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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又是停顿又是撤离,这次却是掐着他的腰凑上去,高挺的鼻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脊骨。
    那鼻尖下移,抵着他有旧伤,多次遭难的尾椎,蹭了蹭,离开半寸。
    有温热的呼吸拂上来,一下接一下。
    鼻尖还在虚抵着他。
    像是在嗅他的皮肤味道,嗅他血管里的血液,嗅他的生命力。
    “克制,”有声音在颤动着说。
    接着,
    吻落了下来。
    第83章
    茭白一觉睡醒, 戚以潦不知何时走了,医生又来查房。
    病房的门半开,茭白瞥见了外面的陈一铭, 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茭白没有立即让陈一铭进来,他跟医生说话,很配合地回答问题。等医生走了,茭白还是没管已经往病房里看的陈一铭,他叫戚二进来, 给他弄饭。
    饭不是医院食堂的, 也并非柳姨准备, 而是章枕在公司后厨给他做的, 常温保存, 到点让人送过来。
    章枕连看着他长大的柳姨都信不过。
    戚二给茭白把床头摇高:“白少, 今天的海鲜汤不能再让我们喝了, 枕哥批我们倒没事,关键是他情绪上……”
    戚二欲言又止,那几个叛徒不止让老大失望至极, 对他们也是不小的打击。
    这么多年同生共死, 一起打屁打拳的兄弟间竟然有外人,对他们玩阴的, 这是老天爷给他们扇耳刮子呢。
    老大在戚家长大,跟着戚爷混,他在那样的环境里保留着很矛盾的赤子之心,拳头狠心不狠,这次犯了病,大家都能理解。他们也能在老大用充满戒备审视的眼神看过来时,回以坦然和难受。
    难受的点, 不是因为被怀疑,是因为老大的创伤后遗症。
    据说那会跟一辈子,只能缓解,不能根除。
    戚二塌着两条粗黑的眉毛,祈求地看着茭白。
    “行了,我喝。”茭白说。
    “诶!”戚二忙支小桌。老大被出卖后,戚爷就对内部来了场大清洗,留下来的全是绝对的亲信。
    他通过层层考核脱颖而出,才被分到了喂饭一活,不知道其他兄弟有多羡慕。
    因为这活儿能证明,老大对他的信任和认可。
    戚二挖一勺米饭就菜,送到茭白嘴边:“啊。”
    茭白张嘴,他已经习惯了戚二的婴儿式喂法。是的,习惯了,他扯了扯身前的小黄鸭饭兜!
    “陈一铭。”茭白喊了声,“进来。”
    病房外的陈一铭舒口气,推开门进去。他的合作对象是茭白,协议里许诺的事也只能茭白来兑现,戚家那位跟章枕都不会管他。
    这一年的秋天,很多人度日如年,包括陈一铭,他一直被关在医院附近的低劣小宾馆里,由戚家人二对一的看管,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有戚家在,沈寄的仇家都动不了他。
    前提是茭白还有得救。
    茭白死了,陈一铭就会死。什么协议都起不了半分作用。
    陈一铭怕茭白活不成,所以他时不时地向看守他的人打听。他大概知道茭白做过多少次手术,被抢救回来过多少回。
    出不去,也断了跟外界的联系,陈一铭很被动,能做的就是等。他以为要到冬天才有消息。
    意外的是,秋天的尾巴上面,他就等到茭白的伤情好转,要见他。
    .
    陈一铭一进去,就听茭白问,“手电筒呢。”
    这问题作为开场白,他不是没想到,所以他还算淡定:“在戚董那。”
    茭白快速咽下嘴里的虾仁:“你怎么给他了?”
    陈一铭挠眉心,他跟了沈寄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已经固定,处事方法全是应付沈寄的那一套。
    依沈寄的作风,身边受宠的小情被人逼得用了手电筒,他一定会把手电筒塞那人嘴里,亲自动手。
    之后会把血淋淋的手电筒丢地上,让对方舔干净。
    陈一铭见过沈寄做类似的事,具体几次他不记得了,最近一次是惩罚知意。沈寄用高尔夫球杆打烂了他那张某个角度跟茭白相似,害自己母亲断气的脸,将他平时用来化成茭白的化妆品往他嘴里塞。
    当时知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沈寄按着他的头,要他舔化妆品。
    知意没舔完就被拖去墓园,放血。
    陈一铭全程都在现场。
    所以,转移躲藏地的那时候,陈一铭就找袋子把手电筒装了起来,原汁原味。
    那天破破烂烂的茭白被送去医院急救,陈一铭也被押到了车上,中途他将他和茭白的合作都说了出来,包括手电筒一事。
    戚以潦在吐血,章枕在哭,他们听进去了多少,他心里没数。
    到了医院,茭白进手术室,戚以潦跟章枕跟过去,陈一铭在那一层的拐角,几个人盯着他。
    陈一铭闻着医院独有的死亡与新生味道,突然清醒过来,戚以潦不是沈寄,他的报复,用不到手电筒。
    应该。
    陈一铭又不是百分百确定,毕竟上流圈的绅士里多的是病态患者。心理上或者精神上。
    戚以潦是绅士群体的代表,向来温文尔雅平易近人,极少发怒,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藏得极深的怪癖。
    万一戚以潦提起手电筒,那他要是丢了,上哪儿找去。
    就因为那一点点不确定,陈一铭最终还是没把手电筒扔掉,而是用医院的洗手液洗干净。戚以潦有洁癖,这点他知情。
    等陈一铭现身手术室门外,拿出手电筒,把准备好的一番话讲出来以后,他庆幸自己没将其丢垃圾篓。
    因为戚以潦带着手电筒走的时候,手背青筋鼓得骇人。
    或许沈氏的前董事长,过上了每天都要吃一吃手电筒的日子。
    “什么时候给的?”
    陈一铭听到茭白的问声,他收了收思绪:“你摔楼那晚。”
    茭白满脸卧槽:“章枕呢,知道?”
    陈一铭道:“在场。”
    茭白蹙眉看汤碗里的菌菇,那两人竟然只字不提。
    负面情绪就像长在心里的霉点,说出来,摊出来,让它见光,它才会消失。
    闷着,那霉点只会越来越厚。
    好吧,理是这个理,但人不能次次都做得到,他也不行。能做到心里没有一寸霉点的都是神。
    茭白看一眼抓着勺子,瞪一块南瓜的眼神如同瞪杀父仇人的戚二:“你先出去。”
    戚二的苦大仇深一收,他把饭菜盖上,用眼神警告陈一铭。戚二更是还趁茭白不注意,对陈一铭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一铭理理路边摊上五十元两件的外套,自从他老板沈寄逃生失败,他就没再穿过正装。全是监视他的戚家人给他弄的衣服,他硬生生从一个职场精英变成了无业游民,各种意义上。
    .
    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