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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一样,没法开车;好死不死,临到下山时,夜幕四降,天又下起雨来。
雨点打在周遭茂密的小树林里,听起来颇有气势,但事实上也许并不大。但它们每一滴都非常具有存在感,啪地落到段正业的头顶,或者倏地顺脖根滑进衣领时,都会让他禁不住抖一抖。
视野渐渐因为雨水、黑夜、酒精、感冒病毒等等因素被搅浑,浑身鸡皮疙瘩因为一丝风吹、一点儿雨激起就下不去,终于,一步一软往地铁站靠近的段正业意识到,要平顺到家,有点难度。
用仅剩的理智评估出这个结论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湿哒哒的手机,懵头懵脑想着该打谁的电话。忽然脚下一绊,他一头栽下去,眼前顿时就黑了。
之后的时间,段正业就像进了地狱。
偶尔意识的光斑撑开全黑的视野,他不是感觉到有人在搬弄他,就是感到骨子里吃不上劲,又软又痛,偶尔又觉得全身冻得发抖。最要命的是那种闷震的晕眩感,让他几次差点吐,可下一次晃动,又让他再次“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到身上暖和起来。朦朦胧胧中,有人影出现在他的梦里。
是戴巧珊。
她轻手轻脚地忙碌,给他压被子,敷冷毛巾。
段正业眯着眼睛,用尽全力说:“丫头,你怎么……身上好些了吗?”说完就又闭上眼睛,歪头睡过去。之后也差不多就这么断断续续,一片黑暗后,眼前亮一点,看到戴巧珊的身影,他就想办法跟她唠上一句,再之后又继续睡。
具体唠了些什么,他都不太记得。但主旋律就是他的抱歉和忏悔。
戴巧珊怪怪的,整个过程几乎就是听着。vx公号:books186
大概这就是梦的好处,能尽可能地说清醒时说不出的话。段正业畅所欲言后,睡了好久没有这么踏实的一觉,等到有座机电话把他吵醒时,他烧也退了,汗也收了,环顾四周,好半天都想不起自己在哪,干了些什么。
他接起座机,那头有人客气问他:“先生,请问您今天退房吗?”
段正业懵懂:“……退!这是……哪家酒店?”
得知酒店名称,段正业看时间,居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12点半,而这家酒店就在他家旁边。他花了十分钟,坐在床沿上想。记得有雨,有夜,有车灯,有人驮他……驮他的是一名男性,咦,莫非戴巧珊真是一个梦?
那他……还啰里啰嗦说了那么多掏心话,是真的还假的?
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到床单上。
不对。
昨晚貌似有一幕,他被人摇醒喂药,他凝神打量了半天那被子边上绣的纹样,似曾相识,好像是……呼延晴家客卧!卧槽!!
段正业惊得弹起来。
不能吧?!
但这就解释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附近。可是,也说不通她既然都“打捞”走了他,把他跟家里照料了,怎么又费老劲把他运回来了呢?
照她的作风,且不说趁机可以猫扑耗子似的耍一耍,单是留他在客卧里过一夜,也比送他回来给他开间房简单多了啊!
还有,昨晚没说什么要命的吧……
想到这儿,段正业脑子里一亮。他想起有一幕,“戴巧珊”听完他各种发自肺腑的话后,忽然问:“那张呼延晴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他当时回答什么来着……
噢,他好像是意兴阑珊说:“别提那些没用的!”
“戴巧珊”静了一下,说:“可我听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挺嗨的啊!”
段正业回的是:“嗨个屁,她是我这辈子犯的最荒唐的错误……”
那时他晕晕乎乎,说完这些就又睡了。但好像彻底睡着前,他听到旁边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
对了,“嗨”这种词,他在“梦”里怎么就没警醒,它既不是戴巧珊的语言,也不是呼延晴会说的字眼儿?
还有!如果“戴巧珊”其实是呼延晴,她……怎么会自称“张呼延晴”?
眉头打着结,段正业三两下收拾好自己,下楼去前台:“请问,昨天是谁给我订的房间?”
前台递给他一张入住单,上面机打的姓名赫然印着,“牧蓓蓓”。
第61章 跑偏的路径
新一天夜里,宋星文抱着胳膊,把两腿架到办公桌上,上半身在调松了靠背的电脑椅上舒服一躺。两眼盯着笔记本上的记录,陷入沉思。
综合戴巧珊和段正业各自竭尽全力的回溯,他差不多看清了这个案子的全貌。顺便也定位清楚了N久前,那个像乱码字符似的称呼,“摔咧子大叔”,对应的真身。
“段导他……要的东西总在打架,不能两全。”这是戴巧珊的概括,可以说相当准确。
段正业的降生是个意外。那一年,事业和人气如日中天的名导段宏德跟发妻两看相怨、聚少离多,妻子却怀孕了。
这孩子就是段正业。
段宏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