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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了一下。
    房里阒寂无声,时隐微微吐一口气,低下头去。
    沈浔拍拍他:“给她一点时间。”
    楚倩现在的态度比当年已经好了太多,有点认命的意思,但心里还是隔应。旁人看不出,沈浔心里明白,她是见到时隐就跑。
    这些年她不停给沈浔介绍对象,一大原因就是因为她曾经见过沈浔因为和时隐分开而沉沦的样子,所以拼了命地想把他“拉回正轨”。她这些年提心吊胆,生怕儿子遇到第二个时隐。
    那只猫在时隐旁边绕了一绕,然后又端着轻巧的步子,昂首挺胸走开了。他看着翘起来的猫尾巴,说:“还挺可爱。”
    “是挺可爱。”沈浔从前见这猫就骂“混蛋”,这会儿真香起来,脸有点红。他转瞬想起什么,说:“公子呢?你没带它过来?”
    时隐抬眼盯了沈浔一秒,然后一笑:“没法带。它死了。”
    “死了?怎么会?”沈浔想起那只对他很凶的势利眼猫,震惊之余,想到他缺失的那些年岁,心里又钝痛起来。
    他问时隐:“病死的?老死的?”
    “被人杀死的。”时隐平淡地说。
    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沈浔摆弄行李的手顿了,回过头来盯着时隐:“你说什么?”
    裂开的是他的思绪和理智,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怎么能是被杀死的?谁杀的?为了什么?
    太多的猜测涌出脑海,一切不好的想法连成线,他被吸入一个深海漩涡里。他慌乱间冲过去抓住时隐的手臂,好像抓一根救命的木板,祈求他告诉真相:“隐仔,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到事,是不是和你那通电话有关?”
    时隐默认地点头。
    沈浔的表情有一瞬空白,想要张嘴说话,最后却只是嘴唇颤了颤。
    时隐抓着沈浔的手蹭了蹭:“没事,都过去了。”他说着还是蹙了眉头,“我爹惹事了,那些人拿猫出气,他想护着猫,结果他自己也中了几刀。”
    “然后呢?他不会也……”
    “嗯。”
    沈浔眼睛让那道生发自内心的白光刺得生疼,他眼前发黑,腮帮发酸,半晌用力挤出几个字:“所以,你那通电话是——”
    “嗯。我一时半会,只能想到你。”时隐点了点头,然后抓着他说,“但是浔哥你别自责,千万别自责,你一个人在国外好好的,这本来就和你没关系。”
    沈浔愣怔了好一会:“怎么会没关系?”他略微仰头,吸吸鼻子把眼泪往回逼,“到那时候除了我你还能想到谁?”
    沈浔咬牙,突然抬手给自己一巴掌:“都是我不好。“
    时隐吓得心里一凉,忙拉住他的手:“浔哥!”
    那清脆的一声响后,他脸上顶着一排指印,是一点没手软:”我本来就帮不上你,到那种时候了我还人间蒸发,我他妈这算哪门子的男朋友?你甩我是对的,我就活该被甩。”
    他想过他和时隐分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但他没想过会是这样,以至于他经年以后还是觉得心里寒凉,全然对不住时隐。他心脏像被浸湿了一样坠着,拉扯血管,冷冰冰的痛。
    他无法想象以这样的方式丧父是什么感觉,他也想不到那天晚上的时隐有多绝望,他只觉得心里被细针扎成了筛子,悔恨、心疼,又自责。
    “人人都知道你发生了,就我一人是个傻子。”沈浔扯着嘴角,“我居然还怨恨你,我他妈真不是人。”
    沈浔坐在沙发上,两手交握在一起,搭在腿上,颓然地弓背垂头。
    “真不是人,真不是人……”他嘴里念叨着,伸手在衣服口袋一通乱摸,摸出烟来点燃,蹙眉猛吸一口,喉头滚动。
    他这些年的习惯就是累了点烟,难受了点烟,焦虑了点烟,不知道怎么办了也点烟,把什么话都裹着烟雾往肚子里吞,仿佛云雾是他的保护层。
    隔着那阵白烟,时隐看不真他的表情,瞬间又感到一种陌生的情绪在漫延。
    这是一个他从未认识的沈浔,但也是一个他一手造就的病态的沈浔。
    他从来不觉得沈浔有错,更不需要他惩罚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他反倒觉得都是命运,无常又可笑。
    时隐走过去夺过烟,半跪下来吻他,从额头到眼角,细细地吻:“没关系,都过去了。”
    沈浔伸手虚抓了一下,到底没抓住那支烟,只好看着时隐:“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能补偿你?”
    “不要说对不起,也不要说补偿,这些用处不大。”时隐摇摇头,捧起他的脸,轻吻嘴角,细致地向下,落下一连串的吻,“我只想以后和你好好的。”
    大概是太过于想念,浅尝辄止的吻根本不够。时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跟着沈浔上楼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在床上的。他衣衫半褪,锁骨胸口处被沈浔吻得一片红印,从皮肤底下浮上来。沈浔的手在他身上摩挲,触摸他所有的敏感点,唤起记忆,再三确认。
    从前时隐就有点怕痒,怕被掐腰,现在他还怕,而且怕得变本加厉。他尾骨后面不容人触碰,沈浔的指尖才划过那里,他就瞬间绷紧小腹和后臀,身体不受控制地做出了反应。
    他求饶说,浔哥,别弄那里,对方笑了笑,抓着他这些点不放。
    时隐趴在他的肩头,嗅到他颈间香水的气息,像是沉入大海,潮湿又甜腻。他一路吻下去,轻咬沈浔的喉结,惹得他颈间发痒发红,气息愈发粗重。
    “你别闹,我现在手边什么都没有,直接做会痛的。”沈浔说。
    可是时隐不管不顾,跨坐上去,吻他烧红的眼角,手指肆意游走撩拨:“我这七年,已经够痛的了。”
    他一手顺着往下摸,摸到他运动裤底下硬挺地地方,微喘着说:“浔哥,你不想我吗?”
    “想……”
    时隐把手滑进他裤子里一握:“那你操我吧。”
    *
    日上三竿的时候他们才醒过来。沈浔抱时隐去做清洗的时候有些许心猿意马,但是始终没舍得。眼前这个宝贝太金贵了,不能多碰一下。
    他指头轻触那些淤青:“痛吗?”
    时隐轻轻抽了一口气:“还好。”
    沈浔冷酷道:“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撩拨我。”
    时隐略微弓下身子:“可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啧,”沈浔别开眼睛,“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学坏了啊?”
    “怎么?”
    “你以前……”沈浔想了想,满脑子都是昨晚时隐趴在他肩头,混乱的、压抑不住的、有节奏的低喘。他舔舔嘴唇,说,“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出声吗?”
    时隐脑海有一瞬间空白,突然感觉到自己嗓子沙哑刺痛。他自己对昨晚并没有多少意识,他只是放开自己,全部跟着沈浔的节奏去了。原来他有那么控制不住……
    “咳,”时隐直起腰,“好啦,弄干净了。”
    沈浔给他把衣服穿起来。其实那么多年,时隐真的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沈浔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就好像时隐做什么都很主动,主动来意大利,主动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