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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书颤着肩膀,脸上几欲滴血,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扯过被褥躲起来的时候,沈寂开口了。
“我娶。”
……
沈寂答应娶妻了,俞氏开心坏了。
“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准备婚礼,一定让你们早早的成亲。”
俞氏领着一群浩浩荡荡的人眼见就要走出门去,阮绵书心里那口气儿还没有松完,就听到身侧人嗤笑一声。
“你抓了我的狼崽,还我?”
狼崽——
阮绵书转头看着沈寂,此时的沈寂浑身戾气,好似……好似随时都会扑上去一样。
俞氏本是有些讪讪的,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含笑看着愣住的阮绵书,笑道:“还,自然是要还的,待你二人成亲,你那院子里面消停了,我就给送回去。”
沈寂闻言不经意的抬眸,把阮绵书的手松开,扯过被褥蒙在阮绵书的头上,将她整个人盖的严严实实,阮绵书只觉的床边一动,露在外面的脚似有冷风吹过,待她掀开被子露出雾蒙蒙的双眸,就见那边沈寂披着白衣,迎风而立,正沉目猩红的望着俞氏。
“你威胁我。”
阮绵书扒着被褥,清楚的看到俞氏身后的所有人都警觉的盯着沈寂,俞氏自己也是扶着门框往后退了一步。
沈寂,好像有些厉害呢!阮绵书这样想着,听到俞氏有些心虚的回话。
“你说哪里的话,院子里的人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它,都是在一个府里,也……也出不了什么事不是吗?”
“你敢吗?”
沈寂好不留面的讽刺着俞氏,他看不见,阮绵书却是看到俞氏瞬间铁青的脸,心里畅快的很。
也许是真的怕沈寂再说什么,俞氏带着人走了,颇有些逃的意味在里面。
阮绵书见人走了,犹豫着还是下床,走到沈寂的身边,他的头发很长,垂下来到腰际,如今凌乱的飘着只能看到鼻头。
“沈寂。”
沈寂终于有了反应,却是本能的抽出被她牵住的手,面无表情的转向她。
手被人拂去,阮绵书有些尴尬,想要说什么,看着沈寂虚空的双眸,终究什么都没说,踮着脚把一件外衣搭在他身上。
沈寂看不见,感觉却是很敏锐,就好像那双在他肩头摆弄的手,又好像鼻息间若隐若现的女儿香,他袖下的手慢慢握成拳头,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变化,转瞬即逝。
“不用。”
衣裳如落叶一样,卷着秋日的微凉,翩然的落在阮绵书赤着的脚边,没染蔻丹的脚趾蜷缩在布料边,是那样的无措。
阮绵书看着地上的衣裳,心里是有些怒的,“沈寂,你……”
抬眸看着他那双眼睛,阮绵书气不起来了,弯腰蹲在地上,满头秀发像是天然的衣裳,从她瘦削的肩头铺散,掩去身姿。
远远的看着,他站她蹲,一样的凌乱,显的蹲下的阮绵书有些可怜。
沈寂感觉到眼前的人不见了,睫毛微颤,抿唇转身就要往外走,也许是因为这个屋子不是他熟悉的屋子,路过门槛的时候险些被绊倒。
“沈寂。”
她抓着衣裳的手有些泛白,抬头,眼眶微红的看着他的背影,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谢谢。”
人和人之间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她念着沈寂曾救她,对他心存善念。沈寂也许从来不知道她是谁……
一场意外将他们捆绑,她是无路可退,沈寂又何曾不是因为一只狼崽被人拐骗过来,没有拒绝的机会。
心痛吗?
痛的。
毕竟她也是少年慕艾的时候,也期待自己的郎君是一个白衣翩翩,温文尔雅的君子。
她想要的是温暖,而沈寂给的只是孤冷。
蹲着的阮绵书突然就笑了,远远的看着沈寂双手在不停的摸索,走的跌跌撞撞,笑着哭了。
沈寂走着,脚下一顿,险些撞上一株柳树。
哭……哭了。
他耳聪,听到身后的动静,眼底晦暗,转而走的更快,像是要逃避什么。
沈家偏远的一座院子里面,哀啼的孤雁落在生草的墙头,地上逶迤的草上落着银杏的叶子。
这个院子里面常年只住了两个人,沈寂和他捡到的小乞丐,叫松柏。
如今松柏在做饭,沈寂回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廊下,对着自己的手恍惚,脸上带着某种悔恨、嫌恶和阴狠。
“你不该碰的,死了也不该碰的……”
阳光透过墙边的银杏树稀疏的落在他的脸上,照在他空洞的眼眸上。
他的相貌俊美,乍看上去仿佛柔顺的绸缎,柔软而美好,眉毛如墨,睫毛细密,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让人很想伸手覆在他的眼睛上。
若沈寂看的见,必定是风华绝代。
突然沈寂扬起手,一掌抽在自己的脸上,厨房的松柏听到动静,出来看到他脸上的印子吓的捂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