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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一怔,离间失了手,只得端起一旁的茶吃着,掩了自个儿尴尬,而后一笑:“原是嫔妾误会了”。
☆、第十三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
散了晨安,瑾昭脸色沉郁,虽恼怒,可静心思虑,方觉出不妥,忽而停下,吩咐道:“去内务府让吴忠去慎刑司领二十个板子,在宫中办差数载,忘了何为规矩,需长些记性”。
云荷见主不悦,小心应是:“是,娘娘。只是,吴忠到底是因娘娘得宠,乱了分寸,况且他为内务府总管,如此罚了他,岂非扫其脸面,若日后心生不满,无益处”。
抚着金护甲,不屑的哼出声,冷笑道:“主子教训奴才,天经地义。本宫为肃宫纪,自是严惩。倘若人人效仿,往后缺了两宫太后处,该是如何?再若本宫失势,岂不欺来。今日慧嫔之流瞧了笑话,若是饶了他,颜面置于何处。皇上重规矩,若传至乾清宫,若不罚吴忠,倒似本宫心虚”。
云荷急忙低下头:“娘娘教训的是,奴婢即刻便去”。
慧嫔离间不成,反倒得罪昭妃,惹皇后厌烦,心中愤懑,不禁将手中丝帕绞得变形。失之东隅便得收之桑榆,皇上初次翻牌子,必要姑姑帮衬。嫔妃无不愿盛宠之人,皇后亦不免争宠,何况与太皇太后有亲。
寿康宫三字入了眼,淡了愤懑的神色,多几分欢喜的样子。
“给太后请安,愿太后福寿康安”,训斥两次,规矩愈发的好了。
太后见她今日乖觉,心中安慰些许,语气不禁比往时柔和许多:“嗯,如斯孝顺,哀家十分感动,免礼”。
“谢太后”,起身,坐于一旁。“姑姑,您可万安?”心急询问,盼着姑姑与其心意相通。
只当她关切,受用点头:“无有不适”。
“姑姑康健便是博尔济吉特一族之福,您贵为太后,肩负满族荣辱。嫔妾虽愚笨,却愿为您分忧”,眼底的欲望藏不住。
笑容一僵,原以她自省明理,不料变本加厉。可宫闱中,只一亲侄女矣,叹了气,力及帮扶罢了,问道:“何事?”
紧紧抓着丝帕,咬着下唇,面上添了一丝红晕:皇上今日翻牌子,姑姑,可否帮言,后宫女子若得皇上宠爱,或助家族一臂之力”。
“此话差矣,哀家并非皇上生母,便是太皇太后亦无过问,怎可干预。慧琴,汝居嫔位,恪守本分,善解人意方能得皇上欢心”。
太后言下之意不愿蹚浑水,慧嫔立时脸色冷若冰霜,甚不服气:“昭妃同嫔妾无二家世,却居妃位,若得宠爱,嫔妾怎可立足”。
见她不闻劝诫,肃了神色:“昭妃同皇上有亲,汝为哀家侄女,亲疏远近,不必言明便知。况鳌拜在朝中大权在握,皇上礼让三分,汝可有叔伯兄弟为朝重臣?若不听劝,哀家当禀明太皇太后,从科尔沁挑合心意女子送来”。
“姑姑!”,一时的惊慌与不安差点打翻了茶盅。
“你回去吧,若不安分守己,菩萨难保”,失望之至,念着情意与阿玛嘱托,提点一二。
慧嫔怕真触怒太后,无人袒护,悻悻的跪了安。
日落昏黄,风卷尘扬。渐渐退了暖意,离冬日近了。
敬事房总管刘岑奉着绿头牌至乾清宫,“奴才参见皇上,不知皇上今日想翻哪位主子的牌子”言罢,跪着将绿头牌木盘呈至皇上眼前。
玄烨拿奏折的手一顿,皱了眉,自言自语:“时日如此快,竟已一月”。
“皇上,您瞧哪位主子得心意”,梁九玏见皇上似有一丝愁意,心生猜测。
玄烨低声:“得心意那人却又无牌子,上何处翻”。
刘岑一脸雾水,不知万岁爷何意。梁九玏心里却如明镜,皇上念着坤宁宫的主子。
扫了一眼绿头牌,心中思量一番,两指一伸,将昭妃的绿头牌翻了过去。
“喳”,刘岑原是巴结着昭妃,见皇上翻了其牌子,嘴角差些咧至后颈窝,欢喜的退了下去。
新婚燕尔,正如胶似漆时,可为帝者,忌牵绊私情。且依祖训,子孙昌盛,是君之责。取舍间,玄烨方觉江山重。
梁九玏捡话讨好:“万岁爷,奴才听闻昭妃娘娘自小便是美人胚子,太皇太后与太后赞其好颜色,御花园的花儿竟比不得哟”。
“隋炀帝急色,广集天下美人”,依然神色恹恹,随即瞥他一眼,语气不悦:“此话可是将朕比作那昏君,喜爱好皮相”。
菩萨佛祖天神,这…..吓得急忙跪地磕头:“皇上明鉴啊,奴才万万不敢啊,若有此意,天打雷劈!奴才忠心耿耿,只想着宽慰万岁爷,却不想失言了。皇上为天下臣民之明君,奴才嘴笨,请皇上责罚”。
“若有下回,朕当重罚,起来罢”,扔下一本奏折,复去拿未曾阅过的。
梁九玏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擦着额上的汗,在皇上身边当差时日不短,知皇上并未真动怒。
翊坤宫接旨,满心欢喜的备水沐浴,焚香熏屋,待驾而临。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