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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是好友,更是你我的媒人,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文通吻在她眉间,眼尾却垂了下来,“傻姑娘,别担心了,沈兄会没事的。”
    冉娘点了点头,埋在了他怀里。
    文通轻抚着她后背,傻姑娘,要救他的人多了去了。
    根本轮不到他说几句话,也是好笑,几句话,明明都在为沈是求助了,还说的这般云淡风轻,是怕他醋了适得其反吗?
    他的傻姑娘啊,直来直去的性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拐弯了呢……
    “冉娘,我去趟书房,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文通松开了她。
    “好。”冉娘别了个自编的香囊*子挂在他腰间,却没有注意到腰间的紧度,她说:“莫太操劳。”
    文通应是。
    冉娘是被他焐热的一块暖玉,但这内里暖了没,他却始终不知情。
    但无事。
    已经没有人和他争了。
    文通推开了书房紧闭的门,才拉开一个手掌的距离,他瞧见里头端坐在案前椅子上的一个人。
    他眼珠飞快的流转,左右顾盼了一下,悄声进了书房,合上了门。
    他躬身说:“不知侯爷有何指示。”
    但来人并非侯爷。
    阿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颔首回了微礼,慢条斯理的说:“等大人很久了。”
    文通连忙的说:“让良侍从久候,实属下官之责,今日设宴庆元春,还请良侍从赏脸,给下官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阿良往前走了两步,轻慢的说:“大人不必客气,我办完侯爷嘱咐的事,便走了。”
    “洗耳恭听。”
    “啪。”一个耳光重重的抽在文通脸上,留下五条红红的指痕。
    文通怔愣在原地,发冠因力道过大,歪在了一边。
    “文舍人,侯爷讨厌不听话的人。”
    “请你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该动的心思,不要乱动。”
    文通自错愕中回神,脸上烧起一片火辣辣的刺痛感,他是看惯了白眼的人,没觉得被打有多屈辱,只是嫉恨,布衣被人欺,翰林被人欺,如今五品中书舍人亦是如此。
    要爬到多高才是个头。
    他怯弱的说:“下……下官不明……”
    阿良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文舍人,扮猪吃老虎这套把戏,只能骗骗那些清流书生,侯爷可不是什么善茬。”
    文通指天立誓,“下官绝对不敢,只是沈兄将过错都揽在自己头上,下官若是再将私盐一事抖出,只怕害了沈兄!”
    阿良见文通依旧是那幅无辜的模样,嗤笑了一声,“侯爷让你伺机而动,你偏等到山穷水尽之时才缓缓道出。怎么,中书舍人还不够你当的,想力挽狂澜出尽风头,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金刚钻,揽不揽的下这口瓷器活!”
    “下官并无此意,当时金銮殿上御史大夫证据确凿,胜券在握,而沈兄又迟迟不语,下官若是早说了,万一那御史大夫还有什么后手可如何是好?”
    “沈兄是下官的知交故友,下官怎么会害他!请侯爷明鉴!”
    他字字像是由肺腑吐出,换做是宋阁老来听,恐怕也是信了的。
    但很可惜,面前是阿良。
    阿良可不是什么有理智的人,害了侯爷的小宝贝沈大人入狱,你就是狗东西。
    他气的又打了文通一巴掌。
    文通眼露凶光,瞪了阿良一眼,又很好的掩饰起来。
    阿良趾高气扬的说:“是或不是,你心知肚明。若有再犯……”
    阿良顿了一下,语气阴恻恻的说:“文大人,你的中书舍人如何来的,不会不知道吧?”
    文通抖了一下,不敢在多说一句。
    不怕才谋,只怕疯子。
    而有谋又疯的人,谁也不敢惹。
    文通跪了下来,“下官定会救沈兄出来!”
    “不用你操心。”阿良向外走去,“侯爷,自有安排。”
    ……
    沈是第二次进刑部了,但这次的待遇比起之前要好太多了,起码没有鞭子也没有老鼠爬过的稻草堆,看起来空空荡荡的还算是干净。
    狱卒将他推进牢房后,便挂上了锁离去。
    他一个人呆着,理清了许多之前发生的事情。
    细想来,他着实没有什么理由去怨怼柳长泽,尽管他心口咕噜咕噜的冒着苦水酸气,难过的几乎要溢出胸腔。
    但柳长泽不是一直对他抱有敌意的吗?初见便摘了他的乌纱帽,而后又是文字狱,逼他下崇明。
    他以为柳长泽对他的退让,都是基于他有意无意透露与太傅的关系。
    但他高估自己了,对于柳长泽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而言,怎么可能甘于被人玩弄于鼓掌。柳长泽不过是将计就计,等待他将棋下完,最后来收个渔翁之利罢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挡在黄雀前面的树枝,没想到自己是那只螳螂。
    牢里分不出日夜,沈是想着也不知过了几许,恍惚觉得外面的白蜡换了三四次,牢里的狱卒也打起了如雷的鼾声。
    沈是平躺上了石床,左右也飞不出去,何苦难为自己。
    他眯了一会,忽然听见手臂粗的铁锁发出磕碰的响声。
    未曾睁眼,便感觉到有一只鸟停在了他肋骨上蹦蹦跳跳,他叹了口气,“你好重。”
    那鸟如同晴天霹雳,呆了片刻,而后疯狂的扇动起翅膀,像在辩解什么,但它唧唧唧的没人听得懂,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抬起一只脚,委屈巴巴的单脚立在他身上,试图减少重量。
    沈是缓缓睁眼,摸了摸它的毛绒小脑袋,“笨隼。”
    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它。
    常理来说,带鸟入牢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这只白隼是沈太傅与柳长泽一起养大的,特权大到无边,别说牢里了,就是它想去金銮殿上朝,柳长泽都能给他弄个位置出来。
    还好太傅教导的更多,白隼虽狂,姑且还算明事理的,不该在的时候,自会消失。
    譬如现在。
    牢外的人解开了锁,走了进来。
    沈是被一股蛮力攥着领口,从石床上拎了起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