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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应航只得去洗另一边的门。
温泠隐约听出老太这话不对,正要询问,发现门上、地上有大把的暗红血块和禽畜的羽毛。
天色晦暗,看不分明,她想起自己昨天看到的,那些村人杀鸡宰鸭时堆下的血迹和垃圾。
温泠:“夏奶奶,谁往这门口扔脏东西?”
夏老太一拍门板:“我知道是谁我早一扁担打上门去了!”
温泠:“……那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夏老太一下一下奋力擦着门板:“这不是听说阿航回来了么,各个见不得他好,眼红呗。”
程应航沉默,去拿了水管接龙头,几下将门板冲洗干净,垃圾清扫,拖净打湿的地面,前后只几分钟时间,利落得仿佛不在意。
温泠闷闷进门,看到三东躺在狗窝里,西西踩着它脑袋舔它的耳后。
见温泠,三东抬起头,舌头吐出来,尾巴摇得欢快。
温泠正憋得慌,想呼噜呼噜它脑袋,刚抬手,就看到它耳后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操他大爷!” 温泠怒气冲脑,奔出门去,气得要炸。
居然连狗都打!本来就是只傻狗了,还照着脑袋打?!
村道寂寥,前后无人,连盏路灯都稀薄得可怜,完全不知道该找谁算账。
温泠一路骂,骂到路灯底下,叉腰指着黑魆魆的周围:
“他大爷的混蛋王八蛋有本事出来!藏头露尾搞小动作,卑鄙下三滥!谁要再敢动花甫客栈一根毫毛,我告死他丫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哪天也会这么泼妇骂街。
简直莫名其妙,人前笑脸叫她女先生,人后下作恶心人,还以为这是什么文化古村呢,真是虚伪。
客栈楼上,窗户关上的声音。
那是陈静蕊的房间,温泠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灯光从客栈大门投出来,落在街面上,程应航站在那,披着一身淡色光晕,默然沉静。
温泠忽然想起白天时,他们整理村志,每到有人上门,程应航总要去后间。
当时还以为他去后间拿什么资料,现在看来,是在回避。
程应航知道的,村人不欢迎他。
甚至他们昨天刚到的时候,村长就说了,村人不同意承包,就因为程业男捅出去,承包商实际上是程应航的店。
原本没发觉也就算了,现在一细想,温泠委屈得慌。
凭什么呀,航哥做错什么,凭什么让他们这么欺负!
程应航慢慢走近,在她面前站定。
他笑了。
温泠都要气死了,捶他一道:“笑屁啊。”
程应航捧住她的拳头,举到嘴边轻轻碰碰。
他不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看着她鲜活灵动的小模样。
空气里仿佛有悄然盛放的蓝花楹花瀑,于静谧中气势磅礴,于幽邃中纤细纷繁,落花如雨,安和宁静,覆没一世污秽与不平。
这个世界总是操蛋,被坑、被暗算是常有的事。
只是现在他忽然觉得,没关系了。
跟程应航在夜风里杵着,还那么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温泠火气都被搅和了。
“看什么,傻么你?”她不自在地推程应航回客栈,年夜饭总要吃的,气坏自己岂不是便宜了坏人。
抬头间,见远处山头有火光隐隐然。
温泠迟疑:“……山上着火了?”
☆、第 44 章
年夜饭做了十个菜,鸡鸭鱼肉、各个都是大瓷盘。
陈静蕊没下来吃,护工客气地快速吃完,也回楼上了。
剩下五个人对着满桌菜,夏老太催着快趁热吃。
不想辜负了老太太一腔热情,温泠应着,频频夹菜,全堆程应航碗里了。
程应航:“……”自己不想吃,跑来虐待他么?
温泠:“看什么看,有意见?”
不怪她有脾气,三东趴在她脚边啃骨头呢,狗头上的伤疤还猩红的。
方才望见那山顶上有火光,细问才知道,是除夕夜生火祭祖,全村都去。
温泠问程应航,他怎么不去。
程应航只说,反正也不想去。
怕不是不想去,是不让去吧。
这一顿年夜饭温泠注定是吃不下去的,气饱了。
程应航可以忍,可以无所谓,她心里不舒服,过不去。
一想到自己还费老劲儿地,给这村里写了祖宗牌位、重修村志,她就想放火烧山。
“没意见,怎么会有意见呢?”戴子赋给夏二东夹翅中,“是吧东哥,来,张嘴啊——”
夏二东也给戴子赋夹到嘴边:“啊——”
夏老太端了一个坛子回来,见状一筷子打在戴子赋胳膊上:“做什么怪样子?!”
夏二东嬉笑,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