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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箱走人,临走前用口型对茭白说了“明天见”。
    戚以潦跟猫一起出现在茭白面前,茭白先看的猫。
    那一身血,太扎眼。
    还有那代表着兴趣跟求生欲的活跃度,不抽一鞭子,就不迈一步。
    茭白尝试着把姜焉透露的事告诉戚以潦,和他唠嗑,让他感染自己的这份活劲。
    病房里只有茭白的声音,他期间补了几次水,嗓子都说哑了,终于感染到了戚以潦。
    活跃度从26蹦到了33.7。
    茭白心说,求生的欲望再强点,老变态。
    原著里没交代你的后续,章枕的世界屋有间接提到,他中年去你的坟头看你来着,可见你的寿命真的……
    希望我的蝴蝶效应能让你有个晚年。
    茭白不自觉地叹出声,他要是死了,戚以潦十有八九会当场去世。
    这是有依据的。
    去年他受处罚昏迷,戚以潦来医院看他,外表没变,那白猫却是浑身滴血,脖子断裂,只挂了层皮,死了。
    海上行那次,他一睁眼,看到的也是只死猫。
    这回依旧是那么回事。
    戚以潦比他惨,他起码是自己杀出血路,戚以潦的脖子被勒住了,得被人救。
    可他选中的人是个孤魂,要做任务获得身体,各种身不由己。
    没准儿就因为他不是人,才被选。
    戚以潦信鬼神,一定深入研究过,或者亲身经历了什么,能感应到他的特殊形体,差不多是这类情况。
    茭白一惊,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上面?
    草。
    戚以潦最初对他的兴趣度跟关注度,都解释的通了.
    茭白见戚以潦还在松领带,一副很难解的样子,他就随口问道:“晚上不应酬?”
    戚以潦听茭白这么问,他勾住领带的手往旁边一扯,终于将领带松开了,喉头滚动着吐口气:“推了,累。”
    “休息休息也好,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更要紧。”茭白是真心话,对他这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生命太宝贵了,而且脆弱,说没就没。它在的时候,真得好好对它。
    戚以潦的目光深邃:“小白说的是。”
    茭白咳一声,问起章枕。
    “去打沙包了,晚点过来。”戚以潦说着就去洗手间。
    茭白怀疑沙包姓沈。
    戚以潦洗了手回来,他今天穿的白衬衣,每一处的裁剪都很合身,肩背挺阔高朗,稳重又显年轻,气色也比前几次来要好。
    不过他的身上还是有药味,唇色不健康。
    茭白看了半天,床尾的被子被掀开,一双手握住他的小腿,微凉的指骨贴上他的皮肉毛孔,他才一个激灵:“姜焉给我按过了。”
    “我检查检查。”戚以潦一寸寸地捏揉他的小腿肌肉。
    茭白眼观鼻鼻观心,呼吸有点快,心跳也有点,他扛了又扛:“好了没?”
    每次都搞这么一遭。
    早就说了让护工给他按了。
    立在床尾的人低着头,面色不变,按着他腿的动作也没停,可他却给人一种在极度克制的感觉,那层儒雅的面具都绷到了极限。
    茭白察觉拢着他小腿的手掌温度下降,很冰,他打了个冷颤:“怎么了?”
    戚以潦不语。
    “三哥,你瞒我没用。”茭白冷声说,“你不告诉我,我问其他人。”
    戚以潦没回答他,只是把手往下移,沿着他的腿部线条一路滑到脚踝:“这里。”
    拇指摁着一处,“刻着两个字母,SJ。”
    “什么玩意儿?”茭白坐不起来,上半身往上扬了扬,“拍给我看。”
    戚以潦一只手握着他脚踝,一只手从西裤口袋里拿手机,拍下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脚踝很白,皮下的青色血管透着模糊的脆弱感。脚踝内侧“SJ”二字,显得尤为醒目。
    “……他妈的。”茭白反胃。他在小黑屋被注射两种药,感官知觉不定时地变得迟钝,后期时常昏沉迷糊,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刻上去的。
    茭白忽然想到什么,眼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他都住院这么久了,老变态这是故意选一个他病情不错的时候露出异常让他发现,趁机告诉他事情,让他做决定。
    这是第几次引导他解题了啊。
    茭白胡思乱想的时候,床边有轻微声响,戚以潦在翻上面的瓶瓶罐罐,拿起了祛斑药。
    “换个,用姜焉给我的那瓶,他说好用。”茭白阻止道。
    “那就试试。”戚以潦换掉手上的。
    姜焉的祛斑膏很香,一点都不像戚家的那么臭。茭白没忍住夸了几句,也没顾得上管一管戚以潦什么反应,他撑不住地睡着了。
    戚以潦把年轻人额头的疤痕涂了遍药,就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点,抹他脖颈上的几处疤。
    “侧个身,小白。”戚以潦在年轻人耳边说,“叔叔要看一看你的尾椎。”
    茭白迷迷糊糊地照做。
    靠着床沿那边的被子撩上去一些,戚以潦坐过去,将年轻人后面的病服下摆捞了捞。
    一块白腰露出来,尾椎上面的一寸有一点疤印。
    几个月前,那里是狰狞破烂的咬伤,最深的地方隐约都能看见骨头。
    戚以潦的手放上去,摩挲年轻人的尾椎:“今天这里疼吗?”
    年轻人微张嘴,打着鼾。
    戚以潦的面部轻滞,他垂眸看指下的一片白:“好了伤疤忘了痛,说你好,还是不好。”
    “好不好的,你都这样。”戚以潦凝视片刻,慢慢俯身,鼻尖快要碰上年轻人的尾椎时,他蓦地停住,直起身。
    “扣扣”
    护士在病房外敲门,她要进来换输液瓶。
    戚以潦让人进来,他慢条斯理地理好领带,将折上去的衬衣袖口放下来,扣上袖扣迈步出去。
    电梯里,戚以潦低眉看手机。旁边是一对老年夫妇,他们咬着耳朵说小事,一举一动都很鲜活。身体老了,对生活对人生的态度却是肆意而自由。
    戚以潦抬头,透过电梯门看了他们一眼,气息一顿,下一刻,他的胸腔里涌进来一股格格不入的热流,瞬息间烫到他的心脏,冲进他的血管,让他四肢发麻.
    护士换了输液瓶离开,病房的门被打开,是原路返回的戚以潦。
    他的气息没有以往那么平稳,额前也散下来一点发丝,领带又松掉了,眉眼压得很低,喉咙里滚出意味不明的吞咽声,像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猛兽。
    病房里没有猎物,只有一个病弱的患者。
    气氛也并不凶险。
    这一片空间的浮尘都很安宁。
    猛兽带着极少外露的侵略气场,一步步走过去,然后,
    ——掀起了病患的病服。
    年轻人的身体很虚,睡得沉,他不知道掀他病服的人是二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