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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对吧?”
“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她嘟囔着问。
“因为,我真的爱表演啊,从小就爱。说来惭愧,要用钱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年都没赚到什么钱,错过了很多热点。”当然,支撑他的有一部分是爱情,不过他略去了。
“其实,我也是你的粉丝,我是一个炊事班的班长。”女孩朝他笑笑,弯起一双清澈灵动的美目,露出可爱的门牙,“我的小号关注了你,大号是公司在运营。”
“我一直坚信,那些刺进你肉里的刺,会随着时间,变成你的骨头。”岳小川举目凝望,无数璀璨的光点,如铺洒在天鹅绒上供人挑选的钻石,点缀着夜幕下的苍穹,“这个过程会非常难熬,但从此以后,就没什么能击垮你。楚天长导演和他的电影,就是那些会变成骨头的刺。”
“我在学校时,听老师说起过他,他真的挺有才的,”女孩也抬眼,眺望星空,语气略带怨怼,“可是,我觉得他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说完又俏皮地嘻嘻一笑,心情已然开朗许多。
“是啊,谁家姑娘会跟他啊。”也就我这种不太细腻的老爷们儿,才能把他拿下。
“你真好,可惜公司不许我谈恋爱,不然我真想追你。”说完,她自觉失言,低下头吐吐舌头。
休整片刻,他们又被魔鬼导演鞭策着开始奔跑。
第80章 鼻血横流
第二个故事,发生在2060年。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终生未婚的殿堂级歌手去世,某科技公司获得本人授权,以其年轻时迷倒全球的容颜为模板,限量推出家用仿生机器人。
患有重度恋爱和社交恐惧症的天才女程序员,是已逝歌手的粉丝,忍不住订购了一台,很快,无人机送来快递。
她拆开包装,按照说明放入浴缸浸泡。片刻后,一个湿淋淋的俊美男人走出浴室。
女孩用电脑设置性格参数,因为她不爱交流,机器人被设置为沉默寡言,只是偶尔唱歌。
一天夜里,机器人唱起歌手的代表作《末日和你》,女孩无意中夸了句真好听,机器人竟脸红了,又唱了一遍。
女孩心念一动,改了机器人的性格参数。他们开始交流、当朋友、恋爱……因为对爱情的恐惧,每当他们间出现一丝矛盾,女孩便会忍不住重置机器人的性格。
于是,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胆小,时而倔强……起初,女孩游刃有余地享受这样洞若观火的订制爱情,渐渐的她感到迷茫。
终于有一天,女孩破解了机器人的源代码。她将所有的性格参数设为随机生成,随后锁死了程序。
一场捉摸不透,却富有生命力的爱情,开始了。她将自己的恋爱心得,编成一段恋爱模拟器的代码,免费公布在网上……
这一阶段的拍摄场景,全部集中在室内。道具组已在短时间内,将一处民居改造为后现代风格的未来公寓。
窗口糊上了绿幕,用于后期添加特效——2060年了,怎么可能一眼望去全是老式居民楼。精打细算的执行制片人特意提醒楚天长,尽量少拍窗户,把制作特效的预算留给其他片段。
这是剧本里表演难度最大的部分。
演人工智能,既要演出它们和人那九分相似,又要准确传达给观众那一分不同——不是装傻充愣,跳个机械舞,嘴里哔哔啵啵几声就叫仿生机器人了,又不是少儿科幻节目——毒舌导演在床上指导男主角时如此说道。
不同于从前遮遮掩掩,剧组都知道他们同属一个公司,又是上下级,因此“楚总”可以堂而皇之地出入“人力总监”的房间,随时开会,开到三更半夜。
岳小川每天都会很早爬起来,用冷水洗去困意,面对镜子练习表情控制。当凝视镜子的时长超过一个阈值后,里面的人变得陌生诡异起来。
演一个似人而非人的“物品”,关键在于眼神和微表情。都说眼睛是心灵之窗,人类的心绪千丝万缕、时刻起伏波动,这是程序难以模拟的。所以,机器人的眼神一定更专注、更单纯,也更缺少微表情。
一个体验派的演员,在任何时刻都沉浸在角色中。比如此刻,夜色渐浓,驰骋于床、奋勇杀敌的楚导一低头,正迎上那不掺情绪、专注而单纯的目光,带有一丝微妙的空洞。
他只觉胯下一凉,切实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怖谷效应。
“……宝贝儿,别这么看着我,我快被你吓出毛病了。”
岳小川便闭上眼睛,假想自己是个用于嘿咻的机器人。他的全身装满了传感器,能体会到每一次快乐的颤栗。
他的内置程序,让他可以完美地配合宅男主人的各种要求。拍两下屁股是换姿势,被问到“该叫我什么”,会乖顺地喊“老公”,再问就喊“爸爸”。
但他同时又对这种感觉充满了哲学上的困惑,不懂为何要这样,也不懂为何会觉得快活,更不知自己是谁、从何而来。
事后,他把这种感觉讲给楚天长,后者听得浑身发毛,评价道:“你大概快到化境了。”
在这段故事里,岳小川有大量的“裸戏”,纯指字面意思。比如,刚刚完成启动时,他只穿着一条出厂附带的内裤(他觉得生产他的厂家真抠门儿),湿漉漉地出现在镜头前;
有一次,女程序员把他对羞耻的感受度调得很低,他起床时便常常忘记穿衣服,以出厂姿态哼着歌做煎蛋……
灯光模拟自然光,打在那苗条而不失力量感的躯体上。肤色如玉却不苍白,莹润地包裹着纤细的肌理。腹肌虽单薄却是清晰可辨的六块,两道人鱼线延至引人遐想的部位。
“导演,你鼻子出血了……”距离楚天长最近的工作人员,殷勤地递来一张纸巾。
他正觉得鼻下微热,连忙接过捂住,尴尬地笑笑:“最近上火了。”他没说谎,工作压力大还要跟制片人磨合,的确有点上火,只是恰巧在岳小川没穿太多布料时发作了。
“我去洗洗,哎呦——”楚天长起身,随即弯下腰,装模作样地捂住胃部,来掩饰裤子上的山峰。
“导演!”有几人关切地上前,七手八脚非要把他扶直。
“我背你吧!”还有人说。
楚天长哪敢让人背,连连摆手,猫腰撅腚地走向卫生间。唉,他自诩工作状态下心无旁骛,早知道会频频鸡动,就改剧本了……
“导演怎么了,没事吧?”岳小川披上衣服,拧开水瓶喝了几口,向最近的摄影助理打听。
“胃疼得流鼻血,唉,当导演太辛苦了。”
第三个故事,发生在2099年。
男人是个街头魔术师,生活在一座小城,幽默而英俊,却总是被人甩。无论是哪种性别的人,都会在一段时间的交往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