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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哪来的资格。
“呕……呸……”茭白吐出卡在嗓子眼的那团血块,呼吸通畅了一点,他没在意自己身上脏成什么样,伤得多重,忽略了。还有口气就行。
茭白这一年受过的伤痛,让他深刻明白两件事。
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二:富贵险中求。
系统选中他,他才有玩家的身份,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一具随着任务推进不断缝补,但任务完成后能修复到最佳时期的年轻身体,还在这期间有了朋友,考上了大学。这么好的事落在了他头上,代价是必然要有的。
不可能让他开开心心轻轻松松的完成任务。
所以,
他受了。
沈寄的眼皮底下是一团血块,感受到的是茭白的生命力。怎么都摧残不掉,此刻竟然还在恢复。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灵魂。
沈寄用皮鞋碾了碾那团血块,将它碾烂,俯视水沟污垢一样俯视茭白:“我承认我喜欢你,贱狗。”
他承认,他的情绪会被一个婊子影响。
他大可以直接把人杀了,或者让人l烂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也可以将其毁容,送去某个低劣场所求死无门,他多的是法子解决这个害死他母亲,导致他跟老友决裂,让他将近四十事业生活都遭到变故的根源,罪魁祸首,他的心头恨。
可他却要费精力打造一个笼子把人关在这。
他的时间都不够用,还要挪出来一点,折磨笼子里的人。
看看,他多喜欢这个贱人。
“对我欲擒故纵,玩了我一通就转变目标,勾引楮东汕不成,就勾引戚以潦。”沈寄抽了茭白几耳光,嫌他脏的扯掉他上衣,本想往他身上擦,结果发现更脏。
没有一块干净的皮肤。
“真脏。”沈寄看着自己扇过茭白的那只手。
下一秒,他盯过去:“婊子,听到我说喜欢你,虚荣心是不是得到了满足?”
茭白舔掉嘴边的血。喜欢?老畜牲是哪来的脸皮说出口的啊,连陪了他很多年的姜焉,和他的官配小河都教不会他这两个字,还有谁能教得会?没人。他唯我独尊,到死都是一个烂叼样。
“是,现在你跟了戚以潦,成了兰墨府的另一个主子,也不像在我那的时候那样乱犯贱了。”沈寄冷笑,“我告诉你,那位就不是个正常男人。”
茭白眼皮都没眨一下。
“知道了?”沈寄面部的笑容消失,“他连这都跟你说。”
“和他睡过了吗,婊子。”沈寄徒然逼近,带着烟味的气息喷在他腥臭的脸上。
茭白的鼻腔里流出血,他随意擦了擦鼻子,手抹过被扇肿的脸,眯起眼,看着沈寄,不知在想什么。
几秒后,茭白靠在栏杆上的背脊起来点,他迎上去一点,眼睛渐渐睁大,睁到最大,好让沈寄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沈寄跟茭白对视,看到了他眼里的自己。
比北城酒吧更加可笑。
沈寄的五官控制不住地狰狞起来,他“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笼子没上锁。
因为茭白逃不出去,他站都站不起来。况且还有铁链拴着他的脖子。
沈寄不碰茭白,碰了,就是对不起他母亲。
他和茭白之间隔着一张遗像。
遗像上的老太太面容慈祥,她掐着佛珠,仿佛下一刻就要念上一句“阿弥陀佛”。
沈寄没有给茭白处理过任何一处伤口,任由它们恶化,他每次来,都打茭白一顿,再是一番言语羞辱。
最后再来一段自我沉浸式的演出。
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做条狗。
我真想杀了你。
我舍不得,我多喜欢你这个婊子,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折磨你一天,看,我多喜欢你。
起初茭白还能通过沈寄一次次出现时的精神面貌,以及越发崩坏的情绪管理,判断外面的局势,揣测沈寄战败倒计时。
后来,茭白什么都想不了了。
茭白的生命力快没了,全靠他的强大意志在挽留。
不想死,再撑一撑,想活下去,想进大学,做医生……还有很多很多事都在等他去做,他妈的,他不想死。
都走到这了,他不能死。
茭白早就说不出话来了,也动不了,他总是昏沉,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更是分不清沈寄是一天来一次,还是一会就来一次。
账也没有在记了,伤太多了,记不过来。
茭白某个瞬间回光返照一样,清醒了一点,他开始捋自己进小黑屋后的种种变化,主要是精神方面的。
断断续续地捋了捋思路,茭白怀疑沈寄给他打的药里加了一种。
除了要他长期肌肉松弛,还要他变成一条……不会思考,只会在笼子里吃喝拉撒,见到主人就扑上去摇尾讨好的狗。
茭白阻止不了被打药,他就用自身的毅力去抵抗。
不是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吗。
他坚信这句话。
上辈子和舅妈斗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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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茭白被一声吃痛的叫声拉回了人间,他两只眼睛有一只被打的睁不开,另一只也是淤青一片。
笼子外面不远有场直播。
主人公是沈寄和他从国外带回来的小情。
茭白没力气,耳朵捂不上,他都听见了,听着听着就弯了弯唇。
他带来的蝴蝶效应,改变了很多事。有些剧情提前了,有些剧情不会出现。
例如姜焉陪沈寄到四十多岁。
跟在一个冷酷无情的暴力狂金主身边,被pua的交出了心,对方的官配一出现,立马让你滚蛋,这结局太惨。茭白追漫画的时候不觉得,进来深知了这一点。
妈宝加上暴力狂等于蛆。
我的蝴蝶效应救了姜焉,让章枕的两个遗愿实现了一个,阻止沈而铵变成沈寄的进化版……茭白一样样地数着。
外面又是惨叫又是哭哼的闹了一两个小时,消停了。
周围再次陷入寂静。
茭白知道沈寄没走,至于那小情,应该是晕过去了,不是装的。因为他哭得很惨烈,被生生当一根干柴劈开,要死了似的。
沈寄就是这么个人。除去工作相关,其他一切人和事带给他的情绪,最终都会转变成最原始的欲望,发泄在小情身上。
这次他的发泄并不痛快。他显然是被戚以潦为首的几股攻击逼得走到了悬崖边的那条路上。
一股栗子花的味道往笼子里飘散,茭白闻不到,他反复发烧,这会儿又烧起来了。
有脚步声离开。茭白却没松口气,沈寄没在走之前折磨他,这不是好事,恰恰相反,接下来肯定有一场灾难在等着他。
没多久,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