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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的人绝对是个高手,但真让我形容,也只能挤出个干巴巴的好听来,或者至多便是万金油般的含蓄沉郁、抑扬顿挫。
我们现在住着的这栋房子其实并不算太大,至少和我曾经去过的肖家老宅比,已经可以算是小门小户了,只是我到了眼下才发现,除了卧室,书房和周边几个较常见到的房间,我对这房子的构造竟是半点也不清楚。
大概是因为没有走过参观房子这个流程,所以愣是足足找了五分钟才找到了那琴声的出处,也才知道,这房子里是有琴房的。
琴房的门并没有关,站在门口很轻易的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况,以及,坐在钢琴后面的男子挺拔的背影和在琴键上快速移动的灵活修长的手。
我在原地又站了五分钟,才终于等到他把那首曲子弹完,转过身来的男子有一头栗色的头发,眉目舒朗,也不待我开口便扶额叹道:“看来和肖芜那家伙待久了果然会变的没趣至极,空无一人的大房子里传来诡异的钢琴曲,即便不相信灵异闹鬼这样的说法,看见一个陌生人凭空出现在自己家里也该慌上一慌吧。”
“你倒是镇定,淡定自若的听完了一整首曲子,连神色也没变一下。”
语气之理直气壮,倒好像没有配合他表演是我的错似的。
我只好无奈的笑了一下:“那么不知我该怎么表现才是合常理?”
且不说诸如闹鬼这样的灵异说法我压根不信,至于莫名出现的陌生人,这家里虽然只有张妈和小刘等几个人,但肖家显然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那套自动安保设施又不是摆设,显然不是寻常宵小能轻易摸进来的。
何况,恐怕没有哪个做贼心虚之辈会高调成这样,在别人家悠闲自在的弹琴。
综上所述,自然也就慌张的必要了。
眼下那人似乎是细细打量了我一番,方才苦着脸继续道:“自然是该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想哭又强撑着,方才能显得倔强可爱惹人怜惜。”
他总结道:“奸商就是奸商,我还以为这次的赌局我赢定了。”
看这架势,倒像是和谁打了什么赌输了似的,我满心无奈,自然不会追问,只好捏了捏眉心,进入了主题:“您是?”
就见那人捂着胸口满脸受伤状:“今天的第二重伤害,我还以为我现在在钢琴界也算小有名气了!”
他性子幽默风趣,表情更是丰富的不像话,我哭笑不得,自认自己那点艺术涵养也糊弄不过眼前这位内行,只好诚实道:“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
那人似乎难得的顿了一下,这才微笑起来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了手:“薛小姐,久仰大名,我是你近期的钢琴老师,韩宸。”
他称呼用的奇怪,自我和肖芜结婚以来,几乎入耳便是肖太太,薛小姐这样的说法,倒是许久不曾听见过了。
不过眼下我的关注点倒也不在这里,反而是,我虽然不认识人,但韩宸这个名字却并非全无所闻,只隐约记得似乎确是近些年颇受推崇的钢琴家,便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我回忆着他曾经说过的话,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尊大神肯定是肖芜请来的,而且听他说话的语气,多半还和肖大少爷颇为熟悉,正沉思着“钢琴老师”四个字的用意,已经被那人一把拽进了琴房里,按坐在位置上:“有人说你太闲了,让我给你找点事做,恩,今天先从比较基本的开始练吧。”
我怔怔的看着摆在钢琴上的琴谱,半天也不知道作何反应。
大约是我太久没有动作,韩宸看的也有些奇怪:“不相信我的业务能力?”
他撇嘴道:“你不知道我,娱乐圈那位大明星陈侑溪总该知道了,她就是我在肖芜的威逼利诱下一手教出来的。”
我神色一僵,好半天才挤出了一点笑意,坦然道:“我恐怕要从五线谱开始学。”
韩宸脸上的表情更是奇异:“你没有学过琴?”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自然如实达到:“恩。”
只是又隐约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莫名,于是多加了一句:“不对?”
韩宸似乎是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竟果真去翻起五线谱来:“也不是。”
他轻轻挑了挑眉,语气便有了几分戏谑的意思:“不过,我可贵的要命,竟然被拿来教五线谱用,可见肖氏确实是财力雄厚,他倒是拿你当陈侑溪在养。”
我一时不查,指法本就不熟练,手上便弹错了几个音,叮叮当当的飘出一串不知所谓的东西来。
那天最后韩宸走的时候,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道:“你学的很不用心。”
我正在整理琴房的五线谱,闻言只好道:“我在这方面向来没什么天分。”
他显然没有理会我的话,径自下了结论:“或者说,你学的很不情愿。”
我不再接话,他倒是也没有半点不自在,仍是耐人寻味的语气:“才貌双全,家境殷实,万人追捧,像侑溪这样又有什么不好?”
来去自如的韩大钢琴家已经慢悠悠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