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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端详着玄烨的脸,忽而抬起手,指尖描着他的眉,生的俊俏,剑眉星目,虽有几个麻点,即是睡熟亦带了帝王霸气,不知是像了谁,思及此处,笑意盎然,满目温情。
察觉眉梢痒意,不悦的睁开眼,入目便是含情脉脉之态,伸手将其拉下,压至胸口,手指摩挲着她膏脂般的肩头,下巴抵其乌黑发顶,喉音中带着惺忪的沙哑:“时辰尚早,怎不多歇会子”。
贪念的回搂了他的颈脖,温柔道:“卯时了,起了吧”。
话虽入耳,只闭着眼嗯了声,却也没见他起。
梁九玏耳聪目明的听着里间动静,闻得主子低语,在屋外禀道:“万岁爷,五更了”。
讪讪的松了手,掀了丝被,见她随着下了地,晨间凉气重,不忍道:“难不成少了奴才伺候,身子还调养着,起来做甚”。
不以为意,笑着摇头:“哪有夫君起了身,妻还躺着之理”。言罢,依偎其身旁。
一见,钟了情,日久,情生了根。年少夫妻,心意相通,一生便是一人。
更衣毕,理着衣襟,似忆起一事,浅浅一笑,踮起脚,香唇印其左侧脸颊。
玄烨愣住一刹,捉了人便要调闹一番,不料教葱指捂了嘴,不依道:“此乃还礼”。
好笑的握住藕腕,放于唇边亲了亲,竟耍起无赖:“此处非彼处,自是算不得的”。
不与其胡闹,唤了奴才呈了朝冠,正欲恭送帝上朝,玄烨却拦了:“免了罢,屋外凉,皇后身子方大安,不必拘泥繁文缛节。原不舍拂了皇后心意,只因天渐凉,若染了风寒,朕心不安”。
贵为六宫之主怎可没了规矩,宽己严下,怎能服众,撒娇道:“皇上疼惜,臣妾之福,臣妾心挂皇上,望您全了臣妾心意”。
有情有理,无奈道:“皇后如此,怎可不准。”
命奴才进内取了披风替其披上,一道行至坤宁宫门,天色尚暗,情意浓浓。
玄烨站定,挥了手:“回殿罢,天寒露深,莫要着了凉”。
福身行礼:“臣妾恭送皇上”。风撩起几丝乌发,缠在颈前,虽性温婉,骨中刚毅不减。
此刻似从未识她,正因此景,玄烨征服欲起。
梁九玏见皇上抬了脚,紧随其后。
帝王不可深情,明君不可儿女情长,皇祖母自幼教诲。却不知心不由己,落花有情,流水有意,只未到情深处。
一行背影消失在交泰殿后,站起身,喃喃道:“只愿君心似我心……”。
方迈进坤宁宫门,便吩咐江德福:“告知敬事房,待皇上下了朝,将绿头牌呈上去”。
“喳”。
后宫嫔妃得知今日是皇上翻牌子,个个精心打扮了一番,时时备着见驾,更甚者,对着铜镜练着请安。
皇后朴素勤俭,芷兰却担忧劝道:“娘娘,您若整日素净,妃嫔倒珠玉满头,您好歹也多戴两支金钗,昭中宫气势”。
敏溪笑出声:“国库不充盈,怎可奢侈,且皇祖母克俭节约,应以表率。况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皇上岂是那般肤浅。妃嫔们梳妆为讨皇上欢心,有何不可,本宫自是治理后宫为重,使皇上无后顾之忧,专心朝政”。
瑾昭今日衣裙艳丽,原是生得漂亮,脂粉添面,雀钗缀髻,真真人比花娇。
慧嫔亦是不愿输了阵仗,桃粉褶纹裙显得俏丽。斜眼瞧见昭妃身着水兰云锦做成的襦裙,心中便燃了火花,原是她先于内务府看中,却不想领事太监回禀予昭妃娘娘留的,若是留于皇后倒也罢了,竟是留于昭妃,同为妾室,怎可矮人一截。
“哟,昭妃娘娘身上的裙子真是好看”,慧嫔羡慕道,众人随眼看去。
瑾昭因着慧嫔为太后亲侄女,拉拢己用,可嘲讽的眼神委实令人不舒爽,只淡淡的应道:“嗯,本宫是觉不错”。
“前几日嫔妾往内务府去,见这料子像是稀罕物,想着必定是予皇后娘娘的,顺嘴便问了句,不想内务府总管却道此物极好,应孝敬昭妃娘娘。昭妃娘娘如今协理六宫必定不会逾矩,想必是底下的奴才为着巴结,方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宫中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岂可乱了规矩。皇后娘娘一人之力,难免疏漏之处,当是防着些,莫教人寻着错处”,慧嫔言语虽恭敬,却意有所指,旁人心中如明镜,皆闭了嘴。
瑾昭闻得此话讶然,不知奴才私下竟如此大胆,那日只拿了这料子来,见着喜欢便留下了,居然未曾予皇后过目。虽是不喜赫舍里一族,可皇上与太皇太后许以协理之权,怎可辜负其信任,绝无越矩之意。
敏溪见瑾昭神情便明白了,饮了口茶,道:“慧嫔为宫中规矩直言当以嘉奖,只是内务府曾拿了这料子来询本宫,只觉与昭妃甚是相配,便吩咐了吴忠将这料子赐予昭妃,协理六宫,本是辛苦,不想,倒教慧嫔误会了”。
瑾昭一愣,皇后竟会圆了此话,可却更令人厌恶,如若罚了她,阿玛与义父定然不依,果真同其玛父一般狡猾。
慧嫔亦没料想皇后竟帮了昭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