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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灯全部亮起来,沈寄返回,不过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跟着陈一铭,还有几个保镖。
    茭白看到那几人的瞬间,就知道了自己要遭遇的会是什么。
    他躺在笼子里,头歪了歪,将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对着打过交道的陈一铭。
    陈一铭视而不见。
    茭白没抱希望,不是求救,他其实是想观察陈一铭的气色,确认一下沈寄现在处在哪个境地。
    陈一铭的气色差到爆,虽然他一如既往地穿着正装,却也掩盖不掉他的疲惫焦灼,那股子精英范消失无踪。答案已经出来了。
    沈寄是受了伤的,腹部的衬衣那里有伤口渗出来的血迹,他踏进笼子里,用皮鞋踢了踢茭白青紫的下巴:“还活着吧?”
    “还活着。”沈寄俯视他,“真是顽强。”
    “就是不听话,饥饿,伤痛,药物都不能让你听话,还留着那点自尊是吧。”沈寄用力踹在茭白肚子上面,“贱货!”
    他捋几下凌乱发丝,将铁链扯起来,把茭白拖到陈一铭几人面前,对陈一铭道:“你先上。”
    接着又朝几个保镖下令:“你们几个等会。”
    几个保镖领了命,等着。
    主子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陈一铭做了十几年的“老鸨”兼职,没有亲自实践过,他脸上露出为难:“董事长,我……”
    沈寄一脚踹过去,满面冷煞:“你也功能不全,要吃药是吗?”
    陈一铭痛哼了声,他走到已经看不出半点人样的茭白面前,蹲下来,用眼神说:得罪。
    茭白攥紧佛牌,他被按住脚踝,拉开。
    第80章
    陈一铭碰到了茭白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裤腰。他见过数不清的青涩面孔, 处理过数不清的十八九岁男孩。
    那都是被董事长看上,又扔掉的发泄口。
    陈一鸣不是个心软的人,他不是, 他也没有善心。
    指尖下的人没在颤抖,肌肉都是软的,打过药了,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他就像个死物,心口的起伏都似乎没了。
    可他攥着什么, 攥得脏兮兮的指骨泄出一丝青白。那是他活着的唯一一个强烈特征。
    一个在黑夜行走的人, 需要有个东西让自己抓住。
    手里刚好有, 就抓着了。
    陈一铭拽下指间的布料, 入眼是一片无法分辨出什么是什么的脏污, 一股股的臭味朝他扑来。他早死早解脱一般, 闭眼附了上去。
    “等等。”沈寄出声。
    陈一铭以为董事长改变了主意, 他刚要松口气,却见茭白病白的唇扯了扯,弧度极其细微, 透着嘲讽。
    两秒后, 陈一铭听到董事长吩咐一个保镖什么,那人很快回来, 拎着一桶冰水。
    陈一铭再去看茭白,发现他唇边的弧度还在。陈一铭的后背窜上一丝凉意,有时候,某个瞬间,他会生出一种怪异的想法,譬如此时此刻。
    他会怀疑,茭白比他还要了解董事长。
    不止董事长, 还有其他人,很多人,茭白都了解,他就像是一个……
    知道这个世界结局走向的观众,看着他们在人生的舞台上完成一场又一场演出,成功或失败,遗憾或尽兴。偶尔说上一两句评语,更多的是“哈,又有戏看了”。
    就算观众被拉上舞台,分配了角色,却依然格格不入,也还是和他们处在两个层面。
    “哗——”
    冰凉的水珠溅到陈一铭脸上,他回了神,看着董事长将那桶冰水全部倒在了茭白身上,厌恶至极地说上一句,“太脏了,洗洗。”
    陈一铭的思绪又回到前一个问题上面,这一年下来,连他都感觉到了茭白的另类,董事长跟茭白接触得次数比他多很多,不可能毫无感想。
    哪怕那样的感受只是错觉,就是个错觉,也令人忌惮,惊悚。
    茭白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
    陈一铭看了眼躺在水里,露出青青紫紫脸颊的茭白,再次靠上去。
    这样的人,生命黑暗,灵魂有光,被他注意,吸引,被他挑起喜怒哀乐,为他变得不正常,这都很正常。
    比起精美阳光房里的名贵花种,
    生在不见光的湿烂泥里,长在恶劣环境下,干巴巴又扎手,历经多次风雪摧残的芦苇摇曳起来,更容易惊艳视觉,震撼灵魂。
    .
    “陈……助理……”
    一直一动不动的茭白从干裂的唇间溢出声音。
    陈一铭顿住。
    “把我……翻过去……”茭白看着他,断断续续地用气声说,“别直接……先……摸摸我……”
    他发不出实音,只是用虚弱的气音,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三个字“摸摸我”。
    陈一铭蹙了蹙眉,把茭白捞起来,让他趴着,手抚上去。
    茭白伤得比货船上还要重,那次是他自虐,都是皮外伤,这次是古早狗血味纯正的沈寄下的手。他全身不知道有多少处骨折,内脏也受伤了,呕了多次血。
    吊着一口气。
    根本不是还要不要护花的事,那方面考虑不上,是生命之火已经燃到了尽头。
    这时候的茭白,就算无法就医,他也只能静静躺着,怎么都不适合接受人生的初次风暴。
    陈一铭可能才刚开始,茭白就死了。
    更何况,沈寄还没给陈一铭任何协助工具,要硬来。
    茭白趴在地上,由着陈一铭隔着湿衣服,生疏地摸他冷青后背,他昏沉的眼睛看着沈寄的方位,尽管都不怎么对焦了,他还是没闭上眼,就那么看着。
    他这口气一旦断掉,便会是这样,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青年眼里的恨安静又猛烈,他就趴在水泥地上,却像是蒙着一层神秘的纱障。
    狼狈被遮去,脏污被遮去,腐烂被遮去,脆弱被遮去,病态被遮去。
    一切都变得模糊。模糊而波澜壮阔。
    几个保镖都看着他。
    青年湿透的上衣被捞上去一些,瘦得皮包骨的背出现在灯光下,到处都是淤青,大块小块的,遍布他的整个背部骨骼皮肉。
    那些淤青顺着他细得犹如一根残竹的腰而上,爬过他节节突起的脊骨,冲进他湿淋淋的肩胛骨。
    就在这时,灯灭掉,黑暗降临。
    几个保镖的感官被放大,他们是刀口上的人,不是同性恋,没功夫谈情说爱,最多就是花个钱找人纾解一下,买卖而已,简简单单。
    这时他们闻着潮湿的水腥味道,想起那一片背,竟然被勾出了原始的施虐欲。
    几个保票还没怎么样,便听主子发话:“出去。”
    他们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窘迫,迅速低头摸黑撤出铁笼,退到了不远处。
    笼中只剩下一个将死之人,一个被迫施暴之人,和一个站在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