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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丑的突破天际。
陈纯然在深青方格色布艺沙发上坐下,歪倒靠背上,闭目养神。
薄兆莛预着被她驱逐出境的,不意竟默许了,倒呆了,傻怔怔盯着陈纯然白得微透青的脸庞半晌,咧开嘴笑了。
用拖把把水赶进浴室,再拿抹布趴地上一寸一寸地儿抹拭干。
大床和沙发底下也没放过。
进门玄关和卫浴间门口的地垫手洗了,晾到阳台不锈钢横栏上。
活儿做得麻利漂亮,仅一个小时,屋子比原来还好看,干净清新,闷热的夏日里透着凉爽。
陈纯然等着看笑话的,笑话没看到,白使了一回劳动力。
“很意外吧?”薄兆莛得意地笑,没有当免费家政的羞耻,眼睛亮闪闪,汗水把额发打湿了,软软几绺贴在光洁的额头上,俊里透着几分慵懒的性感。
陈纯然默默看他,迟疑着,拿不准要不要请他吃饭表示感谢。
“我还有让你更想不到的。”薄兆莛穿上鞋,拉开门飞快往外走,口中说着:“我一会就回来,等着我。”
他想干什么?
陈纯然问:“你去哪儿?”
薄兆莛在将要合上的暗红色大门缝隙露出脸:“我去买食材。”
“喂,别买,我不会做饭。”陈纯然喊。
“我会做。”薄兆莛喜滋滋说,关上门,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
陈纯然拉开门,楼道已不见人。
薄兆莛哼着小调儿,胸腔里揣着一只名叫快乐的鸟儿,见什么都是好。
六月天的黄昏,太阳毒辣辣挂了一天,把水泥地面烤得热气腾腾,晚风带着滚烫的热汽,汽车前挡风玻璃雨刮器上压着一张小区通知:违规乱停车,罚款一百元。
薄兆莛拿过通知,出小区大门时,钱夹里抽了两张粉红票子递给保安:“一会就回来,还要乱停,先把罚款交了。”
保安目瞪口呆。
超市生鲜柜都是女人,寥寥几个男人也是陪着妻子一起来的。
薄兆莛挺起胸膛,不以为耻,自豪满足。
刚才抹拭时看过厨房东西,硬件设施齐全,软件一样没有,薄兆莛从油盐酱醋到花椒八角香叶红枣枸杞等等买了个齐全,然后精选了个头一样大小的鲜虾,一条鱿鱼,一只甲鱼,还有香菇青椒小葱红皮洋葱香稻米等等。
陈纯然好像喜欢吃海鲜烩饭,他要给她做海鲜烩饭。
她气色看起来不大好,在医院上班那么辛苦,再炖个甲鱼汤给她补补。
三毛钱一个的大袋子要了五个,每一个都装得满满的。
房门虚掩,陈纯然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睛紧闭,眉头微微蹙着,尖削的下巴,苍白的脸庞衬着深青色方格布艺沙发靠背的微微发青,楚楚可怜。
薄兆莛目不转睛看着。
不知睡着还是没有,陈纯然眼睫不时眨动一下,脸庞肌肉微微绷着,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防患的备战的姿态。
薄兆莛有些怔神。
她以往的日子怎么过的,怎么在自己家里还是一副神经紧绷的状态。
陈纯然蓦地睁开眼,轻皱眉,迷迷蒙蒙的眼神看薄兆莛,视线从他脸上下移,看着他手里袋子,问:“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薄兆莛哼了哼,越过她往厨房走,口中亲昵地抱怨:“你还好意思说,厨房空空的,油盐酱醋都得买,过日子过成这个样,也不知你怎么活下去的。”
陈纯然拍了拍脸颊,怀疑自己还在迷梦中。
薄兆莛把袋子放在料理台上,一样一样往外拿,一面问:“你有什么忌口的没?”
叮叮当当悉悉索索声阵阵。
陈纯然起身,厨房门口站着,惊奇地看着薄兆莛把空空如也的橱柜填满,他个子高,手长,顶端的吊柜也摆放得整整齐齐,又拿出一块围兜从头上套下,系腰间后带时,有些不顺手,喊她:“搭把手帮我系上。”
陈纯然一动不动,只拿黝黑的眼睛默默看他。
“快点啊!”薄兆莛催促。
陈纯然没动。
薄兆莛扭头看来,接触到陈纯然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两只手抓着围兜系带向后伸着,突地就僵住了。
才刚淌过水抹拭干的地面有些凉,凉意从脚底下渗到身体里,冷得人打哆嗦。
陈纯然移开视线,左右看了看,从空袋里拿起购物小票,摸出手机:“支付宝收款码给我,我还你钱。”
“用不着。”薄兆莛转身往外走。
陈纯然追着他走,坚持:“我还给你。”
“我不在意这点小钱。”薄兆莛说,围兜还挂在脖子上,开门,砰一声重重关上。
几个老太太围着薄兆莛的奔驰指指点点满脸亢奋之色。
一老太太口沫横飞:“看起来挺正经一个人,想不到是个三儿。”
“也不一定,开这车那男人挺年轻的,不像有家室的人。”另一老太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