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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往外瞧,才反应过来,这厢竟也无人叫她。
待她打点好一切出房门时,外头烈日炎炎,天竟就这么热了起来,云朵儿薄得好似早被日头晒化了。
小院里静悄悄的,只余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厮在洒扫。
霜澶侧头睥了隔壁的房门紧闭的屋子,即刻就将视线收了回来。
又想,自己这般俯仰无愧的,心虚个甚?横竖也不是不曾遇到过事儿的小丫头了,不就说了想纳自己么,先头大夫人王氏不也说想帮大公子抬自己的?
怎的当初倒能落落大方,现下倒似怀了鬼胎?
遂行至沈肃容卧房门口,抬了手原还想叩门的。
不想那洒扫的小厮许是见着了。
“姐姐找公子么,公子一早便起了,现下已不在卧房内。”
霜澶心下犯窘,默默收了手。
原道自己昏了头,现下这个辰光去敲房门作甚?莫不是这沈府上下还有比自己起的更晚的么?
遂汗颜无地下了房廊,走至小厮身旁。
“公子早起谁人伺候的洗漱?我初来乍到有些认床,故而睡得晚,竟这样失礼睡过了头。”
那小厮年纪虽小,倒也不是不谙世事,斜睨霜澶这般睡眼惺忪,哪里有半点不曾睡好的样子,赖床便赖床了,还说与他什么认床?早也听说这霜澶是翰墨轩来的,不想这翰墨轩也有这般厚脸皮的人,心下挪瑜,面上却不露。
“许是沈远吧,我倒不清楚那许多的。”
霜澶谢过他,便出了小院。
如今她是沈二公子的女使,自然要围着他的衣食起居打转才是。
便绕去了前头书房,不想书房门倒未关,沈肃容却不在房内,里头也只有两个女使在擦那桌案,铺在榻上的凉褥。
霜澶抬腿进门,问道,“公子不在么?”
“早间就瞧公子带着沈远出门去了。”
“出门去了?可有说什么时辰回?午膳可回府用?”
“这倒不知,不过公子既出门,通常午膳就不回来用的了。”
霜澶颔首,心道自己这女使做的忒不到位,今日才第二日,赖了床连主子人影都不曾见到,一应伺候还都得旁人来,没得这沈二公子心下不爽,将自己发卖了?
这样想着,霜澶转身往小厨房去了,且不管这沈肃容今日究竟回不回院用膳,先教人备下,总不会有错。
也不知这沈肃容平日里头喜欢用些什么,只得问了小厨房,让他们全凭经验自行拿主意。
做完这些,霜澶就无甚事情可做了,悠闲得很。
便去沈肃容的书房,寻那本《鉴略》,遂另铺了纸,研了磨,便细细临了起来。
今日心中无杂念,故而练得又比昨日好上许多。
边上打扫的女使瞧了,咦了一声,“姐姐竟然会临咱们公子的字。”
霜澶一愕,停了笔抬首道,“这《鉴略》竟是你家公子临摹的?”说完又懊悔,怎的是“你家?”,现如今自己也是泸山院之人,这沈二公子自然也是自己的公子!
幸好那女使倒并未在意霜澶言语上的得失,脸上是遏不住的骄傲。
“自然了,这般俊秀的字,有几人能写得出?”
霜澶放了笔,心下百转千回。
这沈肃容为何要自己临他的字?
不过自己写得一手与大公子相像的字,现下又是在泸山院,免不了哪天用字,若被旁人瞧出了当中蹊跷,倒教旁的人看笑话,沈二公子的脸面上自然也是不好看。
可随意拿本柳公权、米芾的字帖让自己临就好,为何偏偏要拿他沈肃容的?
霜澶行至书架上,粗略看了一遍,竟未发现有哪位书法大家的帖子,随即心下了然,这沈二公子书房内就不曾有旁人的字帖,不临他的临何人的?
如此这般,霜澶又有些面红,想着流水本无意,自己却几次三番的思绪迁迁,才真是要被人看扁了去的。
霜澶想罢,遂收了心思,复回那案桌前,提了笔,心无旁骛便练了起来。
待到午时已过,将将要到未时,外头竟热闹了起来,说是热闹,不过是沈远一人在叽叽喳说个不停,泸山院原本就静,倒凸显得沈远那嘴格外能说。
霜澶在屋内,倒听不清沈远在说甚,心道这沈远先头瞧着那般稳重的,倒不想也是这般能说之人,遂放了笔。
至书房门口,一见果然是沈肃容与沈远二人。
那沈远见着霜澶,神色怪异,只不停得挤弄眉眼。
霜澶佯装不见,笑脸盈盈,上前福身见礼。
“公子可在外头用过了?我已然让小厨房备下了一应吃食,都是公子爱用的,现下可要用些?”
瞧沈肃容的样式原是要回书房的,也不知霜澶说错了哪一句,沈肃容堪堪在霜澶面前停下,斜睥了一眼霜澶,遂转身对沈远道。
“沈远,随我去母亲那处。”说罢,便负手走了。
沈远应下,朝霜澶瞥