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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都是寂静的,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条路很长很静,以至于让人会有一种走不完的感觉。
路苗忽然想起来,今天的班会上,张振华宣布了下周要调整位置,班里所有同学可以写个纸条告诉他自己想坐在哪里,安排座位的时候酌情考虑。
其实她晚自习的时候还想过要不要回来之后问问秦淮想坐哪儿,要不要留着原地。
她忍不住地想,她问他这个问题做什么,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第 17 章
初秋的天气凉爽适宜,下午第二节课后的长课间,许多人都在跟身边的人嬉笑打闹,只有路苗一个人坐在窗边,低着头看书。
但她其实也看得不太认真,只是勉强维持认真学习的模样罢了。每看几眼单词,她就忍不住地抬头,看向离她两三米远的一个座位。
秦淮正坐在那里。
从那天夜晚开始到调换位置的最后时刻,路苗一直没问秦淮换位之后想要坐在哪里。错过了发问的时机,想说的话就会吞回肚子里,在肠子里百转千回后,被消化,被分解,消失无踪。
最后,她只是在给张振华写的纸条里写了她想坐在原位置。
她没有确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但总觉得,如果离开的话,好像会有些可惜遗憾,好像自己主动舍弃了什么,但可惜遗憾什么呢,又能舍弃什么呢?她不清楚。
即使是她自己的心情,但一切都好像隔了山,隔了雾一般。
但她很快就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了。
几天后,调位那天,路苗没移动,她坐在位置上,眼睁睁地看着秦淮收拾东西,搬去了另外一张桌子,临走之前,他还和她打了个招呼,表情如常。
看着秦淮搬书离开的背影,路苗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因为秦淮的远离而产生的一种情绪,这种情绪没有到悲伤那么浓烈,也没到难过那个程度,或许用怅惘来形容会更加合适。
路苗想,或许是秦淮主动跟张振华要求离开这里的,他并不想继续坐在这里。也或许他完全没跟张振华提出任何要求,坐在哪里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于是张振华就把他调到了更加中心的位置。
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走了。
从那天开始,路苗就会自觉不自觉地时不时朝他那个方向看一眼,她的每一眼都很短暂匆忙,但留在脑海里的印象却格外清晰。就像这一刻,路苗拿着单词本,又忍不住地看他。
秦淮坐在了教室的中间位置,低着头正在做题,他一只手拿着笔,一只手扶着下巴,看上去不像是在写作业,倒像是在下棋,一副闲散自然的样子。
他正写着,两个女生结伴嬉笑着来问他问题。
判断女孩子是不是喜欢一个男生很简单,不看这个女孩子的举止,只要看女孩子的朋友在她靠近某个男生时会不会露出促狭的样子就好。很显然,有个女孩子是喜欢秦淮的。当她佯装自然地叫秦淮的时候,另一个女孩子在她背后笑嘻嘻地拍了她一下,于是她的脸上自然挂不住了,扭头红脸瞪另一个女孩。
秦淮抬起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觉,脸色自然地接过试卷讲解题目。题目应该不难,他很快就讲完了,女孩子们笑着离开,他复又低头,继续写题。
路苗手里捏着笔,缓缓地收回了视线。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她总看他做什么?
她总是想着他干什么?
她怎么了啊?
她不知道,很迷茫,而在这份迷茫之外,她还觉得恐惧和庆幸。
才一个月而已,她居然会因为他的离开而变得这么反常,好像格外不适应秦淮的远离。才一个月……如果时间再长一点,她会不会更不适应,会不会觉得难过?人太可怕了,只要和一个人相处得久了,就好像带上了惯性一般,很难再舍弃掉那个人,回到一个人孤独又潇洒的时候了。
还好,也只不过一个月而已,她现在应该只是不适应而已,没什么大事,没什么,别想了,好好学习吧。
正想着,路苗忽然打了个冷噤,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小虫从窗外飞到了她的手边,停在笔杆上,路苗打量了它一下,它的翅膀是翠绿的,有些好看,和菜地里的蔬菜一个颜色。
这个季节,窗外大片的蔬菜已经生长出来,脆生生地立在土地上。初秋的天气很好,惠风和畅,天空高广。
路苗看着这只小虫,她不懂虫子的心思,外面的世界那么广大,为什么要往人的屋子里钻。
正准备把它送出窗外时,路苗刚好看见了秦淮的背影,他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此时正背对着路苗往厕所走。
路苗忘记了手边还有只小虫,她静静地倚着窗台,看他。长腿个高身姿挺拔的少年光是背影就很好看,她目送着他离开。
忽然。
秦淮停下了脚步,回头。
路苗的心停跳了一拍,愣愣地看着他。
于是,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