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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星湖“嗯”了一声,被阳光晒得睁不开眼:“没事儿吧你?”
    “没事儿,估计是上火了,”栾树说,“你疼不疼?”
    “不算太疼,”寂星湖说,“但是挺难受的。”
    “后悔吗?”栾树伸手把书包接过来。
    “开玩笑,我是那种会后悔的人么,”寂星湖得意洋洋,“我现在不仅是春水胡同最靓的仔,还是春水胡同最酷的仔,改天再去烫个头,齐活。”
    栾树扯了下嘴角:“你是不是还要学抽烟喝酒啊?”
    “那倒没必要,我怕咱爸揍飞我。”寂星湖掏出手机看时间,已经过五点了,“咱们回家吧,我现在就想在床上趴着。”
    晚高峰已经来了,马路上车多人多,拥堵得厉害。
    寂星湖坐在后面,有气无力地趴在栾树背上,他感觉屁股上一直有蚂蚁在咬似的。
    等红灯的时候,栾树抓住寂星湖的胳膊搭在自己腰上,说:“搂着我点儿,别掉下去了。”
    寂星湖听话地搂住栾树的腰,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小树,高中毕业之前,你别谈恋爱,好不好?”
    栾树愣了两秒,问:“为什么?”
    寂星湖说:“你要是谈恋爱了,‘小黄蜂’的后座就不属于我了。”
    “放心吧,”栾树说,“‘小黄蜂’是你的专属座驾,只有你能坐。”
    “够哥们儿,”寂星湖用下巴磕了下他的脊梁骨,“真局气。”
    栾树垂眼看着搭在腹部的双手,心想,你把我当哥们儿,我把你当媳妇儿,迟早有一天,我要把现在不能做的那些事儿,在你身上做个遍,不,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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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明天见。
    [注]局气=为人仗义、讲义气
    第14章
    寂星湖在床上趴到吃晚饭才起来,中间还眯了一会儿。
    走路的时候屁股还有一点点疼,但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星儿,爸问你,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寂星湖刚坐下,栾玉山就开始审人了,“你说实话,爸不是老古董,就算你真谈了我也不会怎么着的。”
    “冤枉啊,外边儿该飘雪花了!”寂星湖委屈得跟窦娥似的,“是什么让您产生了这样的误解?”
    栾玉山说:“你要没谈恋爱,那你见天起得比鸡还早干嘛去了?”
    “我学习啊,”寂星湖说得理直气壮,跟真的一样,“就兴古人闻鸡起舞,不兴我早起背书啊?”
    和龄乐了:“还挺押韵。”
    栾玉山说:“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寂星湖说:“爸,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的怀疑严重打击到了我的学习积极性,我要学不好可有您一份儿责任。”
    栾玉山气笑了:“嘿,臭小子,猪八戒他徒弟吧你,惯会倒打一耙。没谈就算了,可是也没必要起那么早,上课的时候再打瞌睡就得不偿失了。”
    “您说得对,”寂星湖点头,“我明儿个就恢复赖床本性。”
    “吃饭吧,”栾玉山给他夹菜,“堵住你的嘴。”
    蒙混过关了,寂星湖悄摸冲栾树飞个眼,栾树勾了勾嘴角,没有发表意见。
    吃完饭,寂星湖去东屋找程雪立,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新纹身,可程雪立不在家,程妈韩孝秀说他去同学家写作业了,还没回来。
    寂星湖纳闷儿,除了他们这几个好朋友,程雪立根本没有关系好到去人家家里写作业的同学,难道是最近新发展出来的友谊?
    他没多想,又跑去对门找祝贺,没想到祝贺也不在家。
    祝贺家也是四合院,但不是多姓混住的大杂院,住的全是祝家人。
    祝贺的奶奶赵永恩生养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女儿远嫁去了外省,三个儿子没有能力另置房产,就都挤在这所祖传的四合院里,共同生活。
    祝贺他爸祝世乡是长男,娶了他妈姚静,生了他姐祝栖和他,夫妻和睦,儿女双全,算是祝家三兄弟里生活最幸福的了。
    二叔祝鸿文过得也还凑活,除了媳妇生不出孩子没啥不顺心的,俩人又都不愿意领养,被迫做起了丁克。
    三叔祝明俊混得就比较惨,婚姻失败后一蹶不振,酒驾撞死人又逃逸,被大哥祝世乡押着去公安局自首,最后判了五年,赔偿受害人家属十万。
    祝明俊刚进去没多久,前妻就带着六岁的儿子嫁了个俄罗斯人,去国外定居了,十万赔款自然落到了祝世乡和祝鸿文头上,让原本就不富裕的两家人雪上加霜,不仅兄弟生了罅隙,妯娌之间吵架斗气更是家常便饭。
    所以祝贺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家,他努力学习,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靠自己的本事彻底走出这个家,走出春水胡同。
    但这并不妨碍他和孟醒谈恋爱,学习是学习,恋爱是恋爱,他拎得很清。
    从祝家出来,寂星湖有点儿郁闷,因为他做了这么酷的一件事朋友们却不知道。
    回到家,从葡萄架下走过时,鸟笼里的鹩哥突然冲他尖叫起来,叫声粗嘎又刺耳,寂星湖吓了一大跳,捂住耳朵扯着嗓子喊:“爷爷!你的鹩哥会叫了!爷爷!”
    “瞎咋呼什么,”栾少卿从北屋走出来,“大惊小怪,它早上就叫过了,就你一人儿不知道。”
    鹩哥一边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一边纵情尖叫,寂星湖捂着耳朵都感觉自己遭受了精神攻击,他皱眉说:“可它叫得也忒难听了点儿吧?说它是公鸭嗓都侮辱了公鸭。”
    栾少卿也很头疼,这鸟儿跟得了失心疯似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吵得人一个头两个大。
    凤长芳跟出来:“吵死了!赶紧把这破鸟儿给我扔出去!”
    栾少卿把鸟笼从葡萄架取下来,拎着出去了。
    栾树坐在书桌前,透过玻璃窗看着栾少卿手里的鸟笼,若有所思。
    寂星湖揉揉耳朵,转身回房间了。
    他找到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程雪立在六点多的时候打的,寂星湖当时趴在床上眯着了,他的手机又一直是震动模式,所以没听见。
    寂星湖打过去,铃声响了很久,却没人接。
    他把电话挂了,改发微信。
    [你在谁家写作业呢?]
    [该不会密会男网友呢吧?]
    那边没动静,寂星湖把聊天界面切到祝贺。
    [哪儿呢?]
    [嘛呢?]
    还是没人理。
    寂星湖拿上手机和书包去找栾树。
    栾树联系学习委员,要来了今天布置的作业,正在写。
    寂星湖往床上一躺,点开Tik Tok,在“关注”里看到了孟醒刚更新的视频。
    视频里,祝贺骑着辆崭新的小电驴转圈儿,镜头跟着他转,孟醒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