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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跟着挪进去。
    “袖口卷不上去就把外套脱了吧,坐那儿。”
    司君遥帮他把袖口撑好,等他脱了一只袖子,立刻转到他背面,把外套取下来,两面折好搭在小臂。小护士夹着消毒棉球,柔声劝慰:“有点儿疼,忍一下哦。”
    还能有刚才咬得疼吗?对不起,还真有。棉球、棉签,贴上来一样,任舟就疼得哆嗦一次,伤口冰凉,刺痛直奔大脑,要不是司君遥还在,他恨不得飞起一脚踹翻这个不知道是救命还是害命的托盘。
    司君遥看他面如沉水,还觉得他挺勇敢,可往下一看,右腿上下抖得好像踩缝纫机,伸手在他肩上捏了一把。“马上就好。”
    “没事儿,随便弄,我不疼啊…啊啊!”这一串愈加高亢的音阶喊出来,小丁护士和司君遥都忍不住笑了,碍着小朋友的面子没乐出声。小丁护士包得仔细,包完端了托盘,下颌往床上一指示:“好啦,裤子脱了去床上吧。”
    任舟还没从伤口的疼痛里缓过来,一听要脱裤子,顿时目瞪口呆:“脱裤子?!”
    护士取来了配好的药的针管,一脸理所当然:“对啊,破伤风针,要肌肉注射。”
    任舟看向司君遥,可他一点要回避的意思也没有,如果给他一条手绢,他马上能咬着哭出声。千算万算,没算到,第一次给喜欢的人看屁股是在这黑皮革检查床上,冰冷,坚硬,无情,边上还站了个不停朝司君遥媚笑的美丽小护士,太憋屈了。
    他小时候没人看没人管,所幸摔打出一身硬体格,长到这么大,点滴都没打过几次,肌肉注射基本上只存在于听说。人生第一针屁股针还要附送一次臀部展览,都怪土土个狗娘生的崽子。
    护士和司君遥都在静静地等着他,他再忸怩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气沉丹田,面向检查床,两颗拇指勾住运动外裤的松紧腰,唰一下褪到大腿根,露出雪白浑圆的两座臀峰,俯身伏在床上。小丁护士傻了,司君遥脑中一颗核弹轰然爆裂,古诗散文稀里哗啦炸了满地。
    “阿舟,你不用…”他话还没说完,门口屏风外忽然踱进来一个人,语调轻浮地玩笑着:“阿遥,听说你家小扁舟被狗咬了,我来观赏一下…!”
    三男一女另加一朵白皙翘臀在死寂中面面相觑,司君遥展开外套冲过去,一把捂住了任舟的大后方。
    33 第33章 我疼,你才会看我
    “你先出去。”司君遥转头说。
    受到惊吓的小丁护士欲哭无泪:“可我还要打针…”
    “我说他。”司君遥撇头看向杨奕。
    杨奕从震惊中脱出,五官一拧,爆发出滔天狂笑,边笑边绕过屏风出去了。
    任舟被司君遥捂着,前端杵在冰凉的床上,人基本已经死透了。虽然他还不明白其中关窍,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干了什么蠢事,还被这个闯进来的、应该和司君遥认识的奇葩白大褂不加掩饰地嘲笑了。
    司君遥看他一动不动,俯下身轻声对他说:“阿舟,肌肉注射就在你腰窝斜下方,裤子拉下来一些就好。不是很疼,会有一点酸,你好好配合护士,我去外面等你。”
    任舟不说话,把脸闷在手心点点头。司君遥对小丁护士说了句“麻烦了”,出门找杨奕。杨奕刚笑得咳嗽,正在门外擦眼泪。见他出来,脸上的表情又控制不住,噗嗤一声喷了司君遥半脸。
    “杨大夫,患者没有经验,身为医生,你应该耐心礼貌地应对,而不是笑得如此猖狂。”
    杨奕凑过来撞他肩膀,挑起眉毛:“好翘。”
    “我记得你们科室主任的办公室就在二楼…”
    “哎,别别别,我这不是羡慕你嘛。虽然脸还没怎么看清,但这身材是个模特架子。难怪把我们司老师迷得,从来懒得跟活物相处,现在都让人家登堂入室了。”
    司君遥不接他的话茬,“顺风耳,千里眼,哪个技能把你送过来得这么及时?”
    “主要凭借我跟你心有灵犀,心电感应,心心相印。”
    “那小护士认识我?”
    “啧,其实你偶尔也可以不那么聪明。上次在我办公室看见你了,惦记得不行。你一来就给我发消息通报了。我就纳闷,咱们俩按说都是斯文败类的长相,她怎么就不惦记我呢?”
    “前两个字我收下,后两个字还你。取向不一样,你少招惹人家。顺便,不要再披马甲在我同人文底下留言跟我粉丝互动了,不管什么平台都用同一个头像,你是指望我假装认不出来那是你?”
    “好的这位太太。小扁舟怎么样,严重吗咬得?”
    司君遥双手插兜,叹了口气。“伤口有些深,做了清创。破伤风打了,我一会儿带他去疾控中心打疫苗和免疫球蛋白。”
    他眼里的心疼再怎么遮掩都闪烁得很清晰,看上去恨不得替他受伤、替他挨针一般。杨奕拍拍他:“之前问你不回我,我猜你当时是不确定,现在是喜欢了吧?”
    司君遥看向他,一眨不眨,忽然任舟抱着外套一瘸一拐地挪出来。司君遥马上接过来,撑开袖口,帮他穿上,又拉好拉链,低头确定他没有哭过的痕迹,才放下心,“走吧,去疾控中心打疫苗。”
    任舟屁股凭空一痛:“啊?还打?”
    “打完我们去吃猪肚鸡。”
    任舟一听这三个字,瞬间顾不上生疼的半边屁股,挥着病历本着急:“那快走吧,一会儿吃饭人就多了。”
    两个人秀完杨奕,又把他丢在处置室门口,转身迈出整齐的步伐。
    杨奕还惦记着刚才的问题,满嘴委屈咽不下,追着喊:“司君遥!”
    司君遥没有停下,却把虚扶在任舟背后的手拿下来,五指并拢,悬在任舟腰间,向前切去。那是一记手语,意为“正确”。杨奕滞住脚步,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人来人往的长长走廊,再次笑了起来。
    三针报废两瓣屁股,换一锅醇厚浓郁的猪肚鸡汤,任舟摸着肚皮直打嗝。
    被咬的是右手腕,除了不能碰水、不能刮蹭,活动上不太受限,但饭桌上,司君遥连筷子都没让他摸一下,菜品一律烫好了夹到他碗里。有青笋和腐竹这样长条的,他就用借来的料理剪剪成可以用勺子舀起的小段,鸡肉也捡肉厚的部分,用尖头筷剔了骨,温在汤里递给他。
    遭受冷落这么多天,温柔司老师终于回魂儿了,任舟反应过来,饱嗝悄悄变哭嗝。走投无路之际,忽然被土土一口咬出再创辉煌,他迷迷糊糊好像有点明白了司君遥的逻辑。不管他再怎么没礼貌,再怎么把人推懵圈,只要他闹出了小问题,司君遥就是会向他发出关怀。
    可能因为他长自己几岁,但更因为司君遥就是这样温厚体贴的人。他清冷有距的外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