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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有一队巡察的禁卫军,她眼泪骤干,惊恐的发现这些军,不知何时,都变成了左腰别刀的付家军姿势。
    她茫然不知所措,忽然想起除夕时,太后同她说的一句话:贵妃嫁入宫,便是天家人。萧将军也不单是你的父,更是你的臣。若能想明这点,方能不受其扰啊……
    父亲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萧家军那样兵力,父亲若是不愿,早可起兵谋反,何至于横死悬崖……
    萧贵妃冷笑,“我父运筹帷幄,岂会想不明白功高震主之理,他既然不惜生死,也要替大齐肃清乱贼!我身为萧家子女,又岂能给父辈蒙羞!”
    “柳尚书,倒是你!”她陡然提声,一手指向柳元宣,“那么多年的诗书,竟没教会你‘忠君爱国’四个字吗!公然率兵入宫,你、你想做什么!”
    那一指未曾向文通,却让文通满面羞红,大汗直流。
    柳元宣寒声,“敬酒不吃吃罚酒,同你那个榆木的爹一个德行,若他早日返京,老夫又何必在寻姻亲……”
    柳元宣皱眉,揪了把黑白相间的胡须,转身离去。
    “柳元宣,你休想利用我儿行事!”
    “那可由不得你。”
    萧贵妃立即从背后追上,却见两个魁梧的将士守在殿门口,无情的合上了门。
    吕公公自一旁步出,“大人如何安排?”
    “冥顽不灵,就说贵妃担忧圣体,忧思染疾,卧病不起。”
    吕公公拱手,又道:“大人答应我之事?”
    柳元宣笑道:“媛妹的新陵老夫已修建好了。”
    “多谢大人。”吕公公将一卷传位的圣旨取了出来给柳元宣。
    文通看着那一抹明黄,晃的脑袋发晕,牙齿也不禁用力咬出了一口血来。
    柳元宣竟连吕公公也收买了,媛妹……文通想了想,柳媛……不是太后娘亲,不是张敬云将军的旗帜么?
    他越发心惊。
    吕公公随口问了句,“大皇子可藏好了?”
    柳元宣说:“公公看好紫宸殿便是。”
    天色渐晚,紫色的霞光已经渲染了半个天空,冬天的夜色来的太早了。
    柳元宣看了一眼文通,文通突然抖了起来,然后扑通跪下。
    “臣有辱使命……”
    柳元宣却淡淡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认清局势,已经难得之士了。”
    他抬头望了眼暮色,“待天色全黑,众臣工也该至金銮殿了。文大人,我们也快些吧……”
    文通分明狐裘加身,却寒的打颤,他想了下说:“未免夜长梦多,大人何不趁今日众臣皆在,直接坐实了皇储之位。”
    柳元宣不语。
    文通心思郁结难散,他道:“付尚书一直是以纯臣自居,那账本没有付尚书之名,他怎么会兀的生变,冒这般大险?臣只恐有诈……”
    “那自然是老夫加上去了。”柳元宣浑浊的眼珠动了动,“行至今日,早已没有退路了。”
    文通额间一跳。
    “说来也多得你提醒。”柳元宣叹了口气,“除却账本外,还有一点。付柳两家这般声势,圣上除却蒋图一事外,似乎一直做壁上观……”
    柳元宣垂眸,“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越是不作为,越是没有转机,老夫粗浅一算,似乎自洛江之行始,圣上便动了杀心了。”
    文通咋舌。
    他颤声道:“原来大人早已想好了……”
    柳元宣却面色渐冷,“走吧,别让大皇子久等了。”
    ……
    沈是面色苍白的进了宫,还没有结束,付家军也有半数未抵京,一半对一半,未必会输,只是两兵交锋,自相残杀,无论输赢,对于大齐而言都是输了……
    思及此处,他突然于宫门口吹了声哨声,勒马掉头,往禁军城墙驾马而去。
    一白隼于空中盘旋,落在沈是肩上,不知说了什么,又高飞远行。
    正文 第146章 衰老
    日渐西斜,文通亦步亦趋的跟在柳元宣身后,分明的是寒冬时分,他额间确是一层一层的冒着虚汗。
    一阵凉风过,他余光瞟见一眼风吹叶摇,却忽然心虚回头,顿下脚步,如临大敌。
    “文大人,怎么了?”背后传来苍老阴寒的一声询问。
    文通猛地攥紧双拳,强忍镇静,他不敢露怯,纵然是谋反,他也无路可退……
    他望了眼天色,微颤的说:“黑云蔽月,紫微黯淡……”
    骤然向柳元宣一拜,“天佑大人,时运所至!”
    柳元宣依言望天,月黑风高,四周一片死寂,是谋事之夜,而遥遥欲灭的帝星,也正是成事之兆,他却拢了拢袖口,不着四六的说了句:“这样的天太暗太静,若是有烟花助兴,便更好了……”
    文通闻言瞳孔骤缩。
    烟花……烟花……烟花为信,不是鞑靼蛮子的习俗吗?
    柳尚书是随口戏言,还是别有深意……
    文通忽然想起陷害沈是时,在付尚书军营见的鞑靼,说是京中多了一批被萧家军追打的流窜鞑靼……
    他原以为是沈是有什么举动,但沈是行事一贯谨慎,岂会留下蛛丝马迹,不曾想,竟然是柳元宣的手笔。
    “文大人,还不走么?”柳元宣见他不动,挑眉问道。
    文通半步也迈不开来,是国朝内乱,还是叛国通敌?
    柳元宣为了稳操胜券,竟然不惜通敌卖国吗……
    他张了张口,正欲出声时,却忽然垂首道:“大人料事周全,但下官惶恐……”
    “你恐什么?”语调渐冷。
    “大人可还记得沈少卿?账本一事虽是空穴来风,但此人心机深重,又是帝王谋士,只怕不会无动于衷……”
    文通话语未竟,却闻柳元宣缓缓笑了出声。
    “文大人对沈少卿还真是恨之入骨,值此大事之机,也不惜分神害他一番。”柳元宣笑声渐止,“走吧,时势造英雄,文大人是成大事者,莫要自陷自困了。”
    他话虽如此,却是看文通更加顺眼了,太通透的人不好用,落入窠臼的才是砧板之肉,任由揉捏。
    “下官并非图一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