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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舟送走,贞子能钻电视屏幕,电脑显示器能看电视,那么显示器应该也能钻,天才如他,逻辑无懈可击!
    唯一的漏洞就是,他不是贞子。
    右祎哼唧的那句“谁呀”已经悬在头顶,任舟硬着头皮从显示器后头直起身,口歪眼斜地跟他对了一眼。然而他这个五官的底子,就算通上高压电,也能游移出别样的帅气,装二傻子反倒让他的跩劲儿淡化不少,看上去竟还多了两分亲和,右祎当即瞳孔放大,甩开露露扑过来。
    “小哥哥,你是新来的网管呀,我是这儿的顶级会员,有专属包间的那种。我叫祎祎,有没有空去楼上帮我安装一下游戏啊?”
    任舟还没起身,贝达宁却单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也别去。”
    “啊?”前辈网管教的第一课是拒绝服务,任舟懵得如同真正的二傻子。
    “你是gay吗?缺对象吗?愿意被顾客骚扰吗?”
    任舟绷住表情,胸腔里心脏却上蹿下跳。
    巧了,现在在你眼前的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gay,并且奇缺男朋友。从知道自己是gay,到跳入原耽的无敌深坑,看了那么多情情爱爱,却连手都没拉过。虽然任舟也不是那么介意被知道取向,可刚入了职,脚还没站稳,还不想因为这个徒增变数。只是贝达宁的语气听着也太不善了,gay怎么了!
    任舟看向右祎,前两问他还没什么反应,“骚扰”两个字一出来,他立刻红了眼睛,嘴也不噘了,咬在小白牙底下失了血色。
    任舟轻飘飘拂开贝达宁的手,站起身,两步贴上右祎肩膀,“走吧,我给你看看。”
    贝达宁和露露都很意外,愣在原地谁也没出声。右祎回头看了露露一眼,跟上任舟的步子往楼上去了。
    第8章 咱们好像同城啊!
    真进了包间,右祎反倒在一旁站得有些拘谨,全然不见刚才扑贝达宁的生猛。
    任舟帮他装了游戏,安了插件,又调了个顺手的配置,起身把座位让回给他。
    右祎坐下,心不在焉地碰了碰鼠标,转脸小声叫住打算离开的任舟。
    “还有事儿?”
    “刚才谢谢你啊。”
    “不用。”
    右祎抿了嘴唇说:“我是同性恋,但是没有骚扰他。我在追他,就是…没追到。”
    任舟也没想他能跟自己说这个,但一看他那个委屈劲儿顿时莫名火大:“那就不追了呗!直男想掰弯,难于上青天!你长个扔文里后屁股跟一群人追的脸,就不能好好在自己圈里遨游?非追他?”
    右祎被任舟这种大帅哥夸奖,很难控制喜形于色,立马绽着小梨涡顺杆爬上来:“那我不追他了,可以追你吗?”
    这帮小gay,一天想一出是一出,任舟翻了半个白眼,脱口而出:“他是直男我就不是?”
    “你不是。对不对!”
    糟糕,遇上鉴gay雷达了这是,任舟听他斩钉截铁,也懒得掩饰,反正包间没别人。“我不是也不能随便就追啊。”
    右祎腾地站起来,眼睛瞪溜圆:“你居然真不是?!”
    任舟也懵了:“什么意思,那你刚才…”
    “我随便诈一诈的!”
    0的心,海底针,他一个预备役大猛1居然光天化日蒙受了一波恩将仇报的套路,这破地方民风太不淳朴了!立刻销毁在本地找对象的计划,会包饺子也不行!
    “敢到处说我把你电脑所有游戏存档都给删了,你听见了吗?”任舟咬牙威胁。
    右祎连连点头,双手握在胸前目送他扬长而去。
    又送了三趟饮料一趟泡面,顺便制止了角落里不停开关机的狂躁网瘾少年,上班第一天的第一个钟头,任舟已经疲惫不堪。
    趁没活儿的工夫,他躲进卫生间给栀白发消息:“太太上午好。太太,你是富婆吗,工作太累,我不想努力了。”
    栀白发来一个摸摸头的表情,“我也想,可惜还没富起来,今天上早课,现在眼睛困得睁不开。”
    “上课?太太是大学生吗?”
    “不,我是老师。”
    “这么强的吗!”
    “糖粥还在上学吗?”
    “刚毕业,正在做互联网行业服务端金融财务领域工作。俗称网吧收银。”
    “我们都是服务业,辛苦是一样的。”
    “等我成为富婆,一定要让太太辞职在家,天天给我写文!”
    “被包养在家实在太颓废了,那么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舟又连着发了几个表情过去,锁了手机才发现烟叼在嘴里忘了点。
    吃药像补零件,抽烟如同充电,而和栀白聊天约等于重塑金身。不就是服务吗,服他娘的,这是万里富婆第一步。
    他一脚蹬开卫生间门,顶天立地朝前台走去。
    司君遥从茶水间回到教室,出去取外卖的学生已经坐在座位上吸溜大杯奶茶了,见他进来把另一杯推到对面:“老师,你也喝。”
    “不喝了,谢谢。”
    “老师,你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哎,脸上喜气盈盈的。”
    司君遥顿了顿,尝试把嘴角恢复到一贯的位置,过程中肌肉缓缓下落,他才发觉原来他一直是笑着的。保温杯还带着刚被灌注的温度,他几乎慌张地双手将它合在掌心。
    缥缈的快乐也是快乐,甚至因为远离现实,反倒显得更纯粹。只是他被病症折磨久了,已经逐渐放弃了挣扎,被动地等待它自主离开的那天。
    但如今迈的这一步,似乎很幸运地踏出了彩虹的一角,晃着意想不到的霓彩,扣住了他被药物摆布中麻木的手腕。
    他重新抬头看向一脸好奇的学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点了点讲义上“情境相同时,人不同,心境就不同”那句,缓缓说:“每个人因为性格和经历不同,即使处于同样状况,也会产生不同心理。这一点适用于揣摩小说和诗词的人物心情。举个例子,比如现在,一个社会关系正常,生活无压力,身心也健康的人忽然被陌生人找上,说要包养他,你觉得他心态怎样?”
    “陌生人?那也太奇怪了吧,虽然被包养是每个人的梦想,但这么突然,不是恶作剧就是想图点儿什么,出于本能肯定是拒绝啊。”
    “那假如把这个人换成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和归属感的人,又会怎么说?”
    “那就更害怕吧,大喊不要,然后马不停蹄地逃跑?”
    司君遥不置可否,翻了一道例题递过去。
    没有逃跑,也没有害怕,甚至莫名有些期待,好像把这句玩笑当了真。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能依赖别人的时光短暂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从司君遥懂事起,他就已经是母亲全部的依靠。记不清多少次帮从梦中哭醒的她擦干眼泪,说了多少次“没事有我呢”。到后来,他一直是同龄人中最沉着稳妥的那一个,所以理所应当被所有人依靠。
    连他自己,也只能依靠自己。
    突然有个未曾谋面的小姑娘说,他其实可以不用工作,不用独当一面地生存,就算是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