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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了难以言表的氛围。
    两人从陡峭的山峰下滑,虞书远下意识的藏起来自己手,摔花了脸都行,这手可不能出事。
    而等到他两左撞右撞的落了地,虞书远才发现自己一直是被孟洋锁在怀里的,所以她浑身只有裤脚染了些泥,一丝伤口也无,而孟洋却折断了腿。
    这一打岔,方才本就无影的情绪,尽数消失殆尽。
    她吓得连忙去看孟洋,确定没伤到内腹后,嘴里抱怨道:“这刚养好一点的伤,又严重了,你怎这么个倒霉命!”
    孟洋还没从腿疼中反应过来,便被她一通乱摸,好不容易定了神,又听到这一句没良心的话。
    孟洋磨牙,好心当做驴肝肺,自己疯了才去保护她,这该死的本能。
    只见虞书远又摇了下青丝微乱的脑袋说:“孟洋你完了,折了腿肯定爬不出霞山了。”
    孟洋愣了下,感情还要抛弃他自己跑?
    他建议道:“不如姐姐先出去,喊徐哥哥来救我?”
    虞书远站起来若有所思的走了两圈,然后凉凉的说:“这荒山野岭的,鬼还找得到你啊!”
    得,这是救都懒得救他了。
    最毒妇人心,孟洋感觉腿又疼了三分,撇着嘴说,“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让我自生自灭吧,别等会虞姐姐也出不去了,黄泉路上还要寻我讨个害命的说法!”
    虞书远突然凑到他面前,近的他都能数清对方的眼睫毛,他咽了两声口水,只见虞书远赤唇开合,眼尾上扬,声音里带着两份促狭的说:“你求我一下,我就救你。”
    这事对孟洋可太容易了。
    “求姐姐救我……”孟洋的声音拉的很长,百转千回的,带着一丝痒意。
    虞书远鸡皮疙瘩都出来,低骂了句,“没骨气!”
    然后二话不说,背起了孟洋了。
    老实说,孟洋一点也不觉得浪漫,当时只觉得难堪,被心仪女子背起来的难堪,太要命了。
    “你别抓那么紧,弄疼我了!”
    从虞书远嘴里吐出来的话,虽然语气不好,但也是娇嗔的。
    孟洋悄悄将摘落了虞书远发丝上的一片红樱叶,她分明美的如此细瘦易折,不知怎么有这般力气,成日里满山跑着,永远娇俏明媚的。
    太难堪了,孟洋把头埋进虞书远颈侧。
    可孟洋竟希望自己能够在小一些,最好是小成沅梦枕的大小,能被虞书远装在兜里,去到任何地方。
    那雨还是很大,孟洋支着芭蕉叶,虞书远背着他,走过了漫长的霞山。
    孟洋很轻的说了一句:“我尽力把你想得很坏了……”
    “雨太大,听不清……”
    “我说姐姐孔武有力!”孟洋大声道。
    回去后,孟洋另一只腿也折了。
    ……
    孟洋与从前一般翘着二郎腿,叼着一只狗尾巴草,倚在一块石峰上。
    与从前不一般的是,那时候蕉叶挡雨,而今扇叶遮阳。
    孟洋说:“姐姐来了。”
    虞书远耳如针刺,她说:“墓呢?”
    孟洋笑了下,将蕉叶撑在了虞书远头上,他说:“姐姐不问账本吗?”
    “你都知道了。”
    正文 第106章 赐婚
    是啊,我都知道了。
    孟洋看着一脸漠然的虞书远半响,突然也不要去追问什么爱恨情仇了,事已至此,虞书远堕胎,挑拨离间他和恩公关系,联手沈是逼他孤立无援,好像都不重要了。
    孟洋说:“姐姐,你上来时,看见杜英了吗?”
    虞书远没有搭理他的闲言,如今孟洋已是穷途末路,她无需对这人再有任何敷衍。
    孟洋继续说:“我在江南小院种了千树杜英,姐姐为何没想过,徐青君能给你的,我都能千倍万倍的给你。”
    可他的远走高飞后路早已被虞书远卖了个干净。
    孟洋似乎想到什么好事,由心的笑了起来,他说:“若是姐姐喜欢,我便将徐哥哥种的杜英也一道迁过去,以免姐姐挂念忧愁可好?”
    “我来此,不是和你叙旧的。”虞书远捉着他的手,连着芭蕉叶一同压了下来。
    “墓。”
    “我要见青君。”
    孟洋没说话,手拽着芭蕉叶在地上拨弄了两下,然后丢到一旁,抬头看了下山间之景,今日无风无雨,霞红和樱落像山火一样的层林尽染,茂盛的芭蕉叶鳞次栉比的生长,他华服在身,佳人在侧,一切都如此静谧美好。
    而他仍是怀念那个狼狈的雨日,他个子小小的,腿还断了只,浑身黏着黑黄的泥巴,芭蕉叶也不那么绿,被雨打的摇摇欲坠。
    佳人也不是和他拉着难以逾越的三尺距离……
    他说:“姐姐,我想背你去见徐哥哥。”
    说完,他已经半蹲在了虞书远面前。
    虞书远没有动。
    “姐姐不想和我两清吗?”他又轻轻的说,“我不过是,将姐姐对我的好,全还了罢。”
    双肩有一双柔夷攀附上,孟洋心中一痛,向后揽过她的腿弯,背了起来。
    他终究是回不到小时候,终究也变不成沅梦枕的大小,终究不能和虞书远长相厮守……
    “姐姐,山路陡峭,抓紧我些。”
    孟洋感觉脖间有几滴冰凉划过,于是教他步伐酸软,肝肠寸断。
    “往日姐姐背我,那样大的雨,那样长的路,好像永远走不完一样,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虞书远望去,那是一院子的杜英,低垂着花蕊,白茫茫的一片。
    “青君的墓,在里头吗?”
    孟洋点头,“那是姐姐和徐哥哥的家,我便不进去了。”
    满山的樱红蕉绿,能用上家的,只有这一片杜英围绕的小屋。
    孟洋悲戚的看着虞书远头也不回的往里闯,他说:“姐姐,早些出来看我,好吗?”
    孟洋从树下取出两壶烧酒,那是同沈是饮的酒,烈的烧魂,烫的畅快,孟洋边喝酒边将酒洒在了一旁的放置杂物的茅草屋上,他喝的太猛了,整个人醉倒在茅草屋内,里头还散发的焦油的味道。
    虞书远拿着账本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