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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望向碧纱橱后的龙床。
李玄钦似有所觉,微蹙眉头,负手立起:“他恐怕不行。”
“哎,”楚太医低声道,“死马当活马医吧。”
犹豫片刻,李玄钦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先解开许映白身上的毒。
太医和皇帝都没抱什么期望。
楚太医像往常那样,先扶起许昔年白皙的手腕,长针刺破腕间血,沿针尖滴入玉瓷碟中,然后楚太医合上玉瓷,冲冲奔去了庆元宫。
李玄钦坐立不安,负手在紫宸殿里来回彳亍。
沉睡了一天一夜的许昔年恰好醒来,睁大眼睛,熟悉的床顶,熟悉的碧纱橱,以及熟悉却又令他烦厌的气味。
许昔年半天没回过神来,迷迷糊糊地想着,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腹中饥饿,翻腾出一阵咕噜声。
许昔年捂住肚子,翻身坐起来,浑身快散架了似的,腰疼屁股疼头疼。
听闻动静的李玄钦步了进来。
许昔年恰好抬头,两人王八对绿豆,大眼瞪小眼。
“操。”许昔年言简意赅表达了他的不爽,一醒来就看见李玄钦,肯定没什么好事。
皇帝怔忪,良久,豹子般矫捷地扑过来,吓得许昔年连滚带爬往床角躲。
李玄钦抓住他一条手腕,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狠狠扯回来按在身下,跨坐在许昔年身上,俯首啃咬少年苍白的唇。
“你他娘……”许昔年推搡他:“你舍不得杀我就是因为想操.我??!”
“你他娘真说对了。”李玄钦火急火燎拉扯腰带,他憋了三天,内心愤怒疑惑焦急仓皇无处发泄。
只有冲进许昔年身体里,才有种切切实实落地的踏实。
他可能是,憋得太久。
至少许昔年气许映白那句话没错,许昔年真是李玄钦第一个。
“别碰我!”许昔年手脚并用地挣扎:“你个乌龟牲口王八羔子泰迪精!”
李玄钦咬了他喉头,尖利的牙刺入皮肤。
“唔……”许昔年难受呻吟:“干.你娘……”
李玄钦还没来得及如愿以偿,楚太医大喜过望地冲进紫宸殿,连招呼都忘了打。
于是楚太医一进来,就发现皇帝和他的阶下囚衣冠不整,搅成一团。
许昔年羞愤欲绝,恨不得挖洞钻进去。
皇帝倒是不紧不慢,脸皮之厚惊为天人,顶着楚太医震惊和尴尬的眼神,从容合衣下床。
“什么事?”有那么一瞬间,李玄钦短暂地忘记了许映白。
不过楚太医很快便提醒了他:“回禀陛下,许家少爷……和许大人,他们……”
李玄钦负在身后的双手骤然捏紧。
楚太医咽口唾沫:”血水相融,可以为换血之人。”
作者说: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_→
第四十五章 换血风波(2)
45、
楚太医走后,紫宸殿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许昔年刚醒来,就算脑子再糊涂,也听明白了楚太医的意思。
之前庆元宫门口,门庭若市,排了老长队列给许映白试血,那场景还历历在目。
后来找遍皇宫上下,竟无一人相合,许昔年以为许映白必死无疑。
没想到,到头来,造化弄人,老天爷在逗他玩儿呢??
李玄钦阴沉着脸色走进来,居高临下的视线攫住了许昔年,垂在身侧的双拳狠狠捏紧。
“幸好……”皇帝语气沉重:“朕没有杀你。”
如遭雷亟,许昔年愣在原地,猝然抬头望向他,李玄钦眼底感情太复杂,他看不透。
但他知道李玄钦为何而庆幸,他还可以给许映白换血!
“不……”许昔年不愿意。
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还没来得及为逃出生天庆幸,便又要换种方式去死吗?
而且是为了救许映白,他不如去死!
“许昔年。”李玄钦弯身,伸手抓向他。
许昔年猛然反应过来,侧身躲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他连滚带爬扑下床,不顾身体疼痛,绕开李玄钦,撒丫子朝紫宸殿外跑。
李玄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要捉住许昔年,比捉住一只猫儿容易,他攥住了许昔年的手腕,狠狠往身前一拽。
许昔年毫不迟疑,低头干脆利落咬在皇帝胳膊上。
李玄钦吃痛,却仍然没有放开他,一只手攥着许昔年,一只手扯下腰带,三下二除五,干净利落将他上身捆住,扛起来扔回床上。
许昔年拱着后背,蜷成了一只虾米,眼眶通红,涨红了脸,怒气爆发:“李玄钦,我不愿意!我不会救许映白!你敢这么做我恨你一辈子!”
“朕不介意。”李玄钦俯身压住他,低沉道:“你便恨我一辈子。”
许昔年懵了,李玄钦根本不带犹豫的,哪怕舍不得杀他,可放在许映白的天秤上量一量,他的分量永远都比不上许映白。
“你到底……”许昔年咬紧牙关,“你还是人吗?”
“你明知道我讨厌许映白!”许昔年大叫:“我恨不得他死!!”
李玄钦倾身将他抱入怀里,许昔年只有两腿能动,拼命地踢踹他,挣扎着想逃跑。
奈何皇帝双臂犹如滚烫铁钳,紧紧地将他挟制住,许昔年脑袋被迫搭在李玄钦肩头,那硬硬的肩胛硌人的慌。
许昔年简直要被愤怒冲昏头脑,照着李玄钦又踹又咬,恨不得将对方大卸八块。
李玄钦单手抱着他,取了之前捆在他脖子上的铁环,作势又要给许昔年套上。
许昔年自然不肯依他,不停扭动挣扎。
李玄钦深吸口气,将许昔年放回床上,拉开他的下裳,威胁道:“你若不依,朕只好用强,许昔年,你最好乖乖的。”
“你干死我好了。”许昔年破罐子破摔,张开两条腿,自暴自弃:“你让我救许映白,我宁肯被你干死。”
第四十六章 换血风波(3)
46、
大部分时候,李玄钦拿许昔年没辙。
那少爷满脸冷漠张开腿,皇帝瞥见他屁股上红通通一片,知晓是仗刑留下的痕迹。
虽然拍了也就五六板,他便没忍住上前将人救下来。
可许昔年实打实地昏睡了两天。
许昔年身体底子不比许映白好到哪儿去,不过是仗着年轻硬撑,假若真换了血,恐怕不会比许映白多撑几天。
面对许映白的事,皇帝生平头一次犹豫。
许昔年摊开双腿,面无表情看着床顶。
李玄钦面色阴晴不定,站在那儿盯着他,没动作。
“四年前,冬天下雪,映白被你母亲赶出许家。”李玄钦在他身旁坐下,摸着许昔年的脑袋,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