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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呢?”
俞莲摇头:“不知道,可能再和严秀一起找点别的事情做吧,下一次我们只做我们自己想做的。”
沉默了一会儿,俞莲又说:“其实去年年底叶总代表司源集团跟我们接触的是时候,我特别高兴,因为我一直很喜欢美薇这个品牌。”
戚屿:“你喜欢美薇?”
“嗯,虽然美薇去年八月份出了点事,但我和严秀都认为美薇是国内轻奢服装品牌中做得最用心的。当初我和严秀想做品牌,也是把美薇当做我们的目标……后来听说司源收购莲秀就是打算为旗下的几个品牌做平台,我还觉得这对莲秀来说反而是最好的归宿,在你们手里,莲秀应该会变得更好……”俞莲垂下眼眸,淡然地笑了笑,“不过现在能不能卖也不好说了,因为报价太低,这期间我和严秀也总为此争吵,她一直都很不甘心。而我刚说了那么多,也不觉得现在的莲秀有什么值得被挖掘的隐藏价值,如果你们觉得莲秀不值这个价,我也不想再强求了。”
戚屿舒出一口气,郑重地开口:“俞总,你可能有点低估你自己了。”
俞莲一愣,微微有些讶异地抬起眼睛。
戚屿笑笑:“莲秀的成功真的是一个偶然么?你反问一下自己,这个年代,好穿的衣服和鞋子这么多,做代购卖折扣商品的人也那么多,为什么那些人偏偏选择了聚在莲秀?”
俞莲哑然,作为莲秀的创始人,她居然也想反问戚屿一句“为什么”。
戚屿:“我看过莲秀的标语,从一开始打出的‘让每一个普通女孩,都能用上奢侈品’,到后来的‘我可以自己买鞋,还需要你吗’,‘背上我心爱的包,今天的烦恼全消’……这些话,是你想出来的吧?”
俞莲点头:“是我想的,但这种话不是随便一个产品策划都能想得出来吗?”
戚屿:“这也是那些‘随便谁’对你们的否定吗?”
俞莲:“……”
戚屿解释道:“叶总曾说你是个文艺女青年,我以前没想这么多,今天听你说了这些,才发现,可能正是因为你的柔软与感性,你与那些女孩的共鸣,让她们与莲秀这个平台有了某种情感维系。即便莲秀的股价在跌,即便你说莲秀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莲秀,但那些客户都还保持着对这个平台的忠诚……我和我的老师分析过,这就是莲秀区别于其他公司的特点,也就是说,其实莲秀背后最大的隐藏价值,是你。”
俞莲眸光闪烁,刚刚内心的情绪随着戚屿这一席话彻底地消散了。
而且,被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俊美青年夸奖,俞莲似乎还有点难为情,下意识地转移话题道:“你的老师……是斯泰福的老师吗?”
戚屿轻咳了一声:“不是,是你刚刚过来时见到的那个。”
俞莲莞尔道:“是傅总啊……”
戚屿停顿片刻,继续道:“如果今天没有坐在这个位置上,我可能会鼓励你和严总把这家公司继续做下去,但是很抱歉,出于集团的发展考虑,我还是想要收购莲秀,您刚说,您和严总最低只能接受的分别是1.7亿和1.9亿?”
俞莲:“是……”
戚屿:“折中一下,1.8亿,您觉得怎么样?”
俞莲两眼一亮,直接举杯道:“可以。”
戚屿和她碰了下杯:“但我有个条件。”
俞莲愣了愣:“什么?”
戚屿:“我明白你们对莲秀的感情,让您忍痛割爱肯定心中不舍,但司源集团是奔着绝对控股权去的,所以不可能给你们留股份,等我们拿到这53%,还会继续收购方舟投资手中的股票。”
俞莲:“我理解。”
戚屿:“不过,等司源并购莲秀后,需要整合莲秀和司源集团旗下包含美薇、雪莲、Lovme珠宝等品牌,在平台上做不同品牌的文化展示,我希望您能来能留下来做这一部分的策划工作。”
为美薇和莲秀做整合策划?俞莲简直被戚屿接二连三丢过来的馅饼砸昏了头脑:“没问题!”
答应完她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可叶总刚刚不是说,您不能直接绕过司总跟我谈价格么?”
戚屿:“不错,我给您加的4000万,是为我个人认定的隐藏价值,但这些东西司总可能完全不能认同,所以这些暂时只是我给你的口头承诺,为了尽力帮你们达成1.8亿这个价格,我可能还需要您接下来配合做一些事。”
俞莲:“……”
两人又聊了二十来分钟,戚屿向俞莲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策略。
俞莲问:“这样有用吗?”
戚屿笑道:“我们走一步看一步,总之,我答应的1.8亿,一定会给到您,不是司源,也会有其它公司来收莲秀。”
俞莲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见戚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司总已经在六楼的会议室了,您先上去吧。”戚屿道。
“那您呢?”俞莲起身。
戚屿看了眼手机:“我再坐会儿,错开一点时间吧,以免司总怀疑我们单独见过面。”
俞莲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走到酒吧门口,又回望了一眼,见戚屿仍维持着自己刚来时的坐姿,同样的潇洒俊逸,同样有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气质。
她现在知道了,隐藏在那一副沉稳面孔后面的,是一颗少年人炙热的心。
待俞莲离去,戚屿自己也陷入了一阵沉思。
他之前曾茫然过,如果司泽真在背后操控莲秀的股价,自己在隐约知道的情况下低价收了莲秀,到底是对还是错。
但刚刚在和俞莲对话、做出决定的过程中,他似乎找到答案了。
——“戚屿,你以后作为资本的拥有者,有没有想过自己要坚守什么样的原则?”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傅延昇低沉的嗓音。
那时他想,不犯法就是原则啊。
但是,法律是他人约束自己行为的界限,他自己心里那条线,应该要远高于法律。
那是自我苛求的道德,是生而为人的良心。
戚屿闭着眼睛慢慢叹出了一口气,重新睁开时,一双眼睛似乎比之前更加清亮了。
***
酒店六层的会议室里,几个人围在司泽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只见黄骏文颤颤巍巍地递上一个用毛巾包裹的冰袋,低声道:“司总,敷一敷。”
司泽一接过就往自己一只眼睛贴去,疼得抽着眼角“嘶”了一声。
“……这姓宋的也太不像话了。”黄骏文嘀咕了一声。
“你给我闭嘴!”司泽剜了他一眼,黄骏文当即噤了声。
他沉着脸给自己冷敷了一会儿,问:“莲秀的人呢?怎么还不来!”
“叶总已经去叫了……”一人小声道。
“他还没把价格谈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