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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叫做流于表面,小学生都会这样演,缺乏思考。如果这是在试镜,导演随机考你,你直接就out了。换一种表演方法,要能抓得住我、让我眼前一亮的。”
    岳小川离他远了些,琢磨起来。
    半分钟后,他施施然而来,眼神不冷不热,带着令人心动的矜持,开口却是:“哎卧槽老铁你咋才来呢,可把我想死了,还想听《冬天里的一把火》不?”
    见楚天长睁大双眼明显被震住,岳小川解释道:“这是一位不慎沦落风尘的穿越者。”
    “好,算你另辟蹊径。你成功吸引到了他,但是,他已经被你吓得不举了。再来,换一种。”
    岳小川陷入沉思,在床上搭个边坐下。细长的手指摆弄着床旗,时不时瞥一眼楚天长,微微上挑的眼角欲说还休。
    几分钟后,出题人先坐不住了。
    楚天长踱到他面前,钳住下颌处细嫩的肌肤强迫他抬头,“想什么呢?客人还在,你倒发起呆来。”
    岳小川嘟着嘴道:“你们这些贵公子都是贱胚子,人家招呼你,你爱答不理。给你唱曲儿,你说你不举。不理你了,反倒粘过来。小爷乏了,来人啊送客!”
    “你看,这不就把人物立起来了?”楚天长抖着肩笑,“比‘大爷来玩’好多了。”
    “谢谢楚先生指点。”岳小川弯起眼睛,粲然一笑。
    楚天长眸色一暗,就势将他推在床上,“接着演。”
    第19章 旧人上门
    龙头关闭,汩汩流水戛然而止。
    清俊的大学生自水池抬头,镜中的朝气脸庞挂着水珠,肌肤在浴室灯光下细腻而有质感。
    他随手拿过一条毛巾,在面部擦拭。
    忽然,哗啦,身后的浴帘动了。
    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开,又复位。
    他从镜中目睹这一切,想起昨夜同学们一时兴起,玩起了笔仙游戏。难道,真的招来了什么东西……
    “卡,演员来一下。”
    岳小川跑到监视器附近,等着挨批。
    楚天长摘下耳机挑起嘴角,“很好,换条毛巾,加台词加动作。老王给他讲一下要求。摄影老师,让您助理来一下,分镜有变……”
    迷茫的岳小川垂手而立,等着加戏。很快,王三一递来还带着吊牌的新毛巾,对岳小川道:“擦脸之前,看一眼吊牌,然后把它扯下来。放在水池边……”
    岳小川重新入镜。
    清俊的大学生正要擦脸,注意到毛巾的吊牌,扯下后放在水池边。
    优x柔牌毛巾。
    他擦拭面部,随后将头埋进毛巾深深吸气,“好柔软,居然还有大自然的气息。”
    几天后,在拍摄临时加入的饼干和气泡水时,男一和女一因争抢饼干动作幅度过大而同时滑倒,轻微摔伤。
    因拍摄进度比预期要快,剧组干脆休整两天。当晚,楚天长开车带岳小川返回j城。
    驶上高速,飘起小雨来,前挡玻璃逐渐被细密的水珠覆盖,又倏然被吹散。
    “夏天快过去了。”楚天长淡淡说。
    “好快。夏天过去,就觉得一年快要过完了。”
    “你去考个驾照吧。”他突然提议。
    “干嘛?”
    “两个人出去,或者自驾游,不能总是我开车吧。”
    岳小川轻轻“嗯”了一声,用手指掀起安全带,又弹回去。提起自驾游,他把脸转向车窗,嘴角偷偷弯起甜蜜的笑。同居大半年,倒是也出去玩过几次。
    岳小川喜欢用眼睛感受自然,把景色留在心里,楚天长则爱留在镜头里。他们在锡林九曲看落日和晚霞,前者躺在空旷的草原上,翘着腿凝望太阳落山的方向唱歌。
    后者则不屈不挠地举着沉甸甸的相机,一语不发。昂贵的镜头黑黢黢,一副向落日开炮的架势。
    聊了会驾照,岳小川话锋一转:“楚老师,我偶然看到,你有个写完很久的剧本。为什么不把它拍出来?”
    “没遇到理想的演员。”楚天长干脆地答。
    岳小川在车上睡着了。因此,他夜里罕见地失眠,在书房的沙发床上辗转。两墙黑沉的书似乎有了生命,向他胸口压来。
    没遇到理想的演员。
    蓦然间,岳小川有了清晰的人生目标。
    翌日天朗气清,微风不噪。
    楚天长把天亮才开始打盹的岳小川揪起来,早餐店两屉小笼包下肚,去公园爬山。昨夜一场小雨,令树木更显苍郁,叶隙间天色湛碧。
    到达最高点,楚天长举起相机。
    岳小川掀开帽子,拢了拢微微汗湿的前发,“楚老师,你也给我照相嘛。”
    “手机给我。”楚天长伸手。
    “不能用你的宝贝镜头吗?”
    楚天长俯身,把镜头对准搬家的蚂蚁:“你知道我不拍人的。”
    岳小川有几分不悦,但也没说什么。下山后,他见一位大爷在空地上玩空竹,树杈挂着一笼画眉,便上前闲聊,还学了几下。
    楚天长则问:“您的宝贝能拍吗?”
    “离远点行,可别开闪光灯啊。”
    岳小川远远地朝他翻白眼,心想:你宁可拍鸟儿也不拍我,也不想想谁天天陪你遛鸟儿。
    玩腻了空竹,岳小川又去和老年妇女跳舞,瞥见一个突出的黄脑袋,在阳光下灿灿然。
    “小马?”
    小马已完全掌握广场舞要领,融入其中不亦乐乎。他也注意到岳小川,便停下舞步靠近,口中喊着:“这不是川儿吗!”
    他们撤到树下阴凉处,小马抢过岳小川的帽子举高,后者跳了半天才夺回。
    “你今天没课啊?”
    “我放假呢你忘了!”
    “怎么不陪你的斯洛伐克小男友,跑来跟老太太跳舞?上周还看你发朋友圈秀恩爱呢。”
    “掰啦,聊不到一块去,我再也不找老外了。”
    岳小川一怔,随即笑得前仰后合:“你自己就是啊哈哈!”
    “也对哦。你跟谁来的?”
    岳小川望向不远处还在拍鸟的楚天长,“我室友,就是那位导演,你好像见过一次。”
    “你们是不是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
    “有也不告诉你。”朋友中,只有关系最亲近的老乡曲喆知道他被“包养”了。
    小马约他晚上打篮球,岳小川问:“你室友不去吧?”那位弹跳力堪比羚羊的黑人大兄弟,让他在篮下时刻处于被支配的恐惧中。
    “岳小川——!”拍完鸟的楚导演一声断喝,惊了画眉,惹得抖空竹的大爷要抽他。
    “晚上见。”岳小川匆匆告别小马。
    天气预报,晚间晴转多云,有雨。
    所以在小马的学校打球到十点,岳小川就坐地铁返回。他牛饮着手中的矿泉水走进单元门,觉得同等电梯的高个男生有些眼熟。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