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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品即是,若无珍品可用,便告于梁九玏,从朕私库中取。皇后配朕元妻,嫡子乃社稷之本”,茶水滑入口中,清冽回甘。江山美人,二者志在必得。
“是,奴才定当竭心尽力为皇后娘娘调养身体”,凯茂林俯首回话,饶是蠢笨亦知,皇后盛宠。
“朕尊孝悌之义,太皇太后近日体舒心畅。若旁事惊扰太皇太后清修,朕断不轻饶”。眼只落于奏折,薄冷之言缓缓道出。
“是,奴才定当尽心尽力为皇后娘娘调养凤体”。凯茂林佯似面无波澜,天家事,奴才糊涂方好。
“朕恐爱卿性忘,若是皇后亦或太皇太后知晓今日之事半分。爱卿大可试上试,颈上的脑袋牢靠否”。提起朱笔,寥寥几笔,便合了折子。
凯茂林急急磕下几个头:“奴才不敢,奴才定谨遵皇上圣谕”。
快要入冬了,寒气袭来,时而刮起的风让人脊背发凉。
方放下药碗,敏溪懒懒的侧依着软榻,闭目养神。暗叹身弱似扶柳,一时悲秋伤月之感涌上心头,神情似落花般凉然。命人挂起了珠帘,偶有微风拂进。耳侧发丝凌乱,无了中宫威严。
“娘娘,秀坊局呈来祭天大典朝服,请娘娘过目。若有不妥之处,便让奴才们送回去改”。冬雪帘外禀道,身侧绣坊婢女端着乌木呈盘,置了朝服于上。藏蓝缎面上金丝绣了五爪飞龙,莹白的东珠盘于一侧,正红领约挑眼。
羽睫轻抬,睁了眼。令冬雪将朝服展挂在木架上,打眼端详了会儿。托腮颔首,神思疲倦道:“嗯,甚好”。
冬雪见主子面色依旧苍白,担忧愈甚:“娘娘,不若奴才宣太医再行诊脉吧。奴才瞧娘娘面有微恙。今日请脉太医定然庸医,娘娘用了药却未凤安!”。
愤愤怨着太医。彼时太医院喷嚏声响。
此言真真霸道,不知从何处习得。敏溪无奈道:“关心则乱,可当此药是仙丹?若真有吃了便能见效的,怕只毒药而已”。
冬雪撅了嘴巴,既是心疼又是气恼:“娘娘这是何话。娘娘定然长命百岁,一世安康。奴才应承老太爷,伺候娘娘一辈子。奴才一片忠心,哪知娘娘竟取笑奴才”。
原是胸闷,这会子见倒是得了趣儿,复又笑着问道:“冬雪,若本宫不讳,你岂非要伤心欲绝”。
冬雪哪里经得起主子这番话,连忙跪至皇后跟前儿,涕泗横流:“娘娘,奴才不嫁人,奴才只愿一辈子伺候娘娘。娘娘若是嫌了奴才,奴才唯死而已。况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福寿延绵。待娘娘百年之后,奴才自要跟去伺候娘娘。娘娘,呜呜呜,奴才不离开娘娘”。
敏溪未料到不过三言两语竟是将人惹得如此伤心,安慰道:“好了,傻丫头,你原是同本宫一起长大,情分与旁人不同。你若不愿嫁人便不嫁,可若是想嫁了,便诉予本宫听。本宫做主,定要你风光出嫁。莫要哭了,再哭便是惹本宫一同伤心了”。拿起手边的丝绢,递于冬雪。
如此方破涕为笑:“娘娘,只要您让奴婢伺候您,便是奴才前世修来的福气”。
主仆俩正笑着,芷兰在屋外请了示下,进了殿内,回禀:“娘娘,方才慎刑司来人禀告,昭妃娘娘整顿宫纪,彻查偷盗及私运宫中物品出宫的太监和宫女一事。现如今查出太监十五人,宫女八人,依昭妃娘娘之意…..涉事之人皆杖毙,以儆效尤。可因着昭妃娘娘虽有协理六宫之权,却不可越过中宫。慎刑司禀皇后娘娘,可行否”。
皇后性本良善,平日宽和。思量片刻,道:“告诉慎刑司,初犯之人罚俸半年,打二十个板子,余下之人便按昭妃之意办吧”。
“是,娘娘”。芷兰得了令便往慎刑司传懿了。
申时一刻,太阳眼西落。刘岑呈了牌子,跪待皇上示下。
玄烨正弯腰摆弄前儿方得的西洋钟,摆手道:“朕今日宿在乾清宫,你退下吧”。
刘岑只应是,可昭妃娘娘今儿才赏了他。原是在皇上跟前提及,却未料皇上令他退下。
见刘岑一动未动,似是有事回禀,问道:“可还有事奏报?若无事可奏,还杵在那儿做何”。
“奴才该死,奴才这便退下”。刘岑生怕惹了皇上生气,连忙退下,虽爱财却更惜命。
“梁九玏,着人去坤宁宫问问皇后可大安了。若未,便宣太医院院判再行诊治”。钟摆一圈圈走着,当时与漏刻大相径庭。待琢磨透了,赐予皇后。
“喳,奴才遵旨”。梁九玏正欲唤人,又问得圣上言:“命小全子将缂丝锦缎送去翊坤宫,传朕旨意,皇后微恙,昭妃协理后宫实属辛苦,特赐江南进宫锦缎四匹”。
“是”。梁九玏心知肚明,皇上疼惜皇后娘娘,昭妃娘娘爱拈酸吃醋,不若如此,只怕昭妃娘娘又要到太皇太后跟前儿闹了。
腰感疲累,置下西洋钟。随手捡桌旁一本书,翻开几页,晃了神,久久陷于一页。不知忆起何样开怀之事,嘴角上扬,薄唇轻起:“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梁九玏幽幽的叹了口气,万岁爷又念他听不懂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