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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一定要让她死吗?!”
章瀚海无语望着他。
段正业一丝恍神,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
于是,他一顿,深吸一口气,降低声调:“海爷,请您别介意我口无遮拦,我就是想表达这么个意思。她,也许未来会学着,用肌肉来做更‘外化’的表演,会变得‘正常’——你们所谓的‘正常’、‘健康’,‘professional’!但她现在不会,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了;可她的机会、她的节骨眼儿,都已经到跟前儿、到您这儿了!一下都闪失不得!您就行行好,睁只眼闭只眼,好好地使着她已经具备的才能;别的事儿,回头您要还有这心力,再来管行不行?”
记得当时看着眼里似乎不飚出泪就会滴出血的段正业,章瀚海有刹那,心里也猛地一软,还像被狠狠地揉了一下。
不知是为戴巧珊,还是为段正业,亦或是为他们之间这份难以简单表述的情谊。
然而,开机这天剩下的戏顺利拍完,收工的时候,他却再一次回想起段正业当时的神态。
统筹过来送明天的排班表,章瀚海匆匆掠了一眼,没错,戴巧珊从早上7点排到了晚上11点,这意味着她凌晨4点就得起床化妆。
而现在也快半夜12点了。
目送戴巧珊出剧组的背影,她正被几个中央空调型小后生众星拱月般的围着,有的问有的夸,一大队人马回酒店去。
她看起来应对自如,章瀚海却隔着远远的夜,嗅到她局促不安的气息。
拿过手机想了想,他还是点开一个号码:“哎,段导,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呵呵谢谢!没事儿、没事儿!甭紧张!我就想跟您聊聊,闲聊……真的!您看您什么时候得空,咱约个静吧见见……”
第27章 段导的偏方二
新一天深夜11点半,戴巧珊换了衣服从剧组回酒店。
刚到自己那一层,没走几步,就看到了走廊尽头,她房门口靠墙坐着的段正业。
他睡着了,头低低垂在胳膊环抱着的膝头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外乡人。
戴巧珊到他面前,小心翼翼蹲下,观赏他的睡脸。
睡着后的段正业既不像心无挂碍的婴儿,也不像因过度劳累陷入无智昏眠的苦人们。
他睡得并不安稳,却很沉静,羽扇一般又长又密的睫毛在下眼睑上鲜花绽放似的散开,一副容易受伤的,脆弱、防范的模样,随深长的呼吸微微起伏。
这时候的他,其实挺美的。美不是指长相,而是指由他延伸开来的氛围。
他像提着灯笼照亮黑夜的少年,微风细雨就能粉碎他手中的光。但你却知道,上天会庇护着他,让他提灯平安穿行于无人旷野。
他唯一要渡的劫,是来自心底的,对孤寂的恐惧。
无意识中,戴巧珊的膝盖跪落到厚厚的地毯上,探过身在他头发上落下一个吻。
蓦地,段正业醒了,他眼睛睁开一条缝,缝里是碎金子的闪光。
有几秒,他就这么用迷蒙的眼睛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戴巧珊。
忽然他眼光一凝,嗓音沙哑,不确定问:“你是……”他顿了顿,“你现在是……?”
他问的是,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下的戴巧珊。然而,看透这潜台词的瞬间,戴巧珊的眼前和脑子里,喷雾似的由下往上呲出满世界白灿灿的水花雾粉。
她顿时茫然了,看看半跪在地毯上的自己,看看面前正小心翼翼等待她答案的段正业,再四顾酒店的走道和不时虚晃过的人影。
段正业的问题和潜台词都清清楚楚,她却忘记了自己刚才做过什么。呆了呆,笑用一个不出错的寒暄填满尴尬的寂静:“您这个点儿来,找我有急事儿吧?”她忽然想起来,“是……为开机那天,我闯的祸?”
段正业的神态因她的回应也变了。他收起袒露着的心胸,靠墙吭哧撑起身,俯视跟着起身的她:“进屋说。”他做回了她亲近而不失威严的老板。
一进房间,空调尚未启动的燥热气扑面而来。
戴巧珊插房卡的时候,眼见被她让进门的段正业在前面身子一晃,像要摔倒。
他伸手扶墙,忽然身体一抽,像热油中惊跳的虾,把自己抽成一道弯弓的同时,捂着口鼻猛打了几个喷嚏,接着就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软软贴到玄关的墙上,鼻音重得,呼吸声就能听出来。
戴巧珊关上门去扶他:“您这是热伤风?累坏了吧?”她想了想,“海爷说,您这程子见天就睡两三个钟头,他约您谈什么事儿都约不上……”
说着自己打住,忽然想明白章瀚海约段正业要聊什么。
尴尬中,段正业把冷热交叠的空气深呼吸几口,稳住神,挪腾两步到沙发上靠着坐下。
没事儿人似的:“不单怨我——他带着你们磨戏,也就后半夜有空。我今儿不一定见他……咳,我主要是来找你。”
戴巧珊一顿,她怕就怕这个。
老板专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