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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熟悉死亡的最佳方式,是将死亡同纵欲结合。
这个年纪的周槐,已经很少去想关于生命的问题,看待死亡也很平静。
唯有欲望,是他逃不过的劫难,悲惨的替换掉爱情,又在文字里成为一种死亡体验。
性交成了代表爱的符号。命令他必须爱上购买过他的张庭深,好为一桩肮脏交易粉饰太平。
周槐眨眨眼,台灯在书页上投下颤动的影子,模糊的文字重新聚焦。
他认真看了会儿书,然后上床睡觉,月光透过格子窗落在眼皮上。
周槐对着月亮许愿,他想要一场纯洁美好的梦境,没有性交和暴力,张庭深要温柔的吻他。
第25章
傍晚,张庭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周槐的院子里,院门没锁,他不客气的推开铁门走进去。
周槐正在给月季浇水,听见声音,非常缓慢的抬头看他。
两人隔着一片浓绿与阴影对望,谁都没有说话。
周槐微弱的叹了一声,垂下眼皮,避开张庭深的目光。
他觉得无可奈何,却又无法否认心里隐约的期待,以及此刻的动容。
“你怎么来了?”周槐小声问,语气又慢又温柔。
张庭深没答话,闯过长满刺棘的月季花枝来到檐下,背对晚霞,抱住周槐吻他。
一个过于粗率的吻,不那么像张庭深。
铝制的旧喷壶掉落在地,哐当一声,壶底凹陷,流水溅落,似几滴密集短暂的雨,在灰色地面上润出湿迹。
周槐推他,打他,根本没用力,微弱的抗争毫无成果,反被张庭深压在垂着吊兰的青砖柱子上,继续用嘴唇玷污濡湿。
“别乱动。”张庭深捏住他的手腕,嘴角露出一个浅薄的笑,“我想慢慢亲你。”
缀着古典油画一样浓郁霞光的温柔,让周槐误以为自己的愿望成了真。
可是,他的愿望从没成真过……
他很虔诚的许过愿,希望舅舅的病可以快些好。可回答他的只有一块蒙住死者面孔的白布,薄薄一层,隔开阴阳,夺走活人的泪水和希望。
“张庭深,别这样……”
周槐不那么坚定的拒绝,目光望向远处电线上停着的一只飞鸟。
小小的一团黑剪影,看不清花纹和羽毛。
张庭深又一次入侵,撞碎了他好不容易重建完成的世界。
仅用一个吻,就让他破裂崩塌。
周槐毫无办法,他已经将毕生的爱堆砌在了这个人的幻影上。面对影子的实体具象,他无法拿出一颗冷冰冰的心。他是注定要献祭的。
张庭深从周槐的眼睛里看到了动摇,他很高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男人张惶沉重的爱。
他想周槐,并且只想他。
可对张庭深来说,思念和唯一都是件莫名其妙的事。
他似乎需要用一点时间来消化这种莫名其妙,却又等不及让理智将所有冗杂归类。周槐沉默封闭的红嘴唇,玉白粉润的身体,颤抖翻飞的软睫毛,还有混杂了欲望的爱情幻觉,统统都驱使他来到这里。流氓一样,不先说话,先接吻。
管他什么莫名其妙,我就要现在。
张庭深傲慢又残忍的想。
可他没想过,周槐要什么,他的影子那样淡,目光又浅又温柔,说起话来慢慢的,好像无欲无求。
张庭深并不知道,自己正用廉价肮脏的性透支着周槐稀薄的生命,谋杀他的爱情。
他只是简单粗暴的将两者划上等号,习惯性的施与,习惯性的高高在上。
张庭深实在太狡猾太敏锐。擅长用那双漂亮的锋利的深渊一样的黑眼睛去捕捉爱意骗取真心。而真正暧昧心动的时刻藏在伎俩之下,变成记忆里一段无足轻重的惨白月光。
周槐知道自己的拒绝无效,沉默等待着张庭深口中慢慢的亲吻变得色欲滚烫。
“屋里去,不要在这里……”
这是见不得光的事,偷情需要关上房门,需要屋檐墙壁和一张床。
虽然有点压抑,但这篇真的是he
第26章
亲吻似乎成了这场性交的主题。
张庭深刚抽过烟,口腔里残留着呛人的余味,混合了干枯玫瑰与杉木香,构筑成一种独属于他的味道,放肆卷入周槐的口腔与鼻息。
涎液滚烫,根本无法下咽,周槐艰难的呼吸,艰难的看着张庭深漂亮性感的脸。
不是十九岁的张庭深,这个男人早就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更加成熟,更加野性,更加懂得侵占与掠夺。
但他仍是漂亮的,不真切的美丽才能承担起空幻的浪漫。
格子窗外,霞光渐渐隐去,余留一点深色的蓝,云翳清净,今晚或许会有月亮。
张庭深托住周槐的臀,用力抚摸,直到把润白臀肉揉成粉红,才将自己尽根插入。淫筋虬结的性器凿进粉润晶亮的洞穴,淫靡水声伴随似远似近的蝉鸣。
五月底的天,空气里氤氲着燥热,昏暗狭窄的房间里,两个成年男人,皮肤贴着皮肤,一边性交一边接吻。
周槐颤着红嘴唇,有些可怜的望向张庭深:“好、好热……”
张庭深笑,热汗顺着锁骨肩胛滴落,坠在周槐粉白的皮肤上,烫得像爱人的泪。
“是啊,里面好热好湿,不想拿出来了。”他故意将话曲解成下流的意思,俯下身,含住周槐石榴籽一样的乳粒,牙齿轻碾,好像只要咬破一层透明的膜,里面就会流出酸甜的汁。
周槐沉闷的痛哼,任由张庭深为所欲为。
雪白胸脯再次被印上无数牙印,像是宣誓占有的标记,红得令人动心。
张庭深捏住周槐肿起来的阴蒂,用力揉弄,逼问他:“爽不爽?喜不喜欢?”
周槐闭上红红的眼皮,长而柔软的睫毛影子一样垂下去,白牙咬住颤抖的唇,一并忍住了答案与呻吟。
张庭深揉得更凶,指甲刮搔着顶端的软肉,陷入阴道的性器也大力挞伐。
紧咬的牙关被肏开,呻吟破碎,一点点溢出猩红的唇。
“喜不喜欢?”
张庭深又问,孩子气的非要知道答案。
周槐无法回答他。颤抖着拉住张庭深作乱的手,红着双眼,很绝望地说:“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
张庭深得到答案,抱住几近崩溃的男人,用力吻他。
粘稠浓郁的亲吻比性交更色情,舌头代替了性器,目的仍是占有。
周槐轻轻抚摸张庭深的背,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陷入狂躁的雄狮。
“张庭深……”
他缓慢的喊他名字,一声又一声,有的诉诸于口,有的则被亲吻溺毙。
格子窗挂上一轮新月,不那么亮,但清润皎洁。张庭深背对月色同他交媾,表情藏在阴影中,看不分明。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