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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夫人和许老爷一直在前厅等他,从早上等到中午,许昔年可算回来了。
    夫妻俩迎上去,许昔年看也没看他们,径直回房将自己关起来。
    许夫人忧心忡忡地在门外问他:“昔年,出什么事了?”
    “没事。”许昔年钻回床上,抓起被子蒙住脑袋:“娘,我一个人待会儿,你们别管我。”
    许明山步过来,问许夫人:“昔年这是怎么了?”
    许夫人打从鼻子里哼了声,忿忿地说:“还能怎么?早上入了宫,中午回来便闷闷不乐,定然是给皇帝欺负了。”
    “皇帝认出昔年了?!”许明山惊诧。
    许夫人揪他耳朵,使劲拧了一圈,许老爷连连讨饶。
    许夫人没好气地松开他:“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要不是认出昔年了,怎么封他官做?御前侍卫,你见过几个顶着那般相貌…皇帝肯定猜到今宵便是昔年。”
    “那…该怎么办?”许明山瞬间急了,既然皇帝知晓许今宵就是许昔年,还封他做御前侍卫,他们让昔年进宫,摆明了是送羊入虎口!
    “……昔年成亲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许夫人咬牙:“我就不信皇帝没脸没皮,还敢去拆一桩婚事!”
    许明山想了想,颔首:“夫人思虑周到,这事儿确实不能再拖了。”
    许昔年躲在蜗牛壳里,抱着被子郁闷了一下午,没想白李玄钦脑子里究竟哪根筋没搭对,那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说出口,拆别人婚事要遭天谴的,何况是皇帝,真是要丢脸丢到姥姥家。
    他烦躁地撩起被子,睡午觉。
    近来不知何故,一日胜一日困倦,躺在床上两眼一闭就能睡着,恨不得每天大半时间用来会周公。
    再这么睡下去,他考功名的事,当真要泡汤了。
    许昔年想着想着,彻底熟睡过去。
    到晚间用餐时,许夫人亲自来唤醒他。
    饭桌上就一家三口,许夫人接连不停地为他布菜,许昔年撑不下了,放下筷子:“娘,我吃饱了。”
    许夫人关心地问:“真饱了?”许明山也双目炯然地盯着他。
    许昔年直觉有事,蹙了眉心,纳闷地开口:“怎么了都这么看我?”
    “上午你进宫,皇帝对你做什么出格事了没?”许夫人问得干脆直接。
    许明山不是很懂两个男人怎么回事,他以为李玄钦就是不喜许昔年所以千方百计找他麻烦而已,没想到还有什么情爱纠葛,疑惑地问:“什么出格事?怎么出格?又不是女儿家。”
    许昔年:“……”
    他看了眼横眉竖目的许夫人,又看了看满面茫然的许老爷,苦笑:“没什么…没怎样。”
    “他认出你了吗?”许老爷追问,许昔年吸口气,垂低眼帘:“嗯。”
    许夫人拍桌:“就不该让皇帝见昔年!要是一开始不进宫,他能认出来么?”
    许老爷低头挨训,很是自责:“实在是爹考虑不周。”
    “没事。”许昔年扯了下嘴角,笑不出来:“一点小事。”
    二老看他那模样,当真不像一点小事,许夫人猜测:“他又迫你了?”
    许昔年被亲娘问得很尴尬,捧起饭碗假装吃东西,没回答她。
    “昔年,事到如今,趁着你还是许今宵的身份,不如早日将亲事结了。”许夫人发了狠道:“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断了皇帝的念想。”
    许明山点头:“该定亲了,爹也想抱孙子了。”
    “……”许昔年一脸冷漠:“爹,你想太远了。”
    “不远。”许夫人拍桌:“等你结了亲,可不就得准备当爹?这样吧,事不宜迟,今晚你便拿着画册回屋里,仔细挑选,挑中哪个跟娘说,娘替你做媒。”
    许昔年有种赶鸭子上架的错觉,但事已至此,他和李玄钦是万万不可能了,设若皇帝相逼,确实没有什么比结亲更能劝退对方的。
    虽然皇帝说出当众抢亲那种胡话,但思来想去,他是皇帝,真要让他这么做,却不可能。
    至于成亲…许昔年茫然,真成亲也不大可能,不如找人做戏骗过爹娘和皇帝。
    他点点头:“好,我有了决定立刻告诉你们。”
    许夫人很是欣慰,摸着他的脑袋:“你可算懂事了。”
    许昔年吃饱就困,蹭了蹭许夫人掌心,站起身说:“我去洗漱收拾,想睡觉了。”
    “这么早。”许明山看一眼窗外天色,天尚未彻底暗下来,他狐疑:“昔年,你最近成日不离床,是越来越困了,怎么那么多觉要睡?”
    “不知道啊。”许昔年抓抓后脑勺,同样满头雾水:“就是困,想睡。”
    “身体上,还有别的什么么?”许夫人关心他,许昔年摇头:“没有。”
    “那可能是换季,”许夫人琢磨着明天请大夫,“若是困了,便去歇息吧。”
    “嗯。”许昔年点头:“谢谢娘。”
    他转身欲走,许明山忽然叫住他:“昔年,考功名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这是不急着催他科考了吗?许昔年咧开嘴笑了:“好。”
    潦草地将自己拾掇过后,许昔年翻身爬上床。
    碰到床的瞬间,周公立即来了,许昔年卸下疲惫,闭眼呼呼大睡。
    窗户蓦地洞开,一道黑影自房梁上跃下来,攀着窗棂翻过窗户,进了许昔年屋子里。
    月光照亮他半张脸,赫然是皇帝。
    李玄钦翻窗来找许昔年,刻意支开了楚秋,否则那也太丢人了。堂堂皇帝,只有等崽子睡着后才敢偷偷摸摸来见他。
    平常两人一见面,就跟点着了火药桶,许昔年一炸,他也跟着炸,两人便没有和平相处的时候。
    只有许昔年睡着了,安静下来,李玄钦才能好好地看看他。
    皇帝步至床边,许昔年靠墙里睡着,皇帝恰好能不挨到他就坐上床沿,他伸手抚摸许昔年额头,皮肤冰凉。
    是自己的手太冷了么?李玄钦想了想,揉搓掌心,将掌心捂热,再贴上许昔年额头。
    依旧冰凉。
    这才初秋,秋老虎都未曾过去,夜里不冷甚至有些热,许昔年身上都这么凉。
    未免体质太虚了。
    李玄钦心生狐疑,许昔年练了武功恢复内力,不应如此。
    他想立刻将人抱回宫里,找太医摸脉,又恐搬动中惊醒许昔年,打扰他清梦。
    皇帝思来想去,觉着保命更重要,至于许昔年醒来同他吵,他再慢慢解释吧。
    没想到将许昔年扛回皇宫这一路上,他根本不曾醒,仿佛睡死过去,李玄钦隔一会儿便探他鼻息,确认他还活着。
    张太医拎着药箱,连夜从府上进宫。
    李玄钦抱着熟睡的许昔年,望向张太医:“我看昔年似是不大对劲。”
    张太医二话没说,上前为他诊脉,他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