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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留下那盏灯,轻轻落下一句“晚安”,便回房间了。
    周四的晚上,迟筠下班先回了家。
    他和许盛泽约的是晚上八点整,在一个私人会所见面。从家过去到那家会所只需要半个小时,有足够余裕的时间让他回家换一套更正式的衣服。
    迟筠把时间规划得刚刚好,在他的计划里打车回家、换衣服、再出门,这几样需要做的事情都像是整整齐齐切割成的豆腐块,被完整排列进缜密的时间表。
    然而再精准的时间表也无法避免变数产生时带来的一连串连锁反应。
    变数的名字叫叶望泞。
    迟筠进门时第一眼看见的是在门口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冲出家门的妹妹。
    他把妹妹提溜回来,靠在玄关门口换拖鞋。这期间妹妹一直围着他转悠,时不时“喵喵”两声,等迟筠换好了鞋子给她加了猫粮,才总算消停下来。
    这些天妹妹的早晚餐一直是叶望泞加的,迟筠心生疑惑,但只以为是叶望泞还没回来。
    直到他走向客厅去拿杯子倒水,才发现叶望泞正躺在沙发上。
    沙发太小,叶望泞只能蜷着腿躺下,他身上还穿着没换下来的衬衫,因为蜷缩在沙发里的缘故,衬衫的下摆已经变得有些皱巴巴了。
    即便是在睡梦中,叶望泞依旧皱着眉,他的脸色苍白,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客厅里空调温度打得很低,迟筠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恍惚想起自己是来取杯子的。
    他拾起另一侧沙发上的毯子,盖在了叶望泞身上。
    叶望泞依旧没醒,迟筠便小心翼翼地绕过他拿了杯子,刚想走,却忽然一抬眼瞥见了他额间的薄汗。
    迟筠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试探性地伸出手心覆在叶望泞的额头上,才觉出一片热意。
    果然,是发烧了。
    夏天的感冒发烧是最难缠的,迟筠不敢懈怠,立刻先去找了退烧药。
    叶望泞被叫醒的时候还带了几分迷迷糊糊的起床气,迟筠把药和热水送到他嘴边,他却仍不开口,只低声呢喃着什么。
    迟筠只好哄着他:“吃完这个给你吃糖,好不好?”
    发烧的叶望泞显然比平时更好打发,他抬头望了迟筠一眼,也不管迟筠说的是真是假,听话地就着水把药咽下了。
    迟筠又给叶望泞冲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重新给他测了一遍体温。
    38.6℃,中度发热,不算高烧。
    迟筠的心落了下来,他目测了一下觉得自己抬不动叶望泞回房间,便又从房间里抱来一床厚厚的被子,给叶望泞盖上了。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几遍小时候发烧赵佳茵哄他的说辞,又原封不动地拿来哄叶望泞:“你不要踢被子,睡一觉发发汗,第二天就好了。”
    叶望泞不上当,只眨着眼问:“你不陪我吗?”
    迟筠才想起来还要出门的事,他匆匆看了一眼手机,距离八点还有半个多小时,现在出门还来得及。
    “我回来再陪你啊,”迟筠把被角掖起来,“就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了。”
    叶望泞睁着一双眼,除了眼尾一丁点潋滟的红,几乎看不出来在发烧。
    他似乎很累,慢慢闭上了眼,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迟筠越看越觉得叶望泞可爱又漂亮,趁机捏了捏叶望泞的脸,又不靠谱地哄了两句,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匆匆出门了。
    他关上了门,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
    原本睡在沙发里的人已经坐直了,叶望泞的视线停留在他离开的方向,眼底一片清明。
    正文 罪加一等
    迟筠抵达餐厅时八点刚过,大堂处早已有预约的负责人在等候他。
    餐厅在一层的院后,外堂的装修是不常见的工业风,穿过室外一片竹林掩映的小径,映入眼帘的才是两侧的独立单间。
    负责接待的人将迟筠引进包间,便关上了门。
    包间内,许盛泽独自坐在位置上,见门外传来声响,一眼望过来笑道:“你来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迟筠实话实说。
    许盛泽并不在意,点头示意他坐下:“想吃什么?”
    迟筠同赵佳茵一起来过这家餐厅几次,他大致扫了一眼菜单,刚想报出几道菜名,就见许盛泽自顾自地说:“你应该没来过吧?这家的烤银鳕鱼很不错,还有餐后的甜品塔。”
    没来得及报出口的菜单被迟筠及时咽了回去,他笑了笑:“那你点吧。”
    许盛泽自作主张地点了些餐品,合上菜单交还给侍应生,才想起来补充一句:“还有12年的拉图吗?一起上。”
    侍应生应了,转身刚要走,又被迟筠叫住了:“有可乐吗?”
    不等侍应生反应,许盛泽先笑了起来,迟筠不太懂他笑什么,还是点了。
    门一关上,包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闷了。
    明明许盛泽在电话里说是有关于初展的问题想询问迟筠,可一见了面,展览的事情没怎么说,话题倒是都引到了迟筠身上。
    偏偏餐品上得极慢。迟筠几次试图转移话题,许盛泽都不接招,迟筠无奈,只好顺着他的话题含糊回答了一些。
    好不容易等到开始上第一道餐品那一刻,迟筠舒了口气。
    前菜是冷盘文莱蓝虾,迟筠拿起刀叉装作专心致志地吃虾,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许盛泽。
    许盛泽并没有开动,他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迟筠吃,道:“这家餐厅味道还不错吧?”
    可乐先上了,迟筠喝了一口盛满杯底的冰可乐,随口“嗯”了一声。
    “可惜是私人预约制,”许盛泽又笑了,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不过下次你想来吃的话,提前和我讲,我们再一起。”
    迟筠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不谙世事的小男孩,闻言怔了一下,心里想着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表面却不露声色。
    餐品上到一半时,许盛泽点的拉图才被放在冰块木架上端进来。侍应生不住道歉,说是刚从酒窖上拿出来,冰了一会儿,花了些时间。
    许盛泽摆摆手,示意侍应生打开。
    迟筠正在吃牛油果藜麦沙拉,一时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