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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重要。这次你走运,他没带枪。”
螺丝刀边说边在大个儿背上踹了两脚。一段堪比rap的骂喊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长时间的□□。抢她包的人现在听起来比她还要惨,两个胳膊脱臼了,整个人被掀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围观中有大个儿的同胞,让他不要再打无力还手之人,静等警察来。
螺丝刀低头骂了声nigger,声音不大,只有倒在地上的两人才听得到。倒地的大个儿深觉受了侮辱,要爬起来反击,又被一脚踢中了要害。
随后,富小景听到一个十分抱歉的语气对着人群说道,“我也想放过他,但他不肯放过我。”
“你好点儿了吗?”
富小景动用五官努力挤出一个笑,“好多了。”
螺丝刀把大衣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她不知怎的想到了裹尸布,忙说,“谢谢,我不冷。”
她的声音马上就被警车声淹没了,一同来的还有消防车和救护车。
大个儿并未否认自己的犯罪事实,只是声称自己受到了两个黄种人的种族歧视。就是因为无处不在的种族歧视,社会对黑人的偏见,他才不得已走上了抢劫之路。
他来街上就是想转一转,没想到这个亚洲女孩儿听见他脚步声就跑,分明是把他当成了劫犯,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伤害,为了给她一点儿颜色看看,他才去抢她的包。这完全是一场意外。而男的简直罪无可恕,竟然当街骂他黑鬼。
“这里有人骂黑鬼吗?”
富小景立刻摇头,“没有。我没听到。”
她在短暂休息后精神又恢复了清明,三言两语就向警察简述完了情况,并留下了联系方式。
救护车里下来两个人,抬着担架向她走来,上救护车前她试图要从担架上坐起来,又被男人给按了下去,他把她散下来的头发塞到外套里,俯下身附在她耳边轻声用中文说,“不要担心钱。酒我放你包里了。”
救护车门关前,富小景猛地坐了起来,向外面喊道,“你的大衣……”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简单的玛丽苏故事,文案和正文以最新版为准。
第2章
从医院出来已是晚上十点钟。医生连药都没给她开,只在她额头和耳侧用了医用胶水粘合伤口。那个有着一头漂亮银发的医生告诉她,时间会治愈她的身体。
富小景只感浑身上下没一处是自己的,既无去地铁站的力气,也无勇气。再被抢可没人救她。
到医院门口,她坐上一辆福特维多利亚皇冠。
她来美国第一次打车,司机是印度裔,出乎意料地健谈。
“我猜你是中国人。”
“您真聪明。”
得知她被抢劫后,司机一连说了几个愿上帝保佑你。
“你是基督徒吗?”
“不是。”
“那愿马克思保佑你。不用担心,我对无神论者没有任何偏见。”司机认定富小景信奉共产主义,自作主张把上帝改成了马克思。
富小景只好说谢谢。
一路上,司机跟她抱怨纽约出租车牌照越来越贵,如今已升到八十多万美金,如果他当初买牌照,而不是雷曼债券,钱也不会打了水漂;华尔街那帮狗娘养的,搞出了经济危机,没一个坐牢,如今又越过越好,真是没天理。
富小景一边附和一边叠大衣,大衣领口处的标签黑体字差不多已经磨成白色,历史哪止十年八年,三十年也不止了,不知是从哪个二手店里淘来的。他把大衣丢给她,是不想要了吗?
纽约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单穿外套一定很冷吧。
“你们中国一定没有金融危机这种东西!”
“危机是全球性的,只是没有美国严重。”
“社会主义也有经济危机?”
“……”
2008年,经济危机蔓延到国内,一批做出口外贸的厂子倒掉,富家的小厂也未能幸免。
富小景的手一直没闲着,叠完大衣她又用胶带粘托特包断掉的羊皮带子。
这是她背得最久的一个包。从小到大,无论贫富,她都不缺包背,小学时,一周五天,她每天的书包都不重样,同学过生日,她送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包。
她家是做皮包出口的。一个几十人的小厂子,自然请不起像样的设计师,版型都是抄来的。
上大学那年,富文玉送了她一个双C链条包,并叮嘱她,“家里的那些包不要再背了,背出去跌份。”
富小景当时还不到十七岁,对母亲的话半点都不认同。那款链条包没多久就被她给卖了,她拿卖包的钱请打工子弟小学的孩子们去大董吃烤鸭。
大学前三年,她从没为钱发愁过,即使后来厂子倒了,富文玉改行去卖保险,也每月雷打不动地给她三千块的生活费,衣服鞋子护肤品连袜子都不用她自己买。
等她发现家境早已不复昨日时,厂子已经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