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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地贴合、托举着身体。
    “时隐!”沈浔在岸上惊呼。
    他没有睁眼,暂时放松了四肢百骸。
    不过两秒,又听“噗通”一声,他睁眼看到沈浔跟着跳下来,伸手捞他。
    他笑了一下,心说,浔哥,是不是我去哪里,你都会跟来?
    河水冰凉,沈浔的手掌贴上来时一片滚烫。他一手拉着时隐的手腕,另一手在他后背一托,把人拉近了,彼此呼出的气泡打在对方脸上,沈浔觉得鼻尖发痒。
    在那黑暗里,没有了世界万物,而他们是彼此存在的唯一证明。
    一身热血沸腾起来对抗外界寒冷,那一刻时隐被沈浔圈在怀里,抬眼看到沿街灯光铺就了一条金色的道路,向着远方的星光延伸。
    两人冒出水面,大喘着气,不知谁先“噗嗤”一声,然后就一同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劫后余生一般。
    “傻逼,你吓死我了。”沈浔说。
    “那么浅,淹不死。”时隐笑说。
    小时候他和李旭为了比拼胆量就嫌命长地从这儿跳过,当时个头小,手脚也不灵活,两人下水一顿狗刨,总算上了岸,捡回一条命。
    他也没想到,今天他还会再做一次这傻逼事。
    恐怕真的是喝多了。
    “浔哥,做你喜欢的事吧。”他顺了顺气息,双手捧住沈浔的脸,试探着抵上对方的额头,“如果一个人太孤单,那么我陪你放肆。”
    他俩落下的地方附近有一岗亭,专门负责放哨和观察水文,这一下动静闹大了,探照灯立刻扫到他俩身上。
    白光一照,岸上传来声响:“什么人?在那做什么呢?”
    时隐抬头瞥了一眼,又对沈浔使个眼色:“怎么办?”
    沈浔笑:“跑呗。”
    温度
    秋末江水寒,这一闹腾便寒气入体,冷风一吹,湿透的衣服冰凉地贴在身上。
    “小子!站住!”
    “大晚上的,不要命了?!”
    “这里是玩的地方吗?!”
    沈浔捂着时隐的耳朵,笑说:“别听他的,快跑。”
    他俩在叫骂声中一路跑,一路不停打喷嚏,一下也没注意东南西北。
    等跑到沈浔家附近了,他俩才终于跑不动停下来,撑着膝盖喘气。
    时隐一看这街景不对劲,蹙眉道:“啧,跑错路了?”
    沈浔伸手去探时隐的额头:“你好烫哦。”他说话带着点鼻音,“家里有药吗?没有正好上我那里拿去。”
    “哦。”
    要是搁在平常,时隐会问一句家里有没有人,因为他有一点怕生,去别人家他就会别扭,假如还有什么亲戚在,那他绝对不会答应去。
    但今晚实在是太混乱了,他醉酒,又有一点发热,实在是没脑子去想这些细枝末节。
    第一次来沈浔家,他第一反应是这儿真大。和李旭家的某一套房子差不多大。
    家里没人,他们家收拾得干净整洁,家具也少,说话声弹到墙壁上又弹回来,瓮声瓮气。
    沈浔随手脱了外套,坐在地上捣鼓抽屉,摸出一盒胶囊又扔了回去:“喝药不能吃酒……不是,吃酒不能喝药……喝酒不能吃药!”他想了想,挠了挠自己湿透的头发,灵光一现,“快去冲个热水澡,驱寒。”
    他站起来就推着时隐往浴室去,他家浴室也大,把时隐送进去以后他随手一开水龙头,凉水直接从花洒里迸了出来,溅了他俩一身。
    本来就着了凉,这下身上更是冷得一个激灵。
    “操……”时隐往旁边退开,“这水怎么是凉的?”
    “哎,忘了开热水器。”沈浔“嘶嘶”吸两口气,搓着臂膀,“你等下。”
    “哦。”时隐呆呆立在花洒下,等了一会,水开始变热,他立刻站下去冲起来,只顾着取暖,衣服也没想起脱。
    沈浔开了热水器,哆哆嗦嗦地跑回来,嘴里哼哼着:“我靠,快给我冲一下,冷死了。”
    时隐把花洒拿在手上,直直对着沈浔冲。
    “哎,别冲脸啊,冲身上,我冷死了。”
    小花洒不够用,他们又换成了大花洒,仰着头,热水从身上淌过,总算舒服些了。
    时隐觉得身上有点沉重,这才意识到衣服没脱,湿透了坠在身上。
    他抬手脱了卫衣,转头时突然看到一旁仰头冲水的沈浔,便眯着眼定了定视线。
    沈浔的头发湿湿地贴在脖颈,嘴唇微张,喉结挺立出来,时不时上下滑动两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脱的外套,里面一件湿透的白T恤贴在身上,立体轮廓、凹凸阴影,红的白的一览无余。
    时隐突然身上一热,血液逆流,陡然清醒,醉意全无。
    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冲澡?
    时隐惊吸一口气,一下转过了身子,背对沈浔,伸手挡了一下腰腹间。
    他另一手贴在墙上冰凉的白瓷砖上,手指因隐忍而无意识抓挠。
    他脸色发红,心里也红白错乱,冰火交融。不行啊,不能这样……
    身后水声还在继续,沈浔似乎没有动弹。时隐嗓子有些粗哑,他垂头道:“我好了,你慢慢洗。”
    然后他快步出了浴室,顺手砸上了门。湿衣服上滴着水,一路逃一路留下水渍。
    浴室里沈浔盯着眼前的雾气发怔,就在时隐转回身去的那一瞬间,他轻轻睁开眼,看到的是他微弓的脊背,珠玉一样的骨节。蝴蝶骨在顺着他的呼吸起伏,他整个人也像一只小蝶,颤颤地发抖。
    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隐隐地,能看出因为打斗留下的青的、红的印记。
    那些伤口,他很想抚上去,吻上去……都是为他受的伤。
    他半敛着眸子,抿着嘴唇,意识在游移,他不但想摸他吻他,还想掐他,咬他……雾气蒸得身体热起来。
    那一瞬间他几乎要伸出手去,但还没来得及,时隐就突然摔门出去了。沈浔眼睫颤了一下,怔怔地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低喘两声,把手伸向身下。
    ……
    当他再次打开浴室门,见到的是满地未干的水渍,和靠窗台站着的时隐。
    他俩身上都还是湿衣服,这个澡简直是洗了个寂寞。
    沈浔清了清嗓子:“换我的衣服穿吧。”
    他打开衣柜,随便翻出一件卫衣,一条休闲裤扔给时隐,然后又略微顿了顿:“那个……内裤你需要吗?”
    “啊,这个……”时隐眼神一闪躲,他心思百转,他自己的湿了不怕,也能凑合穿,可问题是他刚才弄脏了……但是他又不能去穿沈浔的啊……
    沈浔翻了翻:“这儿有新的,但是不知道你穿哪种。”他拿出一条黑色三角的,“不嫌弃就拿去。”
    时隐抿着唇,眼神快要把那块黑色的布烫出个洞来。他心一横,走过去一把抓了,逃得飞快:“谢谢。”
    又一次进入浴室,里边热腾腾的水雾还没散去,沐浴乳的香气里,他又一次回忆起某些场景来。
    “……我操。”他一时羞怒,闭着眼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内裤换了,拿去洗。
    一眼也不敢多看,这简直是要命了。
    等他平复了心情走出浴室的时候,沈浔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