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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r   梦尘笑了笑,笑得咬牙且切齿,“纪,眠,风?”
    真是弹指一挥间,小崽子都长这么大了。
    纪眠风没什么神情变化,只礼尚往来地点了点头,“花尽雪。”
    梦尘理了理裙衫,坐在他身侧,笑得风致万千,“公子若不嫌弃,奴家愿伺候公子。”
    “嫌……”
    “弃”字还没出口,已被有分寸地打断,“便是嫌弃,公子也没得选了。”梦尘抬手,挥退了妇人和小丫鬟,支颐凝笑,好整以暇。
    众人被她笑得眼花缭乱,纵然身边也有红颜相陪,却都颇为眼热地盯着纪眠风,不知那病歪歪的少年撞了什么红鸾星,竟能让花尽雪委身以待。
    纪眠风沉默片刻,问:“姑娘与我有仇?”
    确然有过节,梁子还不小。
    梦尘握住纪眠风的手,几乎捧至心口,“无仇,有恨。”
    纪眠风不动声色抽出手,对于花尽雪之流,归根结底还是颇为嫌弃。周旋于床笫之事的女子,再清贵也终是淤泥之中,是以眼前人虽然容色艳艳,他却无半分亲近的欲念,“何恨之有?”
    “恨与公子相见之晚。”
    美人含颦,愁煞英雄。
    满席之中,最不英雄的纪眠风无视了身旁的女子,“张兄,开宴了。”
    张趋庭如梦初醒,连忙振袖起身,先感激诸位给他张某人面子,来此欢聚叙话,再谈大丈夫当出仕入阁,履圣贤之道,尽君臣之义,愿诸君蟾宫折桂,喜托龙门。
    梦尘抿唇一笑,凑近纪眠风,耳语道:“公子嫌我脏?”
    纪眠风无言与她拉开距离。
    梦尘笑意愈艳,“既如此,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
    梦尘自问自答,“定是家里管得严,公子逞一时意气了。”
    她都快忘了,从小他就是这个性子,譬如他母亲纪瑶担心他身体,天气初初转凉,便给他筹措了厚衣服,他见旁人都无碍,独有自己特殊,便死犟着不肯穿,果然便咳得十分厉害,然而他又不肯让纪瑶看见,摇摇晃晃躲到偏远的宫室,蜷成一团,喘得像殿外生锈的井轱辘,有一回迷蒙中还握住了她的尾巴,疼得她恨不得当场拍死这个小娃娃。
    自那以后,她每日一早便蹲在他床前,胆敢少穿衣服,立时用爪子按住,不许起身,于是他和她人眼瞪猫眼,相看两厌。
    小崽子挣脱不得她的魔爪,气得脸都通红,“不用你管。”
    她将自己秃了毛的尾巴给他看。
    他更加生气,声音都哑了,“谁让你每次都跟着我,活该。”
    她当胸就给了他一爪子。
    ……
    席上,张趋庭已慷慨举杯,“诸君满饮此杯——”
    手中的酒被轻巧夺去,身旁的女子已替他一饮而尽。
    “你……”
    小小的酒杯捏在女子的指尖,竟也生出几分玲珑的光泽。梦尘睨着他,“杯子也脏了,公子还喝么?”
    “……”纪眠风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别唤我公子。”
    听着便矫揉造作。
    酒杯又在梦尘手里转过一圈,“那唤你什么,小郎君?”
    纪眠风执筷的手一抖。他稳了稳,声音带出冷意,“青楼的姑娘,果然有手段。”
    梦尘的颊边笑出两个梨涡,煞有介事地点头,“赚钱不易。”
    “放肆。”
    “呀,小郎君恼羞成怒了。”
    纪眠风忍了又忍,只觉今日应了张趋庭一事,实乃他十六年人生中最愚蠢、最冲动、最不可理喻、最莫名其妙之错误。
    梦尘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只觉今日之偶然相遇与刻意戏弄,实乃她漫漫妖生中最解气、最痛快、最恶有恶报、最兵不血刃之胜利。
    小丫头知非凑到她身后,“花娘,有一位高家少爷,吃多了酒,指名要你去呢。”
    梦尘一动未动,“在我的楼心月闹事,不赶出去,留着烧柴?”
    “花娘轻易不接客,这规矩姐妹们都知道,可那少爷四处叫嚷不休,说是太子的人,花娘素来都对太子的事……”
    梦尘一筷子胡萝卜堵住知非的口。
    纪眠风侧目,“素来都对太子的事怎么?”
    “没怎么,日常关心一下家国大事。”
    “太子身边并无此人,不必理会。”
    梦尘挑眉而笑,“小郎君如何知晓?”
    “东宫属官,自然知晓。”
    “哦,先前冒犯大人了。”梦尘用巾帕净了手,神情看着倒也挺坦然,“大人稍候,我去去就回。”一席话说得轻松,然而将帕子摔在桌上时,纪眠风总觉得含了几分怒。
    不多时,梦尘便已神色端严地立在堂中,几个小厮押着高家少爷来到堂下,看热闹的人一层叠着一层,半是为着太子的名头,半是为着花尽雪的名头。
    高少爷气势汹汹地瞪着黄衫的女子,“你敢绑我,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