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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因素太多了,短期内没有眉目。”
    “那那两具尸体在何处?”
    “老地方,山崖下的那处山洞,与原文没有任何偏差。”
    沈晏道:“派个人过去,半日内找到那两具尸体,另寻他处入土为安,记住,不要有任何气息遗留,动作干净点。”
    “唔,好。”殷南应声,旋即忽然反应过来,“你不是去找尸体的?!那你这么着急忙慌干嘛?等会儿……你不会要去找纳兰式明那狗东西吧?”
    沈晏没吭声,剑锋划过空气,锐利的破风声几乎穿透耳铃传到另一端。
    殷南惊道:“你找他干嘛?这种关键时刻,揍他一段也解决不了问题啊,虽然他确实比较恶心……”
    “揍他?”沈晏反问一声,漠然的嘲弄自眼底升起。
    “老子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狗东西必须死!
    46、第三个
    殷南那端完全寂静了, 因为她听出她哥没有开玩笑。
    沈晏如此仇视纳兰式明,自然不止是因为这狗东西登峰造极的搅浑水能力,还有他直至结局依然不改恶心人本性、将师挽棠的命运推入无法挽回的境地的骚操作,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不能完全用善恶来区分, 但一旦提起他的名字, 便会下意识地有生理性的厌恶感,他们坏得畏首畏尾,恶得躲躲藏藏,是煽风点火的一把好手, 是尘嚣四起时添油加醋的人, 热衷于见到高高在上的凤凰跌落神坛, 摔得满身是泥, 末了还不忘从人家身上薅走一把毛。
    纳兰式明便是典型, 师挽棠的第一个黑化节点是他一手造就, 师挽棠最后百鬼啃食, 永世不入轮回,也是因为这狗东西想榨干人家的最后一点余热。若说令师挽棠摔得粉身碎骨的是正义,那么最后踩了他一脚, 害他连灵魂都坠入十八层地狱的, 绝对是纳兰式明无疑。
    疯于他的妄念, 死于他的贪欲……师挽棠上辈子是欠了天大的血债, 才碰上这么个狗玩意吧?!
    沈晏的怒火完全反映在他的行为举止上, 殷南几乎能听到他衣袂猎猎的声音,她很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旋即道:“哥,我是并不赞成你杀人的, 这里毕竟是书中的世界,杀掉一个关键人物影响极大……但如果是纳兰式明,我这边建议把他剁碎了喂狗。”
    她纵横书海那么多年,从没见过一个角色能令人这么如鲠在喉,联想到结尾时这狗东西对师挽棠做的那些事……喂狗都便宜他了。
    她嘀咕间,沈晏已经稳稳落地,这里是昆仑附近的一处深山老林,不在昆仑的地域范围,但在昆仑宫的管辖界内,这里的气候与灵力并不适宜居住,所以平日里没什么人来。但此处地势险峻,常有山洞断崖,偶尔也会有妄想一步登天的小修士来这碰运气,指望着这些一眼看得清底细的冷门之地能藏着什么天大的机缘。
    昆仑宫是不管这些的,只要没出人命,这山他们爱往哪儿爬往哪儿爬。沈晏落地后立即环视四周,不见任何人影踪迹,他问殷南:“人呢?”
    “……你真当我是GPS啊?”殷南忍无可忍,“这是半刻钟前我的人精神力探测得到的位置,大概就在这附近了,你看看有没有脚印之类的。”
    一般殷南开始反驳他的时候,沈晏就知道她要开始不靠谱了,他默然不语,自如地将灵气发散出去,五感中捕捉到的声色气味,顷刻间变得细致起来——修士虽然没有巫族精神力那样变态的雷达式搜寻能力,但修为高深者可以通过空气和灵力的流动,还有气息分辨,判断出附近是否有其他生灵的存在,就跟武侠小说中内力高深的大侠能隔着好几十米地听到脚步声是一样的原理。
    风声、鸟鸣、林叶簌簌、溪水潺流……
    还有鬼息。
    纳兰式明费力地行走在山林间,苦哈着脸。
    大概三天前,鸿蒙山附近出现了一小撮聚集性鬼魂骚乱,约莫是某地天灾人祸导致的,死而不甘,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下属去探测时,却发现那群鬼魂个个根骨不凡,很有灵性,这便不可小觑了。作为阴樾君座下最得力的鬼使,这等重要差事自然非他莫属,这可苦了纳兰式明,他生前是个穷酸书生,有几分仙缘才被收进仙门,这仅有的几分仙缘也淡薄得很,死后成了鬼修,也不见得有什么长进。那群鬼魂数量不小,其中几个悟性高的,已经自发踏入了鬼修的门,纳兰式明平生最厉害的是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正面冲突只有被别人追着打的份儿,那些鬼魂刚死不久,怨气冲天,哪里听得进他这叽叽歪歪的礼义仁信?
    他去了三天,被人家的唾沫星子吐了三天,人形都快被打散了,便是这样,阴樾君还要怪他办事不力。好不容易此事有了些许成效,那些鬼魂不再闹了,阴樾君又将他调回去,这次的差事更离谱,让他冒着被昆仑削成片的风险去昆仑附近的一处断崖上,找一株似草非草、似木非木、似花非花、似芽非芽的植株!
    纳兰式明自然是不愿意,他引经据典、声泪俱下地与阴樾君争辩半个时辰,最后只换来对方无比不耐烦的一句:“有人点名要你去,何须多言?”
    ……这个“有人”,纳兰式明是知道一点的。
    鸿蒙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连带着坐卧此处的势力,也是个鸡肋般的存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做不到十方鬼殿那样的遗世独立,常常要与各方势力合作以期获得更高的利益,这其中,有一个非常神秘,实力强得令人发指的存在,连阴樾君也得避让三分,两方商谈时从来都是下属露面,首领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便是这样,每次他们“大驾光临”时阴樾君还得亲自迎接。
    能让阴樾君言辞含糊,却又言听计从的存在,除了他们,别无其他了。
    纳兰式明踩下一团拦路的杂草,用袖子拭了拭汗。
    小路多年无人走,杂草茂密得有腰那么高,好费劲才能压下去,纳兰式明鞋底都踩烂了,偏偏“那位”指名道姓要他走的便是这条路,他倒是有心想偷点懒,但一思及那群人诡异莫测的手段,心上立刻抖了三抖,不敢再想了。
    小路旁有条清澈的小溪,山间清凉的水潺潺流下来,他靠着树干歇了片刻,挽起袖子,正要去掬一捧水喝,耳畔忽然有轻微的风声响起,多年来苟命的敏锐直觉拯救了他!当下双目大睁,顺势将脑袋埋到胸前,狼狈而艰难地向左侧一滚,末了睁眼一瞥,原先他蹲着的地方,一把冷光凌凌的长剑入土三分,他若躲得不够快,脑袋现在就和脖子分家了!
    纳兰式明心下大惊,差点直接吓晕过去,但沈晏可没有给他晕过去的机会,手掌凌空一扇,裹挟的劲风立刻将他扇出五米远,骨碌碌像汤圆丸子一样卡在了树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