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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一个来回,气息不可避免烘热起来。
    而他看见陈放的脸分明也红了,红得像熟透的水果,眼睛里隐隐约约的水光是要流出来的蜜糖。
    他们这是在干嘛?
    不知道这种状态维持了多久,门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近了又远,他才听到陈放出了声。
    “现在可以走了。”陈放如释重负地缓了口气,“刚刚是教导主任,我看见他眼镜片反光了。”
    “噢。”路识卿往后撤了两步,“那,那走吧。”
    “你先回去吧,帮我把书包带回去。”
    “那你呢?”路识卿问。
    陈放笑了笑,将书包脱下来递到路识卿手上,一个字个字地回答他。
    “上。厕。所。”
    第8章 同桌
    看到路识卿走出卫生间,陈放摸了摸自己热得发烫的脸,转身进了个隔间。
    他有点头晕,感觉浑身的力气正在逐渐抽离,呼吸也灼热急促起来。打着颤的手伸进裤兜里摸索着,掏出来一个小针管药剂。
    是他下午买的omega发热抑制剂。
    针尖刺破后颈的皮肤,冰凉的药剂被推进腺体,随着血液弥散至全身,勉强将翻涌而起的热度压了下去。
    陈放靠在隔间的挡板上,闭着眼平复呼吸。
    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有点害怕,好在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内,发热期到来的预警总是被抑制剂及时扼杀。
    可是这次有点反常。
    他的发热期一直很规律,从不迟到不早退,这次却毫无征兆地提前了两天。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呢?
    陈放想起跨海大桥灯火骤明的时刻,突然抱住自己的那具身体传来的温度,还有他身上散在海风里、隐约可以闻到清淡的松枝香味。
    干燥又滚热的,隔着单薄的衣料传递到他的皮肤上,以星火燎原的架势蔓延到身体内部。
    似乎从那时开始,就这样一直燃烧,没有熄灭过。
    可路识卿说过自己是个beta。
    滚烫的体温可能是生来如此,他总是燥热。松枝香味也未必是什么alpha信息素,也可能是他们路过小松树林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所以也许没有什么意外情况,会出意外的只有自己不可控制的omega腺体。
    陈放走出卫生间,用冷水抹了把脸才回教室。
    看见陈放回教室时,路识卿正用手支着脑袋,眼皮直往下耷拉,感觉身上莫名热烘烘的,现在没什么精神。
    “上个厕所这么久。”路识卿拎着书包带递给陈放。
    “谢谢。”陈放接过书包,脸已经从潮红恢复了白皙,还挂着点水珠。
    路识卿拿出套数学卷子,吹久了海风,脑子里嗡嗡响,现在什么也做不进去,只想趴着睡觉。
    趴下前习惯性往前瞟了一眼,他看见陈放拉高的后衣领折了一块,布料塌下去,露出一片白花花的后颈皮肤。
    诶,怎么还有个红色小点呢,可能蹭了什么东西上去。
    起了这个念头时,路识卿的意识已经被困意带走一半,约等于减损了一半智商,想也没想,伸手要帮陈放蹭掉那个红点。
    手指头刚蜻蜓点水似的在皮肤上碰了一下,陈放欻得转过头,带得凳子在地面出了好大一声响。
    “后面……有东西。”路识卿的瞌睡虫被陈放剧烈的反应吓醒一半,讪讪地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干巴巴地解释。
    “没事,你看错了,睡觉吧。”陈放在看见路识卿的一瞬间似乎松了口气,默默把后衣领的折角抻平,红色的小血点隐没起来。
    哦,可能是太困,真的看错了吧。
    路识卿召回方才被驱散的困意,直接趴下睡得不省人事。
    他再睁眼的时候,教室里乱哄哄的,座位空了一半,应该是到放学时间了。
    路识卿的眼睛被胳膊压得难受,眼前雾蒙蒙一片,抬手揉了揉,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刚站起身,他看见一个深蓝色的影子,上面嵌着一张很白的脸,从他身边走过时顿了一下,依稀还听到一声轻轻的哼笑。
    “笑屁。”路识卿带着睡醒后浓重的鼻音,“陈放,扶我一下,看不清了。”
    “好。”深蓝色的影子答应道,没直接扶着他,窸窣了一阵,“来,拽着。”
    路识卿摸着陈放塞进自己手里的东西,好像是截书包带。
    “为什么感觉你在遛狗,我在被溜呢?”路识卿攥着手里的书包带,跟着陈放并不算快的步速走。
    “你是狗吗?”陈放笑着问。
    “你才是狗,导盲犬。”
    走了一会儿,陈放步子突然慢下来,问:“需要我送你上楼吗?”
    路识卿愣了一下,觉得今天回寝室的路短得出乎意料。又使劲揉了揉眼睛,感觉稍微能看清一点了,不至于摔跤。
    “不用了,回家吧。”路识卿很想学着亲人爱人道别时关切的样子叮嘱陈放点什么,却又没被这样关切过,无例可援,只干巴巴说了句:“……注意安全。”
    周围是嘈杂的人流,人头攒动,路识卿没听见陈放回应他,又看不清,还以为人已经走了,突然感觉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刚转头准备往寝室楼里进,还没挪步子,他听见身后陈放的声音,像羽绒一样轻。
    “晚安,好梦。”
    一下子把他的心填满了似的,沉甸甸的,很踏实。
    去水房洗漱洗脸之后,路识卿眼也不花了,也不困了,把衣服裤子换下来抖落抖落,一个小药盒掉在地上。
    周繁听到响声回了下头,路识卿一把抄起地上的药盒握在手里,说:“没事。”
    看到药盒的一瞬间,他才想起来,这周的alpha信息素阻隔药忘记吃了。
    他自己闻不到信息素味儿,发现不了,好在身边的同学都是beta,没搞出什么乱子就行。
    手边没有水,路识卿索性掰了两粒扔进嘴里嚼。
    啧,一如既往的难吃。
    喉咙里阻隔药的碎末不上不下,闹得他烦躁,干脆爬着梯子上床,抱着被子躺下。
    这抱着被子……和抱着陈放的感觉,太不一样了,天壤之别。
    路识卿嫌弃似的把被子丢在一边,望着天花板。只有陈放不在面前的时候,他才敢大胆地回想一下今天在桥上发生的事。
    怎么他就抱上去了呢?
    太冲动了太冲动了。
    不过陈放抱起来感觉很好,小小一只,还软乎乎的。
    也不像平常外表看上去那么冷,身体是暖暖的,是很舒服的温度。
    而当时自己心跳太快,快得好像已经不跳了,什么也感觉不到。
    路识卿摸了摸心口的位置,有力地搏动,跳得好好的。
    他突然恍惚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