大战个二十回合才能分胜负。看来还是我哥牛批啊。”
    紧接着沈浔就进了教室,伸手揉着脖颈:“你给我压得酸。”
    李旭:“?”
    这俩人啥姿势打的架?
    沈浔:“再长个几厘米再勾我脖子吧,小矮子。”
    时隐猛地回过头来:“操,你是不是真想挨揍?”
    “嚯,牛批。”李旭兀自鼓掌,能行,这沈浔真的是嘴欠界的第一把手。
    其实时隐刚好一米八,并没有比沈浔矮多少。只是后边这位大少爷五官生的张扬一些,尤其是自然上翘的嘴角,平添几分英气,给人的感觉就是比时隐更不好惹。
    “不太想。”那少爷看着时隐冷冰冰的面部轮廓笑了笑,一把拿起那本书:“我狗,我狗中贵族哈士奇。行了吧?”
    李旭乍然噎住,刚才还觉得沈浔那是张狂相,听他这么一说,那个上翘的嘴角还真的有点像微笑哈士奇。
    时隐被逗笑:“操,个傻逼。”
    他看了一眼,那是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买来装样子用的五三,还是全新的。
    他对沈浔说:“送你吧,哈士奇。”
    *
    第二天早晨,时隐踏着铃声走进灰扑扑的老教学楼。
    他顺着楼梯到达二楼的流放考场,脚下嘎吱作响,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考场里桌椅破旧残损,但应该是有人提前打扫过,倒是没有太多积灰。
    不过有一点最要命的,这边没有空调,只有头顶的老旧风扇无力地转着,转速慢得根本掀不起风来。
    考场里坐着一帮形形色色的学生,多数不穿校服,头发赤橙黄绿青蓝紫都有,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蛇精洞。
    也有极少数的缺考学生,因为上一次没有成绩而被流放到这里,可怜巴巴地坐在最后几个位置上。
    这一来就把时隐的座位往前挤了几排,让他坐到了窗外那两棵大槐树的空隙之间。阳光穿过树叶,和青色玻璃交叠着投影在桌面上,看得人眼睛酸痛。
    他无意瞟了一眼那些坐在树荫里的人,看得后桌一哆嗦。
    “那个……要不换一下?”后桌小声问。
    “不用,谢谢。”时隐拒绝了,在监考老师的视线中坐下来。
    这里没有窗帘,时隐从这里能一眼瞥见对面的高二教学楼。
    那边的教学楼挺拔地矗立着,贴着白砖,阳光下反射着金黄,一派生气勃勃。靠近时隐的这一面恰好背光,窗帘基本上都开着,让他能够依稀看到那边的人。
    三楼从左往右数第三间应该是文一班的教室,年级上最优秀的文科学生整整齐齐坐在里边,铃声已经打过,他们清一色地低着头写试卷。
    而时隐这边的光景就大不相同了。他回头看了看,一考场的人睡倒一半,李旭在他旁边拿卷子叠纸飞机……
    这帮学渣真的是…一言难尽。
    时隐随意扫了一眼题目,刚开始那几道选择考的就是沈浔给讲过的知识点。
    所以究竟要不要做一下看看呢?
    他觉得做了没意思,反正他以后怎么着都没学上。可是算上昨晚,沈浔已经连续给他补习三次了。
    特别是第一天,那学霸明显的状态不对,却还是给他补习。他突然心虚,光想着自己省功夫,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学霸复习。
    时隐抿着唇,目光又落回试卷,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交扣在一起。
    他在心里演算了一下,却又懒得动笔写答案。
    勿扰
    “听说没,今早风纪委迟到了。”
    “整整半小时,老秦给气的呀,差点不让他考试。”
    “老秦真的是完全不认人啊。”
    “可不是嘛,他再晚一秒钟进来老秦就给他轰出去。”
    考完一科,时隐和李旭在食堂买了饭,听到周围一帮人叽叽喳喳议论。
    餐盒里边有木耳和蘑菇,时隐不吃,正从酱油色的菜里边一块一块地往外挑。
    李旭看得撇嘴:“我说你这个人就是没福气,好的都不吃。要是搁我家,得被我妈拿扫帚满街打。”
    时隐继续挑:“那幸好我没有福气去你家做干儿子。”
    “那不会,你来她肯定高兴。”李旭摇头,“你不知道,她整天觉得你一定会上清华北大,有你这个干儿子,她都恨不得把我这个亲儿子扔出去。”
    “你妈为什么到现在还觉得我能考清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