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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泠的袖子,温泠惊慌之下,拉住他的胳膊。
男生穿着校服短袖,入手温热,肌肉僵得硬邦邦的。
视线对上,那凤眼开了刃,于楼梯边缘,惊心动魄。
这疤嘴,怎么在这!
温泠在心里大骂脏话,这双眼,杀得她都要PTSD了。
程应航松开她,低头,就见手中的墨水洒了一半,溅上他的鞋子和裤脚。
金褚青在远处,回头一看:“洒了?哎呀,笨手笨脚。”连连摇头。
一老一少在画楼上方桌两侧对坐,铺了宣纸,桌子中间摆着笔砚、茶水,和一盘糕点。
青瓷盘,上堆晶莹的酒红色糕点,看着就叫人口舌生津。
温泠镇静下来,到桌前放下书包占了上座,竹签叉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怎样怎样?”金褚青蹲坐在太师椅,探头看她,满脸期待。
温泠淡定点头:“这叫什么?”
酸酸糯糯的带着丝丝清甜香味,敲喜欢!
“酸枣糕!”金褚青笑得像个孩子,转脸冲对面疤嘴道,“既然你师姐都首肯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你为徒吧。”
温泠:“???”咀嚼停住,她首肯什么了?
疤嘴站起身来,鞠躬:“谢谢老师。”
金褚青摆手:“谢你师姐就行。”
说着,将保鲜盒搬到温泠面前:“带回去慢慢吃,吃完还有,这小子可会做了。”
温泠僵硬扭头,嘴里的美味忽然就咽不下去了,居然是他做的?她忽然好想吃他本人人肉馅的有吗?
程应航深深看了温泠一眼,鞠躬:“谢谢师姐。”
温泠:“……”
咋滴了这么幽怨,做你师姐还委屈你了?
这个便宜师弟,疤嘴不情愿,她也未必稀罕呢。
她连要个自己父亲的电话号码,都遭他各种推三阻四,这笔账还没完。
这师门就算进了,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温泠没搭理他,翻出卷子摊在桌面上做题。
数学卷,先看再做,刷刷的,下笔如有神。
程应航那边却下笔坎坷,金褚青手里拈着根长长的草茎,不时就要打在程应航手背上。
“你这手势不对。”
“墨太浓。”
“不要画中间,边上,边上,诶对,做人不要那么霸道后生仔。”
草茎打来像挠痒,可程应航不敢怠慢,一一照他说的改。
一个老者对着两个少年,支着脑袋歪在太师椅,一会儿瞅着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笑得咧出牙花子。
画楼对着后山,三面木窗敞开,天光通透。
楼前梧桐树荫密实,有凉风习习,加上雨后空气沁人心脾,让人不知觉间就静下心来。
铭苑捐出去之前,是传到金褚青手里的家产,老头年幼时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感情颇深,只是那时家人今已不再,难免有些寂寥。
老头喜欢学生来铭苑找他,不过并不是所有学生他都喜欢。
就比如这疤嘴,明显不受待见,一幅画下来,就遭老头各种嫌弃,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温泠一份卷子做完,伸懒腰。
金褚青喝茶感慨:“你这师弟啊,笨是笨了点,你以后多提点提点。”
温泠瞅他一眼。
方才她没应疤嘴,老头必是感觉到了,她不待见这师弟,这会儿想调和呢。
温泠翻杯子倒茶喝,半笑不笑:“老师,您家的门是遭人撬了吗?”
金褚青睁大眼睛:“啥?”
温泠:“我记得您有关门弟子来着。”
而且正好端端地坐在您面前,本人是也呢。
金褚青张了张嘴,想起这茬,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招:“嗨,可不是嘛,可谁叫我这关门弟子半路给跑了,没办法,不得给她留门么?”
温泠幼时师从金褚青学习国画,后来十岁因父母离婚,她跟母亲离开温家,不再提笔。
温泠默了一瞬,复又笑起来,看向另一边的男生:“好的,师弟是吧,以后要听师姐的教诲。”
包教包毁。
疤嘴没吭声,落下手中画笔。
面前宣纸上,一株幽兰,扶风舒展,墨叶纷繁一点红。
金褚青在椅子上起身瞄了一眼,啧啧称奇:“钉头鼠尾螳螂肚,做得样样都不差,放在一起竟能做到如此呆板?神人也!”
程应航:“……”
老头下了椅子,踱步过去使劲儿瞧,摇头喃喃:“学形却无神,糊弄外行人。”
温泠绕过去看了眼,还行吧。
金褚青给温泠递毛笔:“小铃铛,你说小橙子这画,怎么整?”
温泠:“……”什么玩意儿她没听明白,“小成子?”
好太监的名儿。说好的“杭歌”呢?
“是啊,小橙子,”金褚青点头,“程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