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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姐问。
    “我。”寂星湖答。
    “想好纹什么图案了吗?”鼻环小姐姐拿着本图册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了沙发扶手上。
    “没想好,”寂星湖难得有点儿窘涩,“我以前没纹过,这是第一次,所以想先纹个简单的图案试试水。”
    鼻环小姐姐翻开图册给他看:“这几页都是简单的图样儿,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栾树也弯腰凑过来看,他提建议:“要不纹颗星星?”
    寂星湖摇头:“不要,纹自己的名字也太没创意了。”
    “你叫星星啊?”鼻环小姐姐说,“这名儿不错,挺可爱的。”
    寂星湖笑着说:“小名儿。”
    他翻了一页,认真地看了会儿,突然指着一个闪电图案问栾树:“纹道闪电怎么样?就像哈利·波特额头上那道闪电伤疤一样,我觉着挺酷的。”
    栾树心说这也很没创意,嘴上却说:“你喜欢就行。”
    寂星湖当机立断,转头对鼻环小姐姐说:“就纹闪电。”
    “成,”鼻环小姐姐合上图册,“那你想纹在哪儿?”
    寂星湖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想纹屁股上,爸妈看不见。”
    栾树呼吸一窒。
    屁股上……他脑子里已经开始往外冒黄色废料了。
    鼻环小姐姐笑着说:“没问题,你想纹哪儿咱就纹哪儿,那你们俩先坐会儿,我去做下准备工作。”
    鼻环小姐姐也掀帘进去了。
    寂星湖一偏头,看见栾树双手插兜立在旁边,跟棵小树似的,他伸手去拽他:“你坐会儿,你站着不累,我仰着脖子跟你说话还累呢。”
    栾树坐下,一条腿屈在扶手上,一条腿支在地上。
    寂星湖特别自然地把胳膊往他腿上一搭,问:“哎,你说我是纹在左屁股蛋儿上好还是右屁股蛋儿上好?”
    栾树的大腿肌肉不自觉绷紧,说:“男左女右,左边吧。”
    “那我偏要纹右边,”寂星湖说,“最讨厌那些约定俗成的条条框框了,什么男的就该爷们儿女的就该甜美可爱,可去他妈的吧,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天大地大我最大,谁都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栾树把手放在他的后颈上,轻轻地捏了捏:“我就随口一说,没有指手画脚的意思。”
    “我没说你,就是突然有感而发,你甭搭理我。”寂星湖突然仰起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觉得那个小姐姐的鼻环好酷啊。”
    说话时的气息洒在栾树的耳廓上,让他感觉心尖儿都是痒的,少年微凸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暗哑地“嗯”了一声。
    寂星湖坐好,但是胳膊依旧搭在栾树大腿上。
    他问:“你真不纹吗?”
    栾树反问:“你想让我纹吗?”
    寂星湖想了想,说:“还是算了,你要游泳,就算纹在屁股上也容易暴露。”
    栾树笑了下,没说话。
    又等了一会儿,鼻环小姐姐掀开门帘朝寂星湖招手:“进来吧。”
    寂星湖说:“姐姐,我有点儿紧张,能让我朋友陪我一块儿进去吗?”
    “你长得好看你说了算,”鼻环小姐姐笑着说,“你们俩都进来吧。”
    栾树不想进去,很不想。
    但他还是进去了,因为星儿需要他陪着。
    花臂大哥说:“纹屁股上是吧,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寂星湖用手比划了一下,“就纹在这块儿,我一扭头就能看见。”
    花臂大哥指了指旁边的纹身椅:“把裤子褪下来,趴这儿,屁股露出来。”
    有栾树在旁边陪着,寂星湖心里踏实多了。
    他解开裤扣,把裤子褪到膝弯处,然后趴到椅子上,把内裤扒下来。
    “操,你屁股怎么这么白?”花臂大哥当真是口没遮拦,“我就没见过比你更白的屁股,跟他妈白面馒头似的。”
    栾树生气了,他冷声说:“请你放尊重点儿,我们是来纹身的,不是来让你评头论足的。”
    花臂大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我就是随口一说,又没别的意思,你至于的么。”
    栾树冷着脸不说话,寂星湖打圆场:“哥,您赶紧的吧,别再冻着我。”
    花臂大哥坐到纹身椅旁边的升降椅上,把转印膏涂在寂星湖屁股上要纹身的位置,然后把转印好的闪电图案印到寂星湖的皮肤上。
    然后就是割线,寂星湖一听到纹身机的声音,白白嫩嫩的屁股蛋儿瞬间就绷起来了,花臂大哥让他放松,寂星湖伸手抓住栾树的手,紧着嗓子说:“小树,我有点儿紧张。”
    “你紧张个球,”花臂大哥说,“就这么一道闪电,五分钟就搞定了,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栾树从裤兜里掏出一片口香糖,揭掉包装纸,塞进寂星湖嘴里,温声安慰:“别紧张,很快就好了。”
    花臂大哥笑呵呵地说:“我说你们俩怎么Gay里Gay气的,不会是一对儿吧?”
    栾树冷眼看过来,花臂大哥忙收住笑,尴尬地咳了咳,说:“开个玩笑而已,别动气啊,年纪不大,气场还挺强。”
    寂星湖一咬牙一闭眼,说:“哥,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当纹身机的针接连不停地刺进肉里的时候,寂星湖叫了一声,但其实没那么疼,是可以忍受的程度。
    割线结束,该打雾了,也就是上色。
    寂星湖选了他喜欢的黄色,因为黄色总是给人一种充满希望和温暖的感觉,就像早晨初升的太阳。
    打雾的时候也不是特别疼,但是提白的时候却疼得受不了,寂星湖哼哼唧唧地叫唤,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在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下,栾树的脑子里却全是18禁的画面,他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卧槽,你怎么流鼻血了?”
    花臂大哥一句话让栾树醒过神来,他懵了一瞬,急忙抬手擦了下鼻子,真的有血。
    他糗得无地自容,挣开寂星湖抓着他的手,捏着鼻子快步走了出去。
    提白也完成了,花臂大哥给纹身处涂上药膏,冰冰凉凉的,让疼痛缓解不少。
    花臂大哥还叮嘱了几条保养事项,寂星湖精神不集中,记得模棱两可。
    涂完药膏又糊了一层保鲜膜,总算大功告成,用时半小时。
    寂星湖把内裤提上去,从纹身椅上下来,然后穿好裤子,走两步,有点儿肉疼。
    掀开帘子走出来,不见栾树,寂星湖问:“姐姐,我朋友呢?”
    鼻环小姐姐说:“去旁边的公厕了。”
    寂星湖走到柜台前:“多少钱?”
    “两百,”鼻环小姐姐笑着说,“帅哥儿打八折,给一百六就成。”
    寂星湖掏出手机,微信支付,拿上书包走出店门,栾树刚好回来。
    “搞定了?”栾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