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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又贴上来了,夺过那半瓶酒,带他坐下,“弟弟酒量真好啊!21点会不会?一块来玩儿,多少酒我都包了,存我账上。”
    于是他垂眸,腻味地笑了:“好啊。”
    卡座开始新一轮游戏,他今晚手气奇烂,怎么玩都输,于是他在那道目光里接着端起一杯又一杯。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脱身,沈浔还在,他带着一身酒气,揉揉脖颈,漫不经心地走过去,对沈浔一招手,把他带到休息室,关上了门。
    休息室里还堆放着杂物,他们各自背靠在森冷的货架。
    沈浔瞪着他不言语,面色阴沉,拳心紧握。
    时隐脑袋有点晕乎,抿了抿泛白的唇,然后笑说:“特意来找我?”
    “你怎么跑这儿来打工?”沈浔不答反问。
    “你知道为什么。”时隐耸肩,说,“还不上钱,真的会死人。”
    “我靠。”沈浔垂头低骂了一声,“你赚多少?你至于这样吗?”
    空气一沉,时隐声调也冷了:“哪样?”
    “操,你他妈至于这样手摇身送的?你可别笑了吧,你这张脸就是不适合笑。”刚才的场景又浮现出来,沈浔火气上来了,火山喷发一样扔出一长串话来,“我求求你了,大爷,稍微为你自己想想吧。你爹我见过,上次便利店门口那个吧?你对他好,他领情吗?”
    “我操,你他妈是来干嘛的?会不会好好说话?”时隐心里被针雨扎着,一下清醒不少,也来了火气,“我没对谁好,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自己良心过得去,为了以后没人说我见死不救!他怎么想是他的事,你凑什么热闹?”
    “谁他妈要管你?我就是不喜欢看你这副样子,看得心烦,看得恨不得踹你两脚,把你踹清醒了。”
    “操,你他妈来啊!”时隐一把拎起了沈浔的领子。
    目光挨近,摩擦出火药味,血管青筋突突直跳,像两只疯犬。
    外边音乐太吵,里边动静再大都会被掩盖,可这时候室内却又静得出奇,静得只有突兀的音乐声。
    心里那场大火渐渐地又被暴雨浇熄,时隐越发明白沈浔和他不是一路人。别说是自己的那份心思,就是普通朋友都难做。
    鼻息相触,两人都移开了眼睛,松开手各自退开。
    时隐蹲下来,垂头叹气道:“浔哥……你也看见了。”他嘴角扯出苦笑,嘶哑着,“我们这些人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你得赔笑,要不然怎么卖酒?”他皱着眉头,“其实远远不止这些,还有很多事你没看到的。”
    他不太敢看沈浔的表情,声音很轻,仿佛再多一丝,他就要断了气了:“你不喜欢,你可以走。”
    沈浔心中刺痛,嘴角耷拉着,发狠道:“我是个什么人,你要我走我就走?我他妈走哪去?我走了你就不这样了吗?”
    时隐冷声道:“别他妈跟我吵。”
    “你……”沈浔出一口气,略微服软,点点头,“那我们好好说。”他叹一口气,声音有些低哑,“所以你啊,还不如找我拿。又不是送你,你要是不舒服你打个借条,下半辈子慢慢还呗。”
    “不合适。”
    “不是,这有什么不合适?”他又急了,“找我总比在这儿强吧?”
    时隐没说话。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自尊,他喜欢沈浔,所以他宁肯给他看自己的挣扎,也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的软弱。
    喜欢最容易让人没出息,但烈火反扑时也容易造一身硬骨。
    “我就觉得你好,所以我乐意给你,我给你就拿着,整那么客气有意思吗,难不难看?”沈浔蹙眉道,“我这人就是心高气傲,你也看出来了。你以为谁我都乐意帮?”
    时隐抬眸看他,愣了一下:“你这夸我还是骂我?”
    “我夸你干什么,我那是……”沈浔噎住,眨了眨眼,破罐子破摔道,“操,就夸你怎么?你知道你以前在我心里有多好吗?你知道我刚刚一看你那个笑,心脏病都要整出来了吗我操。”
    “……”这下时隐笑了,“傻逼玩意儿。”
    他转念又细嚼了沈浔的话,心里像含着一颗话梅,又酸又甜。说什么他有多好,他明明一点也不好,从前不好,现在更糟糕。
    “我告诉你,求助是不丢人的。”沈浔说,“你在我面前,最不需要的就是逞强。”
    他伸手去顺时隐的头发,像摸一只倔强的小刺猬。
    他今天见到时隐,其实压根没有什么怒气的,他只是心疼得紧。
    犹豫了一会儿,他的手顺势下去,拇指轻抚过时隐的颈侧,弄掉被擦上去的一点口红印。
    他不知道时隐喜不喜欢,反正他不喜欢,希望时隐最好也不要喜欢,要不然他就……他也不能怎么样。
    而时隐此刻陡然心惊,脖子上起了一点红色的小颗粒。他就知道那个女人贴过来的时候沈浔肯定看见了,那画面色泽浓艳,多少沾着点脂粉味儿。
    “诶,你有喜欢的女生吗?”沈浔靠在他的耳侧,突然出声。
    “……”
    热气打在颈边,时隐咬住了舌尖。
    沈浔轻声催促:“说嘛,我替你保密。”
    时隐感觉颈边有些发热,视线不自觉逃向了门边:“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许他该顺水推舟,说有,从此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担心藏不住自己的心思了。
    但他说不出口。
    骗得了别人,又骗不了自己。
    休息室的门突然开了,另一个酒保小哥开门进来:“诶,你怎么在这儿闲着呢?快出来帮下忙,那边酒洒了。”
    时隐得了救,应声,匆匆逃离,摆了摆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出去了,拿抹布擦着桌子,擦了一半却突然发现眼前坐了个人。
    沈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趴在高台桌子上,头枕着手看他:“我刚才有点太激动了。”他声音放软,“我错了,你别生气。”
    时隐一看他这样子,哪还有什么怒气,只笑了笑道:“我没气。”
    裙二伞绫溜九二伞九溜,
    “我就是脾气有点暴。”沈浔搓搓鼻尖,“你要是不气,你就把钱拿去。”
    时隐轻叹一声,到底再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沈浔的要求他都会接受,包括这一个。于是他把手轻轻搭上沈浔的手背,略微用力握了握:“浔哥,谢谢。”
    沈浔笑了:“没事儿!”
    接下来的几天,时隐依旧在往酒吧跑,只是他已经不再那样卖力地讨好客人卖酒了,几乎要退居后勤。
    用他的话讲,兼职工资按周节,不要白不要。
    而每天,还会有一个穿校服的少年来探班,偶尔帮帮忙。最神乎其技的是,这个少年居然可以在这种环境之下继续学习,酒吧的其他工作人员觉得新鲜,时不时上去搭腔,彼此都眼熟了。
    然而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有一天,突然有人大喘着气拉开后勤的门,指着外边对时隐说:“快,你带来的那个小帅哥……打人了!”
    旧敌
    趁着酒吧还未正式开始营业,沈浔坐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