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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没事。”
他径直上楼去,孙姨跟在他后边:“你再不回来,你的小猫都要饿死了。”
时隐也担心,脚步加快了些。
刚开门,却不见公子的踪影。
他急了,出声唤道:“公子?”
听到主人的声音,床脚一坨小鼓包动了动,公子从咖啡色的、暖融融的猫窝里钻出来。
时隐愣了:“这是哪来的?”
孙姨笑了笑:“你好久没回来,我担心它饿,上来替你喂个食。这不前两天降温了,怕它冷,就给买了个窝。”
时隐微微偏过头去看着孙姨,他一个当爹的都没照顾好自己儿子,反倒让孙姨费心了。
他终于对孙姨淡淡笑了一笑:“谢谢。多少钱?”
“不不不,不用钱。”孙姨也高兴起来,“多大点事,我哪能让你一学生出钱啊?”
时隐去把公子抱起来,挠了挠它的脑袋:“来和孙姨说谢谢。”
公子像听得懂似的,喵呜叫了两声。
孙姨笑得胖脸上堆起两个红润鼓包,忙道:“诶诶,不谢不谢。”
时隐今天似乎心情异常的好,往日的刺都收回去了,孙姨靠近了一点,说得有的不好意思:“其实你挺像我的大儿子的。”
她垂着眼睑,叹气道:“跟你一样,年轻小伙子。不过他不成器,天天出去混,混着混着把自己混进局子去了。也是我这个当妈的错,没好好教他。”
时隐只听着,也不做声。孙姨本人的素质确实有待提高,不过这事也挺令人唏嘘的。他想起很久以前孙姨说过的,要给她一个“还债”的机会,他现在明白了,原来人家是把他当大儿子呢。
“你可能觉得姨特别奇怪,打扰到你的生活了。”孙姨笑笑,“对不起啊,我没那个权力把你当做赎罪的对象。”
“你这租期快要到了,你要是想走呢,我也不留,毕竟这是个破地方。”孙姨说,“但你要是愿意留,姨保证不打扰你,我就是你的房东,大小事都可以帮忙,但是绝对不打扰你。”
时隐听完这感人肺腑的陈述,点头说:“我先付三个月租金。”
事情说开了就好了,其实孙姨除了刚开始,也并没有很打扰他,再者,他也没地方去,沈浔虽说和他关系不一般,但也不好意思一直待在别人家住着。
孙姨脸上立刻咧开一个笑,如释重负般:“诶,好嘞!”她临走,又说,“空调给你装上了,冬天冷,记得开。”
这漠然的人世间,到底每个人心里都埋了点温情。
公子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他又往便利店去。林哥请假了,他来替他看店。
学校准点上课,第一节英语,沈浔很快打来了电话。时隐接起来,视频里一半明一半暗,一半对着桌肚,另一半对着沈浔的下颌线。
这喉结,这下巴,线条还挺分明的,不过……这他妈,什么直男角度?
那边插着耳机,沈浔正学他以前那样,耳机线从一边袖口穿出来,支着侧脸假装听课。
耳机里传来时隐的笑声:“傻逼,你插耳机,我听不见老师在讲什么。”
沈浔置若罔闻,趁着课堂讨论,掩着嘴说:“傻逼,谁是打电话直播上课的,我是来听我男朋友说话的。”
这一句下去那边就没声了,“男朋友”,这三个字说得两个人都一阵不好意思。
“咳,”沈浔转移了话题,“你看,”他悄悄举起手机,换成后置摄像头,“孙莉的戒指,她真的要结婚了。”
“那要不然林哥还能是说着玩的?”
“不是,我就觉得,我俩把人新郎官的腿弄断了,有点不太好。”
“哦,那确实。”
“参加婚礼这事儿不现实,学生凑老师热闹,多尴尬呀。”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叫林哥出来吃个饭吧,好好谢谢他。”
“这个可以有。”
沈浔一会听课一会聊天,这一堂课过得飞快,没多久就下课了。
没人盯着了,他把手机明目张胆放上桌面,正正照着自己,又说:“诶,笔记我一会发你,记得看。”
“好。”
“还有卷子我给你收着了,我今晚晚自习翘了吧,回来陪你一起做。”
“嗯。”
正说着,张思哲过来收作业:“浔哥?”他站到沈浔桌子旁边,冷不丁出声。
“啊?”沈浔心里一惊,手挡了一下手机。
张思哲扫了一眼,又看看他,半晌淡笑道:“干什么呢?交作业了。”
“哦哦。”沈浔把手机放回桌肚里,摸索半天,抽出最上边的两张卷子,递给张思哲,“来。”
“OK. ”张思哲收了卷子走开。
沈浔舒一口气,拿出手机来,屏幕上赫然是几个大字:“男朋友 通话中”。
这备注改得明目张胆,也不知道张思哲看见几分。
他掌心急出了薄薄一层汗意,温热地包裹着青稚的秘密。不为人知的爱意在顺着掌纹流淌,曲折又隐秘。
他们的秘密像一个吹胀了的气球,绷起一层半透隔膜,将破未破。
“怎么了?”时隐看他脸色,问道。
“没什么,收卷子。”他对着时挤眉弄眼,“我以为收手机呢。”
“你傻了吧?”时隐笑,“你自己不就是风纪委,谁敢收你手机?”
“是哦,”沈浔打趣,“可能是和某校霸在一起待久了,以为自己也是校霸呢。”
时隐瞪着他:“滚你的。”
沈浔撇撇嘴:“下周又要考试了,好好学习,别说话。”
时隐嗤一声笑:“你刚才不是说要听……”他皱皱眉,刻意避开“男朋友”三个字,“听我讲话吗?”
“现在不听了。”沈浔故作清心寡欲,一耸肩,拿眼神睥睨着时隐,“你别夹在我和学习之间,它会吃醋的。”
“……操。”时隐气得挂掉了电话。
花火
考前最后一个周末,时隐大清早被沈浔拉下楼吃早点。依旧是食粥记,依旧是海鲜粥。
沈浔把冒着热气的一大碗海鲜粥推到时隐面前:“你要是有什么不喜欢的,直说,别委屈自己。”
这次的粥和上次差不多,鲜嫩飘香,白米红虾黄蟹,点着几点翠绿葱花,不过一丝蘑菇也见不着。
“葱你吃的吧?”沈浔问。
“吃。”
“那就好。”
时隐舀起一勺,到嘴边,沈浔又提醒他:“小心烫。”
时隐瞥他一眼:“哦。”
沈浔又给他夹了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这也尝尝,他家粤式早茶挺出名。”
他夹完又放下筷子,看着时隐吃。
“你干吗看着我,自己吃啊。”时隐被他盯得怪别扭的,笑了一下,说,“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这不以前害你喝了一大碗菇吗,我有点过意不去。”沈浔说,“我怕你又像上次那样,明明不喜欢,还硬着头皮吃。”
“操,我那时候……”时隐一时语塞,他那时候一门心思逃避,能少说一句算一句,哪还敢提要求?
“你那时候怎么?”沈浔追问。
“我那时候和你不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