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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往后不要明说二爷喜欢猪脚。”
“啊。”松柏问:“那怎么说呀!”
“蹄花。”
松柏想着这两个名字不都是一个东西吗?但他没问,也暗暗记住了以后不要叫猪脚。
……
明日是三朝回门,只是这个回门注定不是普通的回门,沈寂不去阮绵书确实松了一口气,她不想让阮常江担忧。
沈寂很好,起码比起嫁给别人她更乐意嫁给沈寂,可阮常江不一定认为沈寂好,特别是这个时候,阮家倒了,他要赴死,女儿嫁了,嫁的是外人冷嘲热讽的瞎子。
阮绵书心知沈寂眼不见四方,心存山海,他若站立,必定华盖如云,如今尚在搁浅,阮常江势必不会放心。
父女多日未见,阮绵书不想为了谁和谁吵,哪怕欺骗,她想让人放心。
也许是相见在即,阮绵书有些近乡情更怯,夜里铺好两个被窝早早的钻到其中一个被窝里面,想着自己要等等沈寂,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秋夜雨凉,远处隐隐有狼叫的声音,乱糟糟的,许久都不见停歇。
冷风绕着她,身边没有一丝温度,阮绵书感觉自己被人盯着,那双眼睛泛着绿光,一动不动的,让人发毛。
她害怕的很,自觉的把被褥卷在身上,睡的昏昏沉沉,沈寂站了很久,方才有一瞬间他是想要看见她的,听着她似泣非泣的声音,他想看见她,躺在他床上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
可惜,是他痴心妄想了。
弯腰摸到两床被褥,沈寂想果然如此,他要是不来,这院子明日就要多一个病怏怏的人,也是麻烦。
并不温柔的把被褥盖在她身上,沈寂头都不回的走了,一开门雨夜的狼嚎从院子另外一角传来,沈寂听着转身头也不回的朝书房走去。
归园一片雨打叶落的声音,这里的人都尚在梦乡,另外一边俞氏的院子却是人人戒备。
里屋床上躺着的少年病态尽显,却是久经疲惫病来山倒,被梦魇住的沈俞,此刻正被眼中微惚的俞氏握着。
吴嬷嬷眼底一片青黑,拿着剪刀护卫在母子二人的身侧,动作间有些熟练的四处环视着。
“郡主,还是没找出那狼在什么地方,您说他这次半夜放狼,又是发什么疯?”
“狼皆护短,是为了新妇。”
吴嬷嬷这才记起,今日郡主可是骂了一句“祸害”,凭沈寂的睚眦必报,这才有了如今这番。
俞氏恍惚的朝窗外看一眼,又骂了一句祸害,吓的吴嬷嬷脖子缩了缩。
“母亲骂的祸害,曾是孩儿的星辰大海。”沈俞突然睁眼,定定的看着俞氏道:“孩儿来信,阮家绵书,我愿娶之,望慈母善待。”
“母亲,您善待了吗?”
俞氏松开他的手,嘴唇有些发白,“她是罪臣之女。”
沈俞看着她,翻了个身,似乎不担心外面疾啸的狼群会进来。
“罢了,您放心,她已嫁,我会娶,您不用担心,沈寂他……比我好。”
……
阮绵书第二日醒来天蒙蒙亮,两床被褥在她身上,边上空无一人,她下床开窗往外一看,书房没有落锁,沈寂还在书房。
他看不见,一天天呆在书房干什么呢?
阮绵书想不通,梳洗后一个人在厨房里面忙活了半天,熬了粥,做了甜球和煎饺,想了想又焖了蹄花和另外两个菜,这样中午就是回不来,热一热就能吃。
松柏的手艺只是果腹,而嫁于沈寂,她是想让沈寂过好,于她而言没有谁一开始就是浑身带刺的,都是因为心底太苦,那总会过去的,沈寂总会看见她的真心。
准备好一切,分出一小份在篮子里面,出来刚好看到醒来的松柏。
松柏打着哈欠,被她胳膊上的篮子一下子惊醒,“夫人,您这是……”
“回门啊!”
一句回门让松柏想到之前外出看到的告示,阮常江正巧是今日入京,夫人在后宅,又有成亲这件事,应当是不知的。
“夫人,我之前听了些事,是……”松柏犹豫着,还是把这件事说了。
阮绵书听完,脸色几乎未变,没有家破人要亡的悲哀,甚至像是看破了,只是松柏却宁愿她脸色难看些。
这样满不在乎的人,往往最是在意。
“要叫二爷吗?”
“不用了,”阮绵书拒绝,朝紧闭的门看了一眼,交代道:“今日人怕是很多,他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饭我准备好了,你送我到大路就行。”
松柏说不出拒绝,阮绵书没说的松柏都知道,阮常江在狱中,怕是不知道女婿从沈家大爷变成了沈家二爷,要是看到一个瞎眼的女婿,那不得堵着心肠担着心,本就是生死未卜的前程,何必再加一刀。
松柏把人一路送到大道,拦了一辆马车,付了来回的银子,看着马车走远这才回去。
一进门就看到书房门开着,沈寂站在门口,头发还是昨日束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