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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区政见,便要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孟洋惨笑了一下,他看了对他漠不关心的虞书远,忽然有种解脱,这世上他最维护在意的两个人都没有回应……
    “你不仁我不义。”他的眼睛更加阴暗,寒声说:“难道前年之事,他忘了吗?”
    前年……
    沈是脸色一变。
    他明白了!
    不能让孟洋说出来。
    “嘭、嘭、嘭!”
    炫目多彩的烟花,在漆黑的天空炸开。一树一树带着流光的小尾巴,变成五光十色的万花筒,璀璨的让人睁不开眼。
    与此同时,京河底下冉冉升起了一盏又一盏的孔明灯,整个天空如火烧,如白昼,如旖旎梦境,美的不似人间。
    屋内的人也被打断了。
    沈是偏过头去看近在咫尺的柳长泽,多彩的光线照的柳长泽的侧脸弧线很柔和,不似往日的凌厉,他希望柳长泽能一辈子这样,俊美若天上朗月,远离红尘的颠倒祸患。
    长安。
    沈是琥珀色的瞳孔里装满了这个人,那些一辈子都没见过的盛世美景,沦为了不足一提的背景。
    沈是张开了口,正欲出声,阻止里面的人继续交谈。
    而更快的是,虞书远的笑声。
    她声音清脆悦耳,笑起来若高山流水般动人心弦,连杀人不眨眼的刀疤男都被她吸引去了目光。
    她着实是让人吃惊的。
    温静不言时只让人觉得美,静水照花,天然无害的弱女子的美。
    但她笑起来便艳,艳压群芳,令天地失色,凡夫失魂。
    虞书远缓缓走到了人前,嗤着蔑然于世的笑容说:“孟洋,这么拙劣的栽赃嫁祸,你居然都信了。”
    孟洋如醍醐灌顶,他意识到这个人在套话。但这些不重要,他眼里只有虞书远,虞书远在帮他,没有什么能比这件事,让他更欢喜的了。
    他伸手去牵虞书远,双手的血染了上去,他迫切的需要感知到虞书远的存在,生怕这只是自己的幻想。
    虞书远在维护他。
    孟洋觉得什么都够了。
    她心里不是没有自己的。
    正文 第60章 说谎
    “少废话!”刀疤男反应快速的说:“既然你意已决,什么栽赃嫁祸的,老子送你去见阎王殿问问!”
    刀疤男一脚踹倒了孟洋,他刀锋甩出,在空中回旋了数圈,飞回他手里,他步步向孟洋靠近,眼神凶悍,杀意四起。
    “救人!”沈是高呼。
    柳长泽挥手。
    众人鱼贯而入,制住了刀疤男一伙。
    而那刀已抛出,直直刺向孟洋正面。
    千钧一发之际,虞书远扑上,抱着腹部疼痛难耐的孟洋,往旁边滚了两圈。
    刀没入木板半尺。
    若不是虞书远,孟洋便已经是钉死在上面的一缕亡魂了。
    这足以证明不是陷害,是真的要杀孟洋。
    “书远,书远,有没有事……”孟洋惊魂未定的抱着虞书远上下查看,虞书远覆在他怀里,柔弱的一触即碎。
    虞书远完全是出自本能的相救,她怕的浑身冒冷汗,直到孟洋顺着她背脊安抚了半响后,她才镇静下来。
    孟洋在差点失去她的恐惧里缓慢苏醒,逐渐意识到她舍身救了自己这件事。他几乎是狂喜,抱着虞书远的手都在抖,他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虞书远抬起了头,孟洋极尽温柔的看着她。
    “孟洋。”虞书远没有语调的说。
    “嗯。”
    虞书远的头发有些乱了,孟洋轻轻的替她理着。
    虞书远将染着血的手贴上了孟洋的胸口,强而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手。
    孟洋感到受宠若惊。
    虞书远冷笑了下,使出全力缩着五指,抓住他的胸口,恨不得将他的心挖出来。
    她眸光凛冽的注视孟洋,一字一顿的说。
    “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孟洋听了,怔了一会,而后低下头来,吻了下虞书远的眼睛。
    那眼神太厉,叫他心痛。
    孟洋笑了下说:“好,依你。”
    孟洋抱紧了点虞书远,埋在她鬓间深吸了一口气,又安慰的轻拍了下她,哄着说:“别怕了,我先处理点事。”
    孟洋站了起来,将虞书远扶到了软椅上坐下,旁边兵荒马乱的还押着几个人,孟洋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连她襟口的褶皱都要顺整齐了,孟洋埋怨的说了句:“书远,我是真的欢喜,也是真的难过……”
    欢喜今日始知你对我并非毫无情义。
    难过是纵使有情,也无法在一起。
    为什么要救他。
    孟洋惨笑了一下,又再说了一遍:“你做到了,我真的很难过。”
    孟洋勾了下她小巧的鼻子,像是觉得她太过调皮了一样。
    随后,转身走向深插地板的刀。
    孟洋面若霜寒,但他仍笑着,像即将索命的恶鬼,对自己将要完成杰作的期待。他猛力拔出了刀,藏在衣袖里,平静的眼底压抑如藤蔓疯长的恨意。
    活着若不能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无主就争,有主便抢,他有这世间至高无上的财富,他为什么要委曲求全。
    他活着的每一天,都要是最好的。
    孟洋向屏风外收拾残局的沈是走去,一旁的柳长泽坐在乌木七屏卷书式扶手椅上品茶望灯,他恭敬的弓着身说:“多谢侯爷与沈兄救命之恩。”
    方才孟洋夫妻二人在温言,沈是不好打扰,见他出来才问道:“孟兄和书远可有大碍?”
    “无事。”孟洋的袖子遮着半截手,看不出状况。
    沈是看着他的手,从他身上的调香气中闻到了细微的血腥味,便开口说:“孟兄的手?”
    孟洋下意识遮了下,又一只手撩起宽袖,亮出被刀锋割裂的血肉说:“回府处理下便好。”
    沈是觉得撩袖的动作有几分刻意,他看了下押进来的黑衣人说:“侯爷方才审问了下,说是绿林人士来劫富济贫的,孟兄可是如此?”
    关乎行污受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