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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土土忽然跳起来,一口咬在任舟手腕外侧。任舟吃痛,霍地起身,土土竟然没松口,被他扬着手臂吊在半空,狠命扭了扭才落地。
    “操!…”任舟撸起袖管,大骂一声。
    司君遥一步越过铁笼,把任舟抓过来查看,手腕外侧齿痕深重,已经开始渗血。
    “我给宠物医院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把狗带走。你马上去店里,清水冲,有肥皂涂肥皂,一直冲,不要停,我马上就来。”
    “我…”
    “快去。”
    司君遥面上再冷静,这一声催促也带了不容二话的急迫。任舟除了疼,满脑子只想着别让他把眉头皱得更紧,于是举着流血的手腕朝云生网咖大跳。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白亮的玻璃门中,司君遥才卸了绷紧的肩背,扶着铁笼缓缓蹲下。
    土土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剩黑黑隔着栏杆忧虑地小声呜咽。司君遥剧烈颤抖的手触到了他的皮毛,黑黑用力把身体挤过去,让他的指尖更多地没入。
    温热的,柔软的,司君遥抵抗住极度想要服药的念头,深深呼吸。额头的冷汗在冰凉的空气里很快消散,他把脑海里任舟带血的手腕柔化成朦胧的景象,缓慢拉伸,拆解,粉碎,最后投进一片黑海。睁开眼,午后的阳光仍然放肆明亮着。
    他将散落在脚边的食物都放入黑黑的铁笼,起身打了个电话给杨奕介绍的熟人。然后提着笼子,坚定地走向他受伤的小朋友。
    32 第32章 保护大后方
    司君遥走进云生网咖,前台邱菲马上迎过来给他指路:“卫生间在里头,这边拐进去。”
    “谢谢。”司君遥点了头,迅速向里间走去。
    任舟正背对他单手叉腰,把手腕搁在水龙头底下哗哗地冲,不知道他来,嘴里絮絮叨叨地跟贝达宁数落忘恩负义的土土:“不愧是狗,真狗!发起疯来连饭票都咬。妈蛋,好像发情了找不着对象似的天天在这性情大变,老子早晚要阉掉他!”
    “这几天它都在墙根那呜呜,是不是真发情了所以特别能闹?”
    “我哪知道,人发不发情我都分不出来,还分狗?”
    “那你…”贝达宁还想劝他去打针,余光瞥见司君遥立在他俩背后,立刻退开两尺,怼了怼任舟的腰。
    任舟张嘴又要骂,回头看见司君遥,炸的毛瞬间顺溜,眉毛一塌,瘪嘴嘟囔:“行了吗,冲这半天…水太凉,我手麻了。”
    司君遥把水关掉,捧起他的手腕仔细看了看。齿痕依然明显,只是不太出血了,犬齿咬的伤最重,深入皮肉,周围已经微微肿起。
    “店里有医用纱布吗?”
    任舟在他把自己手腕捧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大脑宕机,还是贝达宁回答他:“有,在前台,我去拿。”
    他一离开,狭窄的洗手台前就只剩下他们俩。司君遥依然托着他的手腕,固执地看。他的手和冷水到底哪个更凉,任舟已经分不清。但他知道,再不说点儿什么,他浑身的烫怕是要顺着伤口喷出来。
    “那啥…狗呢?”
    “黑黑我放在门口,过一会儿医院会派人来取,那个跑了。”
    昨天还亲亲热热的叫人家土土,今天就失去姓名变成了“那个”,任舟知道他这就是齐海阳给他讲过的“护犊子”。狗土土,咬了他一口,被司老师立刻判定罪不可赦。
    任舟又疼又爽,忍不住往他身前又凑了凑,却看见司君遥的鬓角不知道怎么打湿了,贴在脸边,微微发卷。他鬼使神差地想要动手替他抹掉,贝达宁蹦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纱布,在…这。”贝达宁盯着任舟眼看要抚在司君遥脸上的手,舌头都不利索。
    倒是司君遥好像光顾着心疼,完全没察觉他们俩的异样,接过纱布道了谢,用纸巾大致擦干任舟胳膊的水迹,十分熟练地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走吧,去医院,应该是要打针。”司君遥包好了他的手腕,把袖口放下来覆住纱布。
    “还要打针?!”任舟眼前一黑。
    司君遥眯了半幅眼睛,问:“阿舟害怕打针?”
    “谁说的!”他只是单纯怕疼。
    “那走吧。”
    任舟硬着头皮随他走到门口,猛哥正好从楼上下来。见了司君遥客气地点点头。
    “舟儿,达宁说你让狗给咬了?”
    “啊,没啥事儿,他…司老师带我去打针。”
    司君遥把他外套拉链往上拉到下巴,略带歉意地对猛哥说:“狗我暂时寄放在店门口,过会儿有人来取,给您添麻烦了。”
    猛哥骤然跟这么斯文有礼的人说话,嗓子都不由自主放软了,显得十分慈祥:“不麻烦,那个啥,舟儿,好好让大夫处理一下就回家歇着吧,晚班我给你顶,不用回来了。”
    “不用,我打完针就能回…”任舟话说一半,抬眼看见司君遥正望着他,没什么表情,可脑门好像滚动播放着一排字幕“再说一遍手腕掰断”,他眨眨眼,补了后半句,“回家静养。”
    两个大人似乎都对他的答案感到满意,互相交换了一个欣慰的眼神,点头道别。
    一路开到医院,全程无话,任舟也不敢贸然吱声,他摸不准司君遥是不是在气他的不小心,受伤的手动也不动,僵在司君遥下视就看得见的地方。
    司君遥进了医院轻车熟路地仿佛回家,不用导诊,不找门牌,迈着长腿目不斜视地带他挂号、排队,进了急诊室。
    急诊大夫刚处理完个头上缠纱布的小患者,任舟坐过去,把胳膊伸给他。大夫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几秒,喊了一句:“这谁家小孩儿?”
    司君遥靠了过来,立在他身侧,任舟一把抓过他手里的病历本和医保卡递过去,“不是小孩儿,我二十了,虚岁。”
    大夫看了一眼病历封皮,又瞄瞄他,“长得显小啊。小孩儿,咋地啦?”
    你才小,你们全小区都小,你单元上下二十多层小中小。任舟翻了半个白眼,把袖子挽上去,露出手腕的纱布。“被流浪狗咬了一口。”
    “啊,多长时间啦?”
    “就刚才。”
    大夫拆了纱布还夸了一句:“包得还挺专业。”
    任舟心想用你说,我房东十项全能,立时与有荣焉地挺了挺胸脯:“伤口用清水冲了,也拿肥皂水洗了洗。”
    “啊,这是有高人指点。”大夫朝他身侧沉默地立着的年轻帅哥点点头,“我看看…哎呀咬得挺使劲。得再清清创,打一针破伤风。小丁儿,来,这有个小孩儿让给咬了,给消毒清创。”
    姓丁的小护士答应着从处置室出来,迎面看到司君遥,先愣了一瞬,随后笑得十分灿烂,声音也甜上去好几个度:“好,小孩儿来这,咱们处理一下。”
    任舟脸垮进地下室,翻完剩的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