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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萧忱已经很久没出门了,会出远门,一般都是独自去采风,参观世界各地的建筑,找灵感,像今天这样出门采购,真的很少。
    丁照秋让他不要活在壳子里,他不是做不到,只是觉得没必要。
    买了些储备粮,还有生活用品,零食不敢多买,挑了些蔬菜和水果。
    超市的工作人员见他活动不便,跟在他身旁主动帮他从货物架拿东西。
    萧忱道了一路的谢。
    夏日的夜晚连风都浮着热气,萧忱推着购物车走在回家的路上。
    超市离住处不远,萧忱得到准许,直接推着超市的购物车回了家,一会再给送回去。
    浑身热意,汗水打湿了衣衫,萧忱不急不缓地将购置的东西搁在它们应有的位置,处理完一切后,额前的头发都湿透了。
    萧忱缓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吹空调,拂面的冷风撩起他额前的湿发,很清凉。
    门外有开锁的动静,萧彩英换鞋走进了屋,轻轻唤了声:“忱忱?”
    萧忱应了一声。
    “给你带了点菜。”萧彩英把饭盒放在餐桌上,往客厅瞧上一眼。
    萧忱正躺在沙发上看书,他穿了件宽松的深色短袖,衣领洇了一圈淡淡的汗痕。
    萧彩英没问什么,照例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两眼。
    满的。
    牛奶,水果,面包,该有的都有。
    她拿了一瓶牛奶,握在手里,是常温的。
    萧彩英走到客厅弯腰拍了拍萧忱的腿:“吃饭了,别看了。”
    萧忱起身:“做什么了?”
    萧彩英笑了笑:“都是你爱吃的。”
    萧忱一只手不方便进食,萧彩英知道他会别扭,也没喂他,直接给他拿了个大勺子,舀着吃。
    萧忱拿勺子舀了一只蛋饺塞进嘴里,笑着问:“姑父做的吧?”
    “干嘛啊,还嫌我做的不如他啊?”萧彩英抽了张纸递给他。
    萧忱擦了擦嘴边的汁水儿,说:“您做馅儿不爱搁姜,这里头都是姜末,一尝就知道是我姑父做的。”
    萧彩英无声地笑了下,四下里扫了两眼。
    项琳的东西都还在,只是这屋子已经没有另一个人的气息了,着实冷清了些。
    萧彩英犹豫了会,轻轻道:“姑姑还是想问问你跟琳琳的事儿。”
    萧忱放下勺子,擦了擦嘴,“嗯”了声:“您问吧。”
    第3章 人如其名
    能问的问题无非就那几个。为什么离婚,谁提的离婚。
    萧彩英不怎么干涉萧忱的感情生活,从年幼到成年,也从来没强迫过他做不愿意做的事,就连当初萧忱决定结婚,萧彩英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问了句“你想好了吗”。
    萧忱结婚那会30岁,已经算晚婚了,跟他同龄的同学小孩儿都快上幼儿园了,萧彩英也没催着他赶紧成家,直到有一天他忽然说自己要跟项琳结婚。
    当时萧彩英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说高兴也没有多高兴,五味杂陈的心情。
    不过,萧忱能找到归宿,成家立业安定下来,这自然是萧彩英最大的愿望。
    萧忱的父母还在世时,跟项琳的父母是世交,萧忱跟项琳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后来萧忱的父母去世,萧彩英夫妻俩把萧忱过继到自己家后,萧忱跟项琳的联系就少了。
    项琳的父亲当年没少帮衬萧家,帮着善后萧忱父亲留下的烂摊子,竭尽所能让那位老友走得体面些。
    人活一世什么也带不走,体不体面的,其实无所谓。
    萧忱虽然这么想,但一直都对项家心存感激,他不是擅长表达的人,有些事光做,不说,萧彩英就担心他这样,好像活着就是在为别人砌砖铺路,没有人知道他本人想要的是什么。
    萧忱大学毕业之后就没在家住了,一开始是租房,后来是买房,再后来就是结婚,这一切萧彩英都没有参与,她跟萧忱他姑父尊重萧忱的任何决定。
    后来她时常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对萧忱的人生参与得太少,她的心才总是漂浮不定,一刻也无法安宁。
    萧忱跟项琳结婚两年,夫妻生活如何萧彩英夫妇是一概不清的,毕竟没有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跟萧忱姑父也不是那种孩子奴,什么事都要操心。
    得知萧忱离婚后,萧彩英每一刻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再多问问萧忱的内心想法,为什么不能像普通家长那样再多关切一句:你真的决定好了吗?这是人生大事,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
    “是项琳提的。”萧忱说。
    “为什么呢?”
    “她没说原因。”
    当时项琳只说了句:该离了,稀里马虎凑合了两年,你不厌弃,我都烦了。
    本来当初结婚也是为了项琳久病将逝的爷爷,眼看孙女年近三十还没找着归宿,老人没法安心闭眼。
    离婚和结婚对萧忱来说都一样,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琳琳?”萧彩英问他。
    萧忱不作隐瞒,点点头:“当年结婚就是为了她爷爷。”
    萧彩英的十指绞在一起,心中越发懊悔。
    良久,她才哑着嗓子问:“何必呢?”
    “我没有损失什么。”萧忱说,“这两年我过得很好。”
    “可是你俩之间没感情啊。”萧彩英的语气有些激动,“你这不是……这不是胡闹吗?”
    “就当搭伙过日子吧。”萧忱没有遥想过一个幸福美好的未来,他比较注重当下,走哪停哪,今朝酒今朝饮,醉后如何,不去管它。
    都是成年人了,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项琳能接受无爱的婚姻,那是她的选择,胡不胡闹的,未来的不稳定因素都由她自己买单。
    萧忱也一样。
    “我是老了。”萧彩英起身收拾碗筷,轻轻叹了口气,“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想了,琳琳家里那边怎么说?”
    “没说什么,项琳一直都那个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项叔他们管不了她。”
    “有时间去看看他们,慰问慰问,毕竟你也当了他们两年的女婿。”
    “我知道。”
    萧彩英在厨房洗碗,蹙着眉纠结了会,还是忍不住问:“忱忱,姑姑问你件事儿。”
    萧忱正在给助理发微信,闻言抬起头:“什么?”
    “你跟琳琳,你俩圆过房没有?”
    圆房这个词实在过于老派,萧忱差点没反应过来。
    屋子里很安静,萧彩英在沉默中有点搁不住这张老脸,甩甩手上的水,转头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没圆过。”萧忱回答得很正经,听着有些滑稽。
    萧彩英简直无话可说。
    “这事儿回去告诉你姑父,我估计他得失眠到明早。”
    萧忱笑了起来:“项叔他们一直以为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