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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的,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穿着清凉地站在路边哭,要是出了什么事,一辈子就完了。
    还是把人送回去吧,也不远。
    章枕开着车:“不用管,三哥喝醉了比清醒的时候还好应付,给他个地方睡觉就行。”
    他想起来什么:“就是……”
    茭白心一提:“怎么?”别他妈是什么怪癖吧?应该不会,不然章枕也不可能放心他和戚以潦独处。
    “他现在睡了,后半夜肯定就醒了,你也赶紧睡吧,作息跟着他来,到时候你给他读几页书,或者念个经。”章枕说,“白白,晚上辛苦你了,明天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茭白叮嘱章枕开车注意安全,他挂掉电话,发觉原本躺在床上的戚以潦不知何时坐了起来,直视着一个方向。
    “你在看什么?”茭白也往那瞧,除了精致的家具摆件,就没别的了。
    戚以潦皱眉:“我在看什么……”他揉了揉太阳穴,胸膛轻震,诡谲地笑了起来。
    茭白的汗毛刷地起立。
    “小白,”戚以潦指了指床边,笑容和煦又迷人,“把椅子搬过来,坐这。”
    茭白注意他的动向:“念书吗?”
    “不念。”戚以潦阖上眼,嘶哑道,“你就坐着,看叔叔睡觉。”
    茭白:“……”
    于是接近零点,房里上演了诡异一幕。
    西城显赫的戚家领军人物和衣平躺在床上,床前坐着个高中生,什么也没干,就看他。
    茭白渐渐从懵逼状里出来,揣测戚以潦的行为。这酒店估计是他临时住一晚,懒得派人来按监控。
    戚以潦这是,拿他当监控眼?
    茭白的坐姿很快就从端正变成瘫着,他见戚以潦的眼皮在动,气息也不均匀,知道人还没睡:“三哥,我想跟你说个事。”
    戚以潦放在腹部的手指轻点。
    “柳姨警告了我好几次。”茭白没添油加醋,柳姨说了什么,他就转述什么。
    戚以潦衬衣最上面的扣子被他滚动的喉结抵着,上下微颤:“不用管。”
    “我怕她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算计我。” 茭白前倾身体,托着腮,笑呵呵,“你别觉得我是小人之心,我被老太太坑了,有心理阴影。”
    戚以潦淡声道:“兰墨府不是沈家老宅,柳姨不是老夫人。”
    “况且,”他不薄不厚的唇挑剔地轻挑,“吃一堑长一智,如果你还在类似的坑里摔两次,那你就要找找自身的不足。”
    茭白的脸抽了抽,说的也是呢。
    床上的戚以潦忽地睁开眼:“但你的诚实,叔叔很喜欢,要保持。”
    茭白瞥活跃度,涨了0.3。
    白猫在打呼,两只爪子垂在身前,小肚皮一下一下起伏。
    茭白捏捏手指来了精神,要我的诚实是吧,那行,我就继续了,我给你点儿。
    “还有个事,”茭白随意地说,“年初在船上救我的赵叔……”
    戚以潦打断:“不行。”
    茭白说笑:“拍个合照而已。”
    戚以潦没有半分改变主意的余地:“给他开支票,数字随便填。”
    茭白咂嘴,大手笔啊:“可我都答应赵叔了,他就想要跟你合照,留着当传家宝。”
    戚以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替谁答应的?”
    茭白作窘迫状。
    却不知他一演戏,漏洞百出。有人看他演,就觉得是世界奇景。
    戚以潦的面部线条变回往常的散漫:“合照不可能,让他来,在兰墨府拍几张。”
    “好的。”茭白为他的救命恩人争取利益,“那支票……”
    戚以潦嫌他话多:“照旧。”
    “好的。”茭白见好就收,他把椅子搬近点,从口袋里摸了袋牛肉干,“三哥,去年我听姜焉夸你来着,就你这气度,他的那些夸奖你是实至名归。”
    茭白顺便奉承了一把,谁知戚以潦来一句:“姜焉是谁?”
    “……小辣椒,长发飘飘,肤白大长腿,穿红裙子的美人。”茭白说起姜焉的标志。
    戚以潦动眉头:“名字忘了,人有印象。”
    茭白撕咬着牛肉干,随口一问:“他拿了多少酬劳啊?”
    “几千万还是一亿,”戚以潦曲起一条腿,睡姿从规整变得松散,“不清楚,你想知道就去问阿枕。”
    茭白嘴里的牛肉干顿时就不香了。
    不是,这位救世主活菩萨,你要不还是按照正常流程,给我打钱?我也不要按分钟付酬劳,按时就行。
    “你想要钱?”戚以潦侧头。
    茭白呵呵,这问题问的,我怕是给不了清丽脱俗的回答。
    “你不缺钱。”戚以潦笑,“小孩子卡里的钱不能太多,多了容易做坏事。”
    茭白没瞪戚以潦,瞪的他家猫。
    那猫的尾巴来回晃了一下,睡得很香甜。
    然而它身上的毛还是红的,脖子也依旧断了搭在一边。
    “雇员是不能住在兰墨府的。”戚以潦的笑声淡下去,“你想要雇佣协议,我叫阿枕打印一份给你。”
    茭白摇头:“别,我不签,现在这样挺好的。”进不了兰墨府,我还怎么搞你?
    戚以潦又笑。
    茭白避开他虽然带着笑意,却黑沉沉深不见底的眼眸,若无其事地啃牛肉干,费力咬的时候,腮帮子都泛了层粉色:“姜焉是不是跟了你最久?”
    戚以潦唇边的弧度还在,语态给人一种薄凉感:“也许。”
    “那你应该很满意,为什么还让他走?”茭白靠回椅背上面,今晚也不知道要坐多久,又困又无聊。牛肉干只有一袋,吃完就吃屁。
    戚以潦今晚的性情似乎是受到了酒精的侵蚀,耐心比平常还要多,对于茭白的疑问,他几乎都回答了,譬如这个问题。
    “腻了。”他说。
    茭白脑壳疼,果然啊,这位身边的人换来换去,是因为新鲜感没了。就跟其他霸总的床伴同理。
    姜焉跟了戚以潦几个月,茭白对自己的音色没信心,他肯定是破不了那记录了,只求能让戚以潦腻晚点,等他把活跃度搞过50。
    “三哥,你还没对姜焉腻的时候,为什么把他给你老友啊?”茭白声音模糊。
    “不是给,是他自愿。”戚以潦轻描淡写,“那晚老沈看上了他,我问他意思,他说他想多打一份工。”
    茭白一愣。戚以潦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那就是真的。
    他想不明白,姜焉都赚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一副很缺的样子?乐队主唱怎么就跟要填补无底洞似的。
    姜焉去了北城,还继续搞音乐吗?
    茭白嚼着牛肉干,思绪飘到了去年,他记得沈家派沈而铵来接他那回,戚以潦有让章枕将南城的局势透露给他,问他怎么选择,是他自己说要回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