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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
    这样的氛围黏糊不清,迟宁感觉浑身不舒服。
    刚上了台阶,还未进殿里,迟宁余光瞥见从一侧钻出个人影,速度极快,迟宁来不及闪躲就被重重撞上,身形一晃,勉强没跌倒。
    那团人影也是踉跄几下,他那边还发出一声响,像是打破了什么东西。
    迟宁定睛看去,入目是千叶派熟悉的道袍。
    偏是他最不想沾上的人。
    对方打碎了坛酒水,液体哗啦啦流在地上。
    动静不小,四面八方的人都看过来。
    对面是个年轻弟子,瘦高的,此刻梗着脖子像只斗鸡:“这可是我们掌门不远万里带来的见面礼,打坏了!你配得起吗!”
    迟宁衣摆上被溅上了酒水,他拎着衣裳,有些嫌弃地往后退几步。
    如果追根溯源,是斗鸡弟子着急走路先撞上来的,迟宁这边占理,并不着急解释。
    四周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能认出迟宁的是多数,有好心的人小声提醒千叶派的弟子。
    斗鸡不依不饶:“你要跟我向掌门解释清楚!这事跟我没关系!”
    迟宁看得出对方是个愣头青,周围围观的也有千叶派的女弟子,却没一个人出来阻止他。
    想来人缘不好。
    迟宁不想和小弟子闹起来,先答应:“好,你带我去见你掌门。”
    小弟子走过来,却被脚下的酒水和雪弄得脚下一滑,身体往前跌倒。
    紧急间他伸出手来,为了自保,用力推了迟宁的肩膀。
    迟宁毫无防备地往后跌去。
    身后是百余个台阶。
    足以粉身碎骨的高度。
    第53章 “会有人看到…”“可我管不了那么多。”
    顾凌霄揽着迟宁的肩膀让他直起身。
    “没事吧。”顾凌霄关切地问。
    迟宁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回神,下意识地摇头。
    顾凌霄眉宇间全是戾气。
    他身量高,走上去拎着千叶派弟子的衣领。
    刚才怒气冲冲的斗鸡变成了只小鸡崽:“你、你干什么?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知道这么多人看你还不怕丢人现眼,自己有错在先偏得倒打一耙。”顾凌霄拎衣领的手一推,一记不带灵力的掌风击在对方胸口。
    既使顾凌霄留了分寸,这掌也够那弟子受的。
    千叶派弟子痛叫一声,脚踩在酒坛碎裂的瓷片上崴了几下,快要摔倒时被身后的人群扶住。
    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女弟子终于发声:“那不是我们的秦圭师兄么,师兄,你也忒不小心,先撞到了人怎么还不道歉?”
    这话像是劝阻,暗里全是对秦圭的嘲讽。
    秦圭平日里在门派中作威作福,此时却像个哑火的炮仗,气得面红耳赤,丢尽面子。
    另一位千叶派的女修从人群中走出来,向迟宁赔礼道歉:“对迟仙尊赔不是了,无意冒犯迟仙尊。”
    迟宁依然静静站着,白袍及地,一身霜雪色。
    这样的插曲不能惊动他。
    “小事。”迟宁想往前走,却发现去路被几位姑娘堵得严实。
    之前几位姑娘的神情已经很激动,迟宁以为她们是喜欢看热闹。
    现在她们的眼神愈加热切,看热闹的人群在慢慢散去,她们还围着迟宁和顾凌霄。
    几位女孩子互相使着眼色。
    最终一位姑娘被推出来,脸色泛红:“迟仙尊,你和……”
    顾凌霄看师尊被别人缠着,有些不耐烦:“还有事吗?”
    他态度挺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小姑娘被吓得一惊,摇头说没事没事。
    因为人很多,顾凌霄拉着迟宁的手腕往前走。
    经过秦圭时,迟宁听见秦圭低声的咒骂:“不过是仗着有门派的庇护虚张声势,今日之后,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得意!”
    今日之后会如何?
    迟宁顺着秦圭的话去想,他已经和解九泽撕破脸,最坏的结果是拔剑相向,然后……
    思绪被一道雀跃的声音打断,说话的还是那几位姑娘。
    “他们拉手嗳。”
    迟宁感觉怪怪的,轻轻动了一下手腕,示意顾凌霄放开。
    顾凌霄却顺势松开手腕,往下牵住迟宁微凉的掌心。
    “我能自己走。”
    “拉着。”顾凌霄用力握了握迟宁手指,不由分说。
    “迟仙尊害羞了嗳,脸红了。”
    “啊啊啊啊我就说他们是真的!”
    迟宁:???
    久居山中,迟宁对山下最近又流行什么一窍不通。
    特别是年轻人,迟宁听不懂小姑娘小小声在议论什么。
    想着顾凌霄不会和他一样老气横秋,迟宁问顾凌霄:“她们在说什么?”
    顾凌霄当时没回答,过了好一会才自言自语道:“说我们很相配。”
    ***
    簇玉大殿中的宴会差不多过半。主位之下,东西两侧的位置按照门派大小来分配。
    迟宁和顾凌霄到场的时候,筵席中只剩下一个席位。
    很小的一个桌子,排在最末尾。
    有好事的人故意抬头看迟宁,脸上带着挺戏谑的表情。
    最末位的坐席,从来都是分给小门小派的修士。
    迟宁身份矜贵不俗,还没受过这样的怠慢。
    迟宁看着那个小桌,眉头都没皱一下,缓缓解了肩上的雪氅,搭在小臂上。
    安之若素地坐了过去。
    因为迟宁短暂安静下来的场面重新热闹起来,闲谈声不绝于耳,可始终没人来和迟宁说话。
    无人触碰的角落,迟宁乐得清静地想给自己斟杯酒。
    酒壶口倾斜,再倾斜,一滴酒水都没倒出。
    把酒壶摇了摇,听那声响,是空的。
    迟宁转头唤侍者来:“添杯酒罢。”
    侍者给迟宁添酒,澄清的酒液淌在酒杯中,还氤氲着热气。
    酒壶一歪,撒了些酒水在外头。
    食指蘸着酒水,侍者在桌上悄悄写了一个“否”字。
    迟宁早就注意到,整个大殿里,只有他桌上摆了瓶白梅,
    方才和沈秋庭在亭中,大雪纷飞里栏杆边斜逸出一枝花影,也是白梅。
    迟宁盯着逐渐干涸的字迹,低声道:“你当真会易容。”
    侍者弯着腰:“都瞒不过迟仙尊的眼睛。”
    他往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之后解九泽说的事情,你万万不要答应。”
    “你拖着我不就是为了办成这件事,怎么现在还要拦我?”
    “无论你信不信,”侍者神情认真,“我不会害你。”
    迟宁不再言语,侍者又安静地退到身后。
    此时解九泽和林攸之一起从内殿走出来,边走边低声说话,看来相谈甚欢。
    解九泽重新出现,宴会上气氛更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