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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他的睫毛很长,一颤一颤的,带着一股眨眼就能落下泪的可怜劲儿。
    迟筠刚想解释,又觉得不太对劲,他用狐疑的目光望向叶望泞。
    叶望泞真的发烧了吗?
    然而很快,这个猜想就得到了确认,叶望泞把头靠在了迟筠的颈间,他的额头柔软而滚烫。
    迟筠被叶望泞忽然的一靠枕得肩膀一颤,勉强扶住他,说:“你别靠着我,我头晕……”
    叶望泞却抬起了头:“他给你下药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
    “瞎说什么,”迟筠有点无奈,尽管他也觉得今晚醉得实在有些奇怪,但下药这个说法来得更匪夷所思,“你看见了?没看见就别瞎说。”
    叶望泞又抱住迟筠,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不相信我。”
    迟筠哑然,他头脑空白,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你别冤枉我啊……”
    叶望泞说:“是你冤枉我。”
    迟筠忽然有些不确定了起来,他听见叶望泞低声呢喃道:“不理我,不陪我,还冤枉我……罪加一等。”
    “为什么不理我?”叶望泞呼出的吐息是热的,箍住迟筠的手臂也是热的,他问:“哥哥,你还要不理我多久啊?”
    正文 赦免牌
    那天晚上,迟筠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有力气搀着高烧的叶望泞走出餐厅,又是怎么把叶望泞扶进出租车里,再拖上楼的。
    病人的身份成了叶望泞的专属赦免牌。
    一路上,叶望泞像只找到了栖息处的树袋熊,走路要抱抱,站着要揽腰。就连坐到出租车里了,都佯装头晕,要枕着迟筠的腿。
    迟筠怀疑叶望泞想碰瓷。
    他左看右看,感觉叶望泞除了额头热一点,脸红一点,哪儿也不像个要人搀扶照顾,无法独立行走的病人。
    坐在前座的出租车司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红灯的时候,一直从后视镜偷偷打量后排这对奇怪的客人。
    迟筠装作云淡风轻地偏过脸,将视线投向窗外。
    仿佛只要司机看不到他,丢脸的就是叶望泞。
    叶望泞当然不怕丢脸,他安安心心一路枕到了家。
    扛着一个拖油瓶上电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更不容易的是,电梯在维修。
    迟筠头晕眼花地把叶望泞扶进房间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低血糖了。
    妹妹迈着猫步,一路跟到叶望泞的房间,很自然地跳上了床喵了两声,像是在发问:怎么啦怎么啦?
    迟筠没空搭理妹妹,他把叶望泞扶到床上,盖上了被子,刚想转身出去倒杯水,衣角就被床上的人拽住了。
    叶望泞就这么有气无力地拽着迟筠的衣角,也不说话,他的眼尾潋了一抹潮红,有种支离破碎的病态美感。
    迟筠的心跳又不争气地漏了一拍。
    “我出去给你倒杯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加上后面画蛇添足的那一句,“不走。”
    叶望泞终于松开了手,他眨了眨眼,像是确认了迟筠说的是真话,才又轻轻阂上了眼。
    而他伸出来的那只手,被迟筠重新盖在了被子下面,严严实实。
    兴许是退烧药刚见效,迟筠端水进来的时候,叶望泞已经睡着了。
    妹妹窝在他的枕头旁边,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台灯昏黄的光投向床尾,被阴影切割成零星的碎片。
    迟筠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叶望泞,现在叶望泞睡下了,他才得以安静地思考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从叶望泞发起烧,却又偷偷跟着他出门开始,到在隔间里叶望泞低下头问出那句话。迟筠像是在完成一幅拼图,把零碎的拼图一块一块,拼回了原点。
    他想来想去都是琢磨不通,视线一一移到叶望泞的脸上,就又变成了漫无目的的发呆。
    发呆到最后,迟筠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半梦半醒间,迟筠感觉到有柔软的凉意落在了他的嘴唇上,伴随着眼睫处的微微发痒,像是妹妹在恶作剧。
    他想开口说别闹,可一开口,柔软的触感便辗转到了舌尖。
    迟筠呼吸变得急促,他眼前一片漆黑,被陌生的感官触觉引导着接受,回应。
    这个梦持续的时间很短。
    迟筠是被惊醒的,一半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桃色梦境。
    另一半是五秒前,那个落在他鼻尖的,真实的吻。
    迟筠蓦地忽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正俯视着他,丝毫没有因为偷吻被抓包而产生自觉性意识的叶望泞。
    迟疑了几秒,迟筠终于清醒了过来,他后知后觉地睁大了眼,刚想要开口,却被叶望泞先发制人。
    “我要是你,就不会问任何问题。”叶望泞像是早已知晓他即将脱口而出的问题,慢悠悠地开了口。
    迟筠怔了两秒,刚想问“为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叶望泞截住了。
    “我要是你,也不会问为什么。”
    话都被叶望泞说完了,迟筠彻底失语了。
    也许是因为刚醒来就遭到暴击的缘故,此刻迟筠脑海里只被一个念头占据了,只来得及顺应着叶望泞的话往下走。
    叶望泞见到迟筠怔愣的样子倒是很满意,他稍稍直起身,很善意地提醒:“八点了。”
    “哦。”迟筠点了点头,他刚意识到今天是周五,就算天塌了他也得去上班。
    “想吃什么?”叶望泞问他,脸上已全无昨晚的病态。
    迟筠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没有回答叶望泞的问题,而是想了一下,才问:“你退烧了?”
    叶望泞托着下巴,不太肯定地“嗯”了一声,又说:“大概吧。”
    迟筠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干脆掀起被子,要翻身下床:“我去拿温度计……”
    手忽然被拉住了,迟筠一抬头,只见叶望泞漂亮的脸在眼前放大了。
    他们离得极近。叶望泞神情虔诚,他低下头,用额头轻轻碰触迟筠的额头。
    叶望泞的睫毛又密又长,迟筠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忽然恍惚出神,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桃色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