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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赏识他,竟连吕公公都不惜动用?”
    “换人容易,大器难觅。”柳元宣说:“国子监受清流掌控多年,固若金汤,而此人竟凭一己之力稳坐祭酒之位,且如鱼得水,未受任何排挤,其交朋之远阔,心思之缜密,难以衡量。若能得他襄助,日后烦心事能少上许多……”
    柳弥却摇头,“他薄才有几分,但心量不宽。儿倒以为大理寺沈少卿是个人物,且有投诚之意,父亲缘何不考虑他?”
    邻室已有人喝至浓时,击杯奏乐起来……
    “你若见过侯爷为新政走火入魔的样子,便不会用他的人。”
    “何意?”
    “新政初始,侯爷亲巡各知府,访查压榨剥削之事,所杀酷吏不下千人,威慑四海。以此鹰眼铁腕都辨识不出来沈少卿二心,还被他牢中传信,令人匪夷所思……”柳元宣饮了口茶,“便算沈是城府极深,瞒天过海,但为何那日你赶至牢中,东窗事发,扫帚尽断,而侯爷却容他安好至今……”
    柳弥打岔道:“不是因为侯爷喜欢他?”
    柳元宣笑道:“侯爷被先太傅教傻了,一心只有大齐社稷,他如今为了削柳家之势,连萧将军都下得了手,你当他会把一个相识不到两年的人放在眼里?”
    “父亲是指侯爷动不了沈少卿?”柳弥愣了下,一只手指了指天,“若连侯爷都动不了……那岂不是……那一位的人?”
    柳元宣不语,给他夹了一块翡翠红豆糕。
    柳弥疑惑道:“既然是那位的人,为何让孟夫人救付将军,又助我们洗清嫌疑……”
    柳元宣想不出好的解释,摇了摇头,“我原有一些猜测,但他与圣上商议秋狝改冬狩,便开始愈发不懂他了……”
    “所以此人,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柳弥听得此话,失神了一会,欣羡的想到,自己会否有一日能成为父亲口中不能掌控的人。
    柳元宣没为沈是费几分心,毕竟他们现下如日中天,连圣上的折子都要过他的手,他怕什么!再说了就算为难之际,他也有力挽狂澜之策。
    柳元宣精光一闪,他问道柳弥,“近来麟儿学业如何?可还有向萧贵妃禀进程?”
    “麟儿天资聪颖,学什么都似模似样的。”柳弥道:“贵妃那一如寻常,每三日一禀。说起来昨日贵妃说了件趣事……”
    “哦?”
    “说是小孩子忘性大,前两月的时候还天天哭向贵妃讨要沈少卿哥哥,而今却连沈少卿是谁都不记得了。”
    柳元宣的抬头纹挤在一起,笑了起来。
    ……
    沈是心中愤愤然,十天了,柳长泽自上次雨夜离去后,十天没搭理他了。
    你老师都不知道能活多久,还不赶紧珍惜一下所剩不多的时光!
    沈是气成了河豚。
    于是他大半夜的吹了个哨声,引的一只白隼斜飞进来。
    白隼一见他快活的不行,连忙缩起了翅膀,乖巧的往他被窝里钻,半截小脑袋也学着沈是露在外边。
    沈是还没来得及感慨,“还是你最好”、“我两都被抛弃了”之类云云,便见这白隼突然像死了一样的挺尸不动。
    沈是不解,他戳了戳白隼。
    白隼吓得直接扑棱翅膀飞走了。
    沈是一脸懵然,只觉自己悲惨,拿起床头的紫竹萧便吹奏了起来,吹起了“东风恶、欢情薄”,又觉太过换了首“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一下陆游,一下姜夔,哀愁便走偏到边关战事之上,最后竟留了一声“长河落日圆”收萧……
    沈是思着金戈铁马入了梦。
    屋外风声剧烈,一会南一会北的,摸不清方向。那白隼又悄咪咪的溜了回来,嫌屋外吵,用两翼捂住了耳朵,无声咒骂了两句外面的人,而后在沈是锦被之上寻了个舒适的地方,合上了眼儿。
    “滚出去!”盛意一掌接着一掌,誓要将顺和打出沈府。
    顺和却道,“保护侯爷是我的职责。”
    “呸,侯爷每夜听完萧声便走,那像你死缠烂打和狗皮膏药一样!滚滚滚!”盛意打烦了,直接跳进屋里,将门一锁。
    屋外响起了渐远的脚步声,盛意看着窗户上他用墨画出来的一个人形轮廓,垂下了眼眸。
    片刻以后,那线条轮廓被一道黑影契合的填满。
    “呆子。”盛意暗骂。
    外面的人站了一夜,里面的人看了一夜。
    但盛意显然没有想开门的意思,他倒不是气顺和之前对他冷冷淡淡的,只是这种什么屁事都憋着不说的性格让他生气,他便要看看治不治的了这个人了!
    ……
    翌日早朝,老将边程自队伍里站出,“启禀圣上,收西南急报,萧家军于前日深夜放火烧了鞑靼粮仓,而后举兵偷袭,连胜两场,却因追击时不幸踏入西南天险,遭受伏击,伤亡过半……”
    边程举笏扬声道:“临危之际,萧家军以身为盾,杀出重围,最后将鞑靼收服,取得西南大捷!”
    如此情形,众臣寂静,竟不知该贺喜还是该惋惜……
    正文 第134章 卑微
    承明帝语气沉痛,“如今还剩多少人?”
    边程道:“不足三成。”
    承明帝忽然一口气上涌,猛的咳了起来。
    付尚书的长靴悄然无声的叩了两下。
    一御史走出躬身道:“圣旨有令,命萧家军镇守西南,待援兵至方突围,而今统帅不尊圣逾,私自出兵,致使伤亡惨重,此等大错,万死不足以为惜!臣请圣上即刻严惩,以儆效尤!”
    承明帝面色不善,似乎有山雨欲来之势。
    沈是正欲辩驳,却见柳弥走了出来,“御史此言差矣!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若是统帅伺的战机而不出兵,害了西南百姓,那才是真的大错特错!”
    御史显然也没想到柳家会驳他,犹豫的向付尚书看了眼,见其手至背后轻摇三下,御史噤口。
    承明帝道:“萧家军多年征战,未尝一败,创下不世传说,令边境蛮夷闻风丧胆,莫敢犯之!而今忠烈战死,朕心痛之……”
    他高声道:“京畿卫骑尉边程!”
    “臣在!”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